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下两道影子紧密相连。

  “半小时了哦。”

  小青提醒道。

  “估计…麻太狠？”

  江澈确信无比“再等等，总不可能所有人都是独自生活吧。”

  只是龙渊，雷天眼十分钟便能完全覆盖。

  半小时，怎么说都长了点儿。

  “那不一定。”

  小青意有所指。

  “下个视频把评论跟弹幕关了呗。”

  江澈侧目看向小青，认真道。

  总有不怕死的。

  雷天眼吓人足够，却吓不到一些疯批。

  “无所谓。”

  小青点头。

  第一个视频发出去代表气运的火已经点燃，之后隔段时间发发，锦上添花就好，到时候禁言无伤大雅。

  “现在气运有多少？”

  江澈问道。

  即便两人都具备位格，气运存量也是不能互相感知的。

  “怎么形容呢。”

  小青思索片刻“已经有点重了。”

  “不错啊~”

  重。

  那起码有自己二分之一的气运量。

  但想赶上来还差得远，越往后气运越难提升。

  江澈笑道“颜值的力量。”

  “你看。”

  小青葱指点击屏幕。

  “我就说吧。”

  江澈看着跳出来的帖子，傲然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中招人数一多，不愁话题。

  这个帖子标题简单——

  天谴。

  附有一张图片，正是雷天眼怒批倒霉蛋的特写镜头。

  江澈压根没做掩饰，放出的神通肉眼可见。

  帖子留言在增加。

  以一秒数条的速度滚动。

  广大网友纷纷表示很好奇。

  当然，现身说法的人也不少。

  其中一条很搞笑室友刚去厕所，突然炸粪了，现在满屋子粑粑味，看了楼主帖子才知道前因后果，我好怕啊。

  “哈哈哈。”

  小青看到这条评论笑得前仰后合“味儿好大啊。”

  “反正饭吃完了。”

  作为屎作俑者，江澈不由羞涩一笑。

  炸粪…

  这场景想想就浑身发寒，不过还真是大快人心呢。

  “说不定还有更离奇的。”

  小青还在笑。

  “啊这…”

  江澈无言以对，实在没法想象雷天眼还能做些什么。

  打雷能打出花吗？

  肯定不能。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龙渊无动于衷之下雷天眼事件迅速发酵。

  网上喧哗起来。

  关于天谴的字眼越来越多，却并未发生过于离谱的事。

  “你猜猜要几天？”

  江澈问道“就网友找出真相。”

  “嗯…五天？”

  “错！”

  “这不好联系上吧。”

  “那你就太小瞧评论区的大神了。”

  江澈竖起手指，神秘道“两天，最多两天。”

  “不是两天呢？”

  “给你洗一个月衣服，里外全包！”

  “别反悔！”

  “说到做到。”

  …

  位于纬度深处的白光空间再度有了波动。

  “我已经放开纬度了。”

  古怪音调说道。

  “嗯。”

  人声回应“就这样循序渐进，源一留有防备就让他防备去，真正结果的时候它有再多想法又如何呢？源界它发现不了的。”

  “我有些期待。”

  古怪音绪起伏“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

  “他察觉了自己的情绪不对劲。”

  “哈哈，这不是好事吗？”

  “是，可我有情绪，所以我不喜欢。”

  “唯独在这件事上我们不能生出任何犹豫。”

  人声平静道。

  “两者间没关系。”

  古怪音调似乎在笑“我不能发牢骚吗？”

  “当然可以。”

  “所以你听着就好。”

  “那你说。”

  “总之我讨厌操控，或许是共情了，或许是违背了初衷。”

  “谁想将无数的梦捏在一起？”

  人声沉默许久才说道“太重，众生生来不是为了当木偶的，但不得不如此，我们只能尽量让众生自然点，不是吗？何况众生不苦，苦的，是真正逆流于黑暗中的人，与之相比其实我们的痛苦也算不上什么。”

  “唉，什么事情到你嘴里都会变味。”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嗯？”

  “我说了，我就发发牢骚而已。”

  古怪音调叹气“根本没让你接话啊。”

  “”

  人声好像被噎住，不再讲话。

  …

  安宁的时光总是很快。

  两天后。

  沙发上小青蜷着腿，她屏住呼吸，紧盯手机屏幕上将要清零的数字。

  “滴滴~”

  计时结束。

  “耶！”

  小青欢呼起身，裹着薄丝的脚丫轻踢江澈。

  “啊？”

  江澈睁开惺忪睡眼，迷茫道“怎么了？”

  “哼哼。”

  小青将手机举到江澈脸上，带着得逞的表情“愿赌服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江澈彻底清醒。

  “你自己看。”

  小青轻蔑的丢下手机。

  江澈接住，连忙去论坛翻看。

  良久，他长出口气，随后上下审视小青，贱笑一声“要让你失望咯~”

  “你耍赖？”

  小青不信。

  计时内完全没有网友发帖谈真相的。

  江澈感觉自尊受到伤害，一把将手机递给小青，委屈道“我从来就不耍赖，至少我没和你耍赖过。”

  屏幕内有一条发布于倒计时结束前几分钟的帖子。

  标题平淡——

  发散一下思绪。

  这也是小青没发现的原因。

  她的搜索词汇虽然广，但不包含这些字眼。

  而帖子的内容谈论的就是雷天眼。

  并且答案非常准确。

  “这…”

  小青脸红，可下一刻又恢复如初。

  她来回摆动着腿，话音幽幽“不算哦，我计算的时间在赌约之后。”

  “不！”

  江澈瞪大眼“你不能这样！”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总耍赖呢？

  这不好，非常不好。

  “愿赌服输。”

  小青散发威严。

  “我不服。”

  江澈梗着脖子道。

  闻言小青起身走到江澈面前。

  接着她单脚踩着沙发，双手抱臂居高临下道“愿赌服输。”

  “怨毒服输！”

  江澈泄气，咬着牙幽怨无比。

  “这才对。”

  小青笑容甜甜，满意坐下“那么，去洗衣服吧，记住要手洗哦~”

  “…”

  江澈不情不愿爬出沙发，走向客卫的步伐有些蹒跚。

  败了。

  先人说的没错。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但难题还在后头。

  走进卫生间，便能看到一大盆堆得老高的衣服。

  江澈严重怀疑是小青故意的。

  他再也忍不住，惨叫声响彻二月雪。

  “小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