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守护人族。”

  莫凡想起了在西漠中的天道誓言。

  或许是因为想要守护人族，守护自己重要的人，他才会走上这一条变强的路。

  但是他隐隐感觉，身后有着一只大手，不停的推动着自己前进。

  他突然想起了吴全说的上界，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自己的师傅和师兄们，以及可能飞升的师兄，师妹青莲子，以及师叔祖剑离子或许正在遭受苦难。

  往上，还有着无尽的道路。

  他的拳头一下子捏紧，原本的迷茫也是消散不见。

  守护重要的人。

  “看来莫兄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呢。”霍光微叹一声，心中居然有着失落的感觉，他明白，渊底大陆是束缚不住这个绝顶天才。

  秦国先祖们用生命探索的道路，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

  上界，这个词语，连霍光都是觉得陌生。

  “你一定要去天妖国吗？”霍光突然想起了莫凡在受降仪式上与青莲说的一切：“你真的觉得这个青莲可以保证人妖两族没有争端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他可能与澄瑶有关系。”莫凡似乎已经察觉到青莲和澄瑶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他一直没有挑明自己的身份，只说自己是一个飞升人族和天妖国主所生的孩子，其实早就在暗示我，他与澄瑶有着关系。”

  “是啊！这天地间虽然也有很多飞升者掉落下来，但是能够真正与天妖国和大秦国扯上决定性关系的，只有王妃一人呢。”霍光点了点头。

  “所以，我愿意去相信青莲。”

  一道窈窕身影出现莫凡的脑海之中，这也是他愿意去相信青莲的原因之一。

  “也许吧！人妖和平，说不定给了人族崛起的契机。”霍光露出期盼之色：“那你解决了天妖国的事情，你会回来吗？”

  霍光的心中隐隐有着一只能怪预感，不管成败，莫凡将会消失不见。

  “可能不会回来了吧！”莫凡猛地灌下一口酒：“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莫凡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长袍。

  “是吗？”霍光苦笑一声，露出无奈的神色。

  自己没有莫凡的天资，没办法一下子跨入主宰，大主宰的境界。

  或许，这辈子，他只会生存在这个渊底大陆，再也没有与莫凡见面的机会。

  他张开了双臂。

  “期待与你再次相见的一次。”霍光突然变得开朗起来，笑的格外豪放。

  莫凡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下子将这个曾经的战友拥在怀中。

  天地间，似乎只留下了那灵位木牌撞击的声音，悠扬而悦耳

  十日后，莫凡出现在了大秦国都阳城，见了澄瑶最后一面，并且道别。

  十五日后，他便是再次来到天成关，将一大堆的灵石留给了李晖。

  作为跟随他最久的人，莫凡已经完全将这个粗糙汉子视作自己最亲密的朋友。

  原本口碎的李晖现在沉稳了很多，他其实已经猜到了莫凡将要离开，不再回来。

  可他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而是双膝跪在地上，郑重的磕头。

  这个礼节已经完全超越了军队中的礼节。

  莫凡叹出一口气，轻轻的拍了一下李晖的肩膀，缓缓的消失在天成关。

  天妖国境内，黑曜城。

  街头巷尾，全是一个个长相怪异的妖族。

  有贩卖鱼的，有贩卖兵器的，还有贩卖人族的。

  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黑曜城的大街上。

  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逼得众多妖族不敢靠近。

  妖族本就是强者为尊，即使有着法律，也是规定强大者可以擅自夺去弱者的性命。

  这也是妖族强大的原因，弱肉强食，森林法则。

  莫凡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被困在铁笼中的人类奴隶，手轻轻的一抬。

  铁笼直接碎裂开来，而奴隶身上的镣铐也是直接碎裂开来。

  “你”不远处的几个凶神恶煞的妖族围上来，但是感受到莫凡那若有若无的杀意，立马闭上嘴。

  莫凡手中出现一块黑色的令牌。

  顿时整个市集上的所有妖族单膝跪下，头也不敢抬。

  “他们以后是自由的。”莫凡晃动了一下手中的令牌。

  “是，大人！”

  为首的妖族似乎并不是很情愿，但是迫于莫凡的强大和身份的特殊性，他只好无奈的站起身来。

  他从身上掏出了一叠纸符，然后口中吐出火焰，直接将这些纸符烧的一干二净。

  原本这些人类身上的纹身，慢慢的消退下来。

  可是这些人类似乎并没有因为自由而快乐。

  在这满是妖族的天妖国，他们很快便是会成为下一群妖族的奴隶。

  甚至，可能成为盘中餐。

  莫凡抓住腰间的一个布袋子，一下子丢给其中一个奴隶。

  “在这个国度，坚持下去吧！马上，你们就会有真正的自由。”

  莫凡一脚踏出，下一个呼吸已经消失不见。

  为首的妖族，脸上露出不甘之色，但是他已经对这些人类奴隶们没有控制权。

  作为奴隶，只要这符咒消失，便是得到了等同于妖族生活的权利。

  只是，这种权利，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但是，很快，莫凡相信，天妖国内的所有人族都会拥有这种权利。

  他一路上已经救了不少人，从来没有得到一句感谢。

  这是他的天道誓言，保护人族。

  黑耀城主府内，青莲坐在宝座上，今天是他与莫凡约定的日子。

  在座的所有人没有一丝的不耐烦，都在等待着莫凡的出现。

  突然殿堂之中，狂风大作，其中几个修为并不高的妖将都已经张不开眼睛。

  一道黑袍身影出现在殿堂中央。

  已经突破元王境界的青莲一下子站起来，来到了黑袍人面前。

  “莫兄，你来了。”青莲的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

  “嗯。”莫凡摘下了巨大的斗篷，然后将令牌递给青莲：“谢谢你的令牌，得以让我在天妖国内畅通无阻。”

  青莲苦笑一声：“以莫兄的修为，想要在天妖国内畅通无阻，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莫凡微微点头：“准备好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