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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皿      更新:2022-04-30 12:20      字数:2283
  乌蒙坐在上方的主位之上,手肘拄着脑袋,面前出现的人令他吃惊又感觉到有趣,他换了一只手也换了一个姿势,饶有兴趣地看着金若棠说道:“前几日还嚣张跋扈的,怎么今日就跟个柔顺的猫儿一样了?”

  随后他看向金若棠身后的男子,衣衫破烂,眼神却精明的很:“呵,这世上唯有自己最可靠,尤其是这种外来的人,你也敢信?左时越心机,你是半点都没有学到,真是可惜了。”

  金若棠正被五花大绑地绑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不甘,要不是她嘴里面现在塞着布,早就破口大骂,怼的乌蒙不知道天南西北了。

  只是可惜乌蒙了解她的嘴上本领,自然不会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复而看向明直言:“你带她来,是来跟本将军谈条件的?你想要什么?”

  乌蒙的性子想来是开门见山,明直言也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他瞥了一眼极为愤怒的金若棠,轻笑道:“我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匡扶北野,打倒郦国。她在花畔城张口闭口便是左时越,我想,她对你应该很有用吧。”

  “是你想的,还是你看见的?”

  乌蒙轻蔑一笑,赤霄和郦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这其中不乏有人来献殷勤的,一个个都自比诸葛,其实不过就是有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消息。

  明直言脸上的笑容一僵:“想来的,听来的,并无区别,难道乌蒙将军不想要这个人吗?”

  “想要,当然想要了,你可知道,抓住了她,便是抓住了现在玉关尺的命脉,只要玉关尺被突破。”乌蒙开始语气激烈,后来变得懒懒洋洋,他望着明直言的眼睛,邪魅一笑:“不过,我并不想跟你合作。”

  “来人!把这位明先生关到地牢去,这天下不会属于郦国,更加不会属于已经覆灭的北野,而赤霄将会是天下的新主人!”

  明直言被士兵押解下去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怔楞的状态之中,这似乎脱离了他的预判。

  乌蒙走上前摘掉金若棠嘴里面的布块,半蹲下身子与她的视线齐平:“你说,左时越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幅模样,他会不会后悔没在京都直接动手杀了我?”

  “呸!”

  一口吐沫吐到乌蒙的脸上,他随手抹掉,冷冷笑道:“你现在还有力气对付我,也希望到时候你也有力气对左时越喊救命。”

  金若棠冷漠地看着他:“你就这么笃定左时越一定会输?”

  乌蒙:“他一定会输,他不救你,良心会输,他若救你,他此生必输。”

  “你利用一个女子来取得胜利,你的良心不会输吗?”

  乌蒙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站起身来抚摸着腰间的匕首,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看着金若棠:“良心?兵不厌诈,我打仗,无所不用其极。要怪就只能怪左时越他自己照顾不好自己的软肋,要怪就怪你成了他的软肋!”

  “风杞川那个草包不也是利用女人吗?利用女人杀死仇敌,利用女人来骗取荣华富贵,利用女人来做到一切男人不能做到的事情,这便是女人的价值!”

  冰冷的刀锋贴在金若棠的脸庞,若是乌蒙一个用力,她这张脸就毁了。他贴近她的耳边,似是情人之间的喃喃细语,又似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魔,充满了蛊惑。

  乌蒙:“你永远也不要妄想有绝对的公平,有的人生来便是棋子,有的人生来荣华富贵在身。本就不公平,所以也就没有真正的设身处地。”

  “虽然我现在非常的同情你的遭遇,一个痴情女子,最后闹得一个香消玉殒的结局,真可怜啊。”

  金若棠听这话,心里对乌蒙的不屑更了深刻了一点,这人不仅仅自大而且狂妄,不知道是不是这边疆风寒将他的脑子一并给冻住了。

  后人不吸取前人的教训,就会一直一直重蹈覆辙。

  这便成了一个永远一直循环下去的死局,而她要做的便是破除死局,将一切归于平整和真实。

  乌蒙见金若棠久久没有动静,偏过脑袋看着她:“怎么不说话了?是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还是在想你该如何逃出去。”

  “乌蒙,我真不该在京都的时候放过你。”

  金若棠眼神凌厉,完全没有被绑架的恐慌感甚至她比乌蒙更像是这里的主人,哪怕她从来来过这里。

  乌蒙勾了勾嘴角,一把板正金若棠的脸庞,对上她那双本该多情现在却无情无义的眼眸,他能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你放过我也好,未曾放过我也好,这一次,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只是我从未想过,我只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一次惊恐,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细细想来,依旧值得回味。”

  金若棠敛下眼眸,学着他的模样,不屑说道:“礼尚往来,我也该看你一次惊恐的模样才是。”

  乌蒙起先没有明白金若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小丫头诡计多端的,他派了好多人来看着她,直到那个日子的来临。

  乌蒙再次见到了金若棠,经过几日的囚禁,脸上倒是显出了几分疲倦之态,只是那双眼睛依旧亮的吓人,她对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感到害怕。

  这也是乌蒙欣赏金若棠和羡慕左时越的一点,能得到如此一个识大体,无所畏惧的女子在身侧帮助,事半功倍,只是可惜了,再好的女子站错了队伍,最后也不过是红颜薄命。

  乌蒙凑近说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及笄?”

  金若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是了,算算年纪,她才刚刚十四岁,十四岁的年纪啊,花一般的少女,要为这血腥的战场徒增杀戮和怨念了。

  “你怕不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

  乌蒙眉毛微挑:“这的确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下辈子别太轻易相信别人了,也别那么喜欢一个人。”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乌蒙轻笑出声,是金若棠的风范,是这个小丫头的风范,伶牙俐齿,对待敌人毫不客气,如若不是,他怕是。

  将脑海中的杂念抛之脑后,计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