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本文无关1
作者:糖皮质      更新:2022-12-21 21:20      字数:1945
  <div id="tet_c">01

  还没走近,那粉的味道就飘出来了,他眼前一亮,不禁朝窗口看过去,一个庞大如牛的人挡住了他,也挡住了勾人的香味。

  他不死心还看,肥实的腰墩子扭过来扭过去,足足把大锅遮得死死的,忽然一张饼子脸从窗口里弹出来,绯红地喘着粗气,“帅哥,吃点什么?”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恶脸,这样说可能不好听,但确实是他当下的第一印象,于粉于她都毫无关系,只是简单阐述他的感受,仅此而已。

  脸必然是和身材相配的醇实,让他不禁想到白水煮出来的大块肥肉。

  她也是厉害的,和他搭话的短短片刻,仅用额外的眼神,她就驱走了几个小孩子,小孩讪讪从地吃饭的塑料凳子上滑下来,瞪她一眼然后走了。

  他想,她必是凶狠的,不好惹的。

  她的眼白总是翻着,不像是下意识的习惯,而像打心底里对人的不屑,他自然会这样觉得,因为她和他说话实在太过谄媚,他看不见她的自然,因此觉得有点可怕。

  最开始,他是打算吃一碗粉的。可看见这张脸,那仅存的香气忽然就不复存在了,全部成了浊气,让他只想赶紧躲得远远的。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话,“不要了谢谢。”他说完就匆匆走了,可心里还不大自在,倒不是他拒绝了人家的好意,而是一双眼睛总瞟他,他能感觉到。

  他的心长了钉子一样不痛快,他知道她在看他,用那种驱逐小孩的眼神看他,他不去管她,只管走他的。约摸走出危险区,他小心翼翼回了头,倘使她不再关注他,才能使他真正放下心来。

  登时,四目相对!

  他快速转头,他的心咚咚扑得厉害,像个被抓包的坏孩子。但只有他知道,他是委屈的,他无缘无故被看了,究其原因,他也说不清。他能解释的只有——她不是善的——这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0

  店里人很多,于是她在门口等。

  到她进去拿咖啡的时候,人少多了,从她的位置到结账台终于顺畅无阻了。她进去才发现没到她的号,于是只好等,无聊的等。

  她旁边站了个男生,她注意到他并不是他有多么好看、或者他个子有多么出众,只是因为他的书包——猫窝——她原以为是书包的。

  包很大,架在他的肩膀上并不协调,但是却出奇的和谐。这并不矛盾。

  不协调是从他的角度,她想,包势必是重的,他很吃力;和谐是从她的角度,他站在她前面,于是只有后背的小猫对着她。

  可爱的猫必定有可爱的人来配,因此他没露脸,却已经在她心里获胜了。她盯着看了好久,看猫,也看人。

  “16号,马上好了。”他往咖啡台上凑了凑

  她猜他就是那个在她之前的人,她是17号。但此刻,她开始嫌弃她的17号,为什么她不是1号呢?她后悔来得晚了。

  他接过咖啡走向店门口,整个过程始终是小猫对着她的。她的视线追随他,他到店门口停住了,她竟有点欣慰和窃喜。

  时间好漫长,16和17仿佛两个不相干的远房亲戚,明明最亲密的距离,此刻却有如1到100那么疏远。她要兼顾店里和店外,心里不免着急开始着急。

  脑海里催了无数遍的数字终于如愿了,她再看时,已经空了,店门口只有两个女孩在聊天,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她拎起咖啡就小跑出去,大街往左右延伸到很远,终于她又看见那只熟悉的小猫,它似乎叫了一声,她听不真切。不过好在,她们又见了。

  她一直站在门口,直到什么也看不清。

  03

  天还尚早。

  自皇城间的小道上,透出一线微弱灯火。

  李工部一手牵马,一手提灯,身旁原本有个小厮,李工部见他迷糊,尚未从睡梦中清醒,于是打发他回去了。

  走着走着,小路汇成大道,在大道的相交地带,火蛇一般的队伍缓慢移动着,李工部也悄然融了进去。

  等候多时,他的灯火逐渐暗了,灯油慢慢枯尽,终究是闪了几下灭了。终于听得钟声,李工部把提灯放到脚边,届时宫殿大门洞开,钟声悠扬响彻皇城。

  李工部隐在队列里肃穆行进。

  04

  他接过甜筒,刚拿到手就咬了一口。

  电瓶车就停在路边,他边吃边走过去,靠在电瓶车上。蓝色的短袖和头顶的云映衬着,和谐极了,树影刚好遮住他,斑斑驳驳,带来一丝荫凉。

  甜筒化在他的胡子上,于是他的脸都柔和了许多,手上还拎着手机,他时不时看上两眼,大多数的时候眼睛是落在甜筒上的,慢慢的,只剩下脆筒。

  再看的时候,他已经坐上了车,一副心满意足、整装待发的快乐模样,他笑了一下,冰凉沁人,炎炎夏日里看起来倒让人心平气和。头盔上的翅膀很快从我身边飞走,于是只剩了一个疾驰的背影——饿了么。

  0

  她开了门,使劲推也不能把门完全打开,屋子里堆满了货,似乎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一捆拴狗的链子散乱丢着,她看准中间的空隙站了上去,勉强站稳,不会踩到别的什么零件。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从她身边游进去,弯着腰对着一箱撑衣架数着什么,汗把他的背熏得光亮,透出古铜色的肌理。

  很快他趴到最里面的桌子上,上面全是残废的拖把扫帚,有些掉了头,有些掉了毛,那都是要拿去换新的。她只负责撑着麻袋,等着他装货。他一次次背过身,一条鱼似的游荡各个缝隙,再大步流星走到她身边,把东西丢进袋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