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盯着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垂着眼睛，不置可否。

  月圆之夜，神珠已经借着月光注入自己身体，既然神识已经恢复，那么力量也应该跟着苏醒才对。

  “是没有力气？还是用剑的招式忘记了？”左娜问道。

  凌墨抬起眼睛，如果用一种情绪来形容，那就是失落和平静。

  凌墨慢慢地说：“是无法招架。”

  “不知所措。”

  “好像关于剑的记忆全部消失了。”

  恩铎倔强地摇头，眼里有泪花闪烁：“我不相信，哥练了这么多年的东西，怎么能说消失就消失？”

  恩铎把剑塞进凌墨的左手，凌墨的手无力的垂着，恩铎强迫着他握剑。

  “哥你是骗我的吧？明明你一只手就可以赢我！哪怕是左手！”

  恩铎有些慌乱地说：“哥，你起来，我们再比一场！”

  凌墨有些呆滞，任凭被恩铎晃来晃去，那双眼睛，麻木地盯着空气，看不到一丝情绪。

  “恩铎，别闹。”梅奥企图制止他。

  恩铎却用力挥了下手臂，梅奥再看他，发现恩铎已经哭得几乎失控了。

  “你们都走！凌墨哥没有失去力量！他还是我心中的NO.1！”

  “凌墨哥，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样教我用剑的吗？你说，剑道，用心练习，就会变得重正义，知礼仪廉耻，培养出忍耐，勤勉，刚毅，冷静，勇气这些品质来。”

  “你还说，学习剑道的目的，不只是单纯地提高剑技，或者，只知道锻炼身体。剑道修行的关键，在于让人拥有持久力，锻炼出能够适应各种各样活动的身体，每临大事，都能快速地看透事情真相，做出适当判断，冷静地做出适当应对。”

  “这些我都记得。”

  “所以，哥你一定可以的。”

  千青不知为何，觉得鼻子酸酸的。

  一个剑道高手再也驾驭不了心爱的木剑，那滋味，不亚于剥夺了保护心爱之人的权力，剜心剔骨，不过如此。

  凌墨慢慢抬起眼睛，暗夜一般深沉静默。

  “恩铎，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梅奥和千青讲。”

  “左娜，你带恩铎出去。”

  眼神在陈小倦身上飘忽了一下。

  “小倦，你也出去吧。”

  陈小倦摇了一下头，坚定地说：“我不出去。谁知道你们背着我又搞什么鬼？”半蹲下来，双手抚上凌墨的手臂，乞求地看着他：“凌墨，我要留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起承担。”

  “上次是你保护我，这次，让我在你身边一次，好不好？”

  凌墨看了她半晌，直到心中涌起万千情绪，说道：“好吧。”

  于是恩铎哭得直抽抽，被左娜哄着走出客厅。

  陈小倦家的客厅里只剩下梅奥，千青还有陈小倦这样核心的存在。

  恩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凌墨才开口：“梅奥。我要抽芙蓉膏。”

  梅奥：“！”

  梅奥：“老墨你疯了？芙蓉膏是可以短期内让你恢复力量没错，但那玩意儿剧毒，还他妈容易上瘾！你是想变成一个面黄肌瘦的大烟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