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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皿      更新:2022-04-30 12:21      字数:2411
  一直如同木头桩子的左时越忽然动了起来,疯狂往府外跑去,这一举动惊到了何畅和风杞安。

  “这是怎么了?”

  风杞安:“莫不是魔怔了?还是哪个缺德的又给他暗中下药了?”

  何畅看着左时越离开的背影,一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只是府中已经被清空了一次,那些余孽也不敢轻易到府中,最近除了风杞安被威胁的事情,再无其他。

  难道真的会有人接近左时越给左时越下药吗?

  两人匆匆赶到府门口的时候,这才晓得左时越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

  何畅和风杞安对视一眼,风杞安咽了咽口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怎么知道的?”

  何畅也不知道左时越是如何得知的,他轻声说道:“这或许就是心有灵犀吧。”

  “心有灵犀?”风杞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金若棠和左时越的再次相见,“这得是前辈子修来的心有灵犀吧。”怎么想都觉得离谱,这是如何感应到的?

  以前要是旁人跟他说什么天作之合,天赐姻缘,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谁要是跟他说,金若棠和左时越不是天作之合,不是天赐姻缘,他跟谁急!

  这他么不是,谁他么是?

  金若棠面容被面纱遮盖着,唯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在外面,两年的时间似乎带走了其中的幼稚多了几分岁月的温婉。

  他们的别离闹得有些难看,他依然记得自己昏迷前未能抓住的身影,未能得到的回应。

  他是有怨的,他怨金若棠擅自做主杀了明直言,他怨金若棠独立专行,他怨金若棠的不辞而别,他怨金若棠的不曾回头。

  可是满腔的怨早就化作了满腔的念,整整730天,一天接着一天,一年接着一年。

  左时越眼眶慢慢泛红,明明只隔着几步距离,他却觉得隔了一个断崖那么难,那么远。一步一步一步接着一步,在金若棠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左时越唯一的那点怨都消散不见。

  只要她还愿意,还愿意朝着他的方向踏出一步,哪怕这一步微乎及微,哪怕这一步全天下人都看不见,只要他看见了,他看见了。

  就足够了。

  “糯糯。”

  一句话叫金若棠的心理建设全然崩塌,她什么都顾不得直直投入左时越的怀抱之中,多少次寒雨夜冷之中,她无数次怀念的怀抱,无数次的希望落空,无数次的幻想,甚至她多想在梦中见一见他。

  无论是前世的他还是今世的他。

  只要是他,就足够了。

  “我们都等得太久了。”

  左时越没有搭话只是用力抱紧了金若棠,生怕下一秒金若棠就会从眼前消失一般,她长高了变得更加瘦了,这么一抱。

  他好像抱住了她的骨头,他隔着这薄薄的皮肉清楚地听到了她胸腔之中的心跳,那久违的他为之疯狂和无限心动的心跳。

  所有的不安和彷徨在这一刻彻底清空。

  这两年之中,无论他得到什么,失去什么,完成了什么计划,杀了什么仇人都不如拥抱金若棠来的叫他自豪心安。

  这一场拥抱跨过了寒雨和时间,跨过了所有的执念,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能到地老天荒。

  清影和清颜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时刻,等她们两个反应过来的时候,金若棠和左时越已经松开了彼此,左时越轻柔地揭开她面上的面纱,那熟悉的面庞再次映入眼帘。

  他看着那双满是自己身影的眼眸,得意满足。

  清影和清颜跪在金若棠的面前,声声真情实意:“小姐,是奴婢们没有找到好你,是奴婢们的错,请小姐责罚奴婢们吧。”

  定绕站在一旁,心中满是心疼,这石子地跪一下该有多疼啊。

  另一边的余俊二话没有说直接也跟着跪了下去,清影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中除了未曾褪去的愧疚还有思念和清醒:“傻子,你跟我一起跪干什么?”

  柳华月看着那边干着急的定绕,本想着一脚踹过去,后来想一想,这要是他也跪了,自己以后岂不是在金若棠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那还是别叫定绕一起跟媳妇跪了。

  余俊一言不发,行动说明了一切。

  金若棠早在清影和清颜跪下去的时候早早挪了地方,她将她们扶起来,说道:“这哪里是你们的错,是我自己的选择,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点什么。”

  左时越脸上的笑容一僵,人总是在面对喜悦和快乐的时候得意忘形。

  笑意渐渐消失在他的脸上,他平静地说道:“回去吧,别在外面耽误时间。”

  柳华月心中对左时越这种别扭的性子极为的嗤之以鼻,刚刚金若棠和你抱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浪费时间呢?金若棠说句惹你不开心的话了,这时候就说耽误时间了。

  男人有时候比女子还要口是心非。

  明明在意的很,却又不言说。

  金若棠听到这话倒是平静的很,拉着清颜和清影的手就往府中走去,到了府中她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左家的众人还有自己的父亲。

  她快步上前跪在金台的面前,言辞切切:“女儿不孝,累得父亲。”

  “我的儿,回来便好。”

  父亲的千言万语都敌不过女儿的平安归来,百般责不如一句安。

  “女儿真是不孝,连累父亲跟着担惊受怕。”

  金台将金若棠扶起来:“父女一家,不说外话。”

  左夫人看到金若棠平安归来,心中一块大石也跟着落了地,还未等左家人开口说些什么,左时越就自顾自地安排了起来,将他们跟金若棠隔绝了起来。

  其实不应该说是隔绝,只是左时越不太想他们跟金若棠说说话。

  左夫人颇为奇怪:“阿越,你在厅中是什么意思?”

  “你可是变心了?亦或是。”

  “母亲,我知道你们要同她说些什么,只是她今日才刚刚回来,总要人家跟亲人相聚的,而且以后她住在府中,会找到机会说话的。”

  这话说的还算是体贴,左夫人一时间没有找到破绽,只好先回去。

  左时越站在自己院子中央看着那已经落败差不多的海棠花,心中痛苦非常。

  令人羡慕的年华,为何总是留不住。

  到底要用什么方式,才能将你彻彻底底地留在我的身边。

  金若棠,到底怎么样,你才能多想想你自己,多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