男人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为夫这几日要进宫，你便在王府里，这回乾北乾东都留在府里。”

  “进宫上朝？”楚凌凌扬眸。

  轩辕迦烨拉着她的手出了前厅，“快到除夕了，宫里的事情也不少。”

  “嗯，府里你不必担心，只管去忙就行了。”楚凌凌笑了笑。

  她现在真是太贤惠了，这种持家的事情上辈子她连做梦都没想过她会做。

  男人笑看着她，神情温柔，握紧了她的手，“好。”

  -

  密室。

  “快除夕了，儿臣给母后带了点别国进贡的水果。”轩辕赫宸端着一大盘水果走进来。

  庞倾依旧是倚在榻边，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嗯，他回来了。”轩辕赫宸坐下来，他读得懂庞倾的眼神。

  每一次轩辕迦烨上战场回来之前她都会这么看着自己，他若是不回答，庞倾可能一直不会开口说话。

  “本宫不吃那些，皇上拿走吧。”庞倾似乎是松了口气，指腹撑着额头闭上了眼睛。

  隐约能看到她的指腹处有些泛红，还有些细小的孔，不知是被扎的还是怎么。

  轩辕赫宸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母后，儿臣要夺兵权了。”

  话落，庞倾果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夺谁的兵权？”

  他扯唇苦笑，“母后的烨儿的。”

  庞倾瞪大了眸子，“你要夺烨儿的兵权？你这是要赶尽杀绝？轩辕赫宸，你都是皇帝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垂首低笑，“母后，您知道吗，每次您唤儿臣名讳的时候都是因为他，有多少年，儿臣都不曾听过母后唤儿臣宸儿了。”

  庞倾仿佛泄了气一样倒在榻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滚。”

  轩辕赫宸的手一抖，怔怔的看着地面的毯子，哑着嗓音道：“……好。”

  临行前，轩辕赫宸听到了庞倾的话。

  “我庞倾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把你从冷宫救了出来。”

  天边飘着飞雪，很冷很冷，连带着他的心也冷如冰窖。

  他望着空中的雪花，低喃了声，“是啊，当年母后就不应该把儿臣带出来。”

  -

  眨眼间，距离除夕只剩下半月了，京都中处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家家户户的门前挂着红色的灯笼，门前贴着大大的福字，有的人家更是早早地放了爆竹。

  虽然没有烟花，楚凌凌却依然能感觉笼罩在周围的年味，但心里却随着那爆竹的声音敲起了鼓点，一下下的打在她的心尖儿，有点浮躁堵得慌。

  窗外，她看着走进院子中的男人扬起了笑容，隔着窗户挥手，“我家的王爷回来了。”

  轩辕迦烨抬头看向她，笑着点头，进了门便把窗户给她关了上。

  两个坐在床边的软榻上，中间摆着一面小桌子，上面放着笔墨和红色的纸。

  “凌儿在写什么？”他凑近看了看，冷眸在进门的瞬间便柔了下来，“对联？”

  楚凌凌放下毛笔，“嗯，贴在院子门口。”

  说完，她便想起什么似得，问道：“你们皇室应该不兴这个吧？”

  贴对联都是平常百姓家才弄得。

  “没有，也有贴的，大皇子府里也年年贴。”轩辕迦烨摇头浅笑，“一会儿教为夫包饺子吧。”

  楚凌凌没听清，凑近问了句，“你说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