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淡泊药奴
作者:风之孤鸿      更新:2022-04-30 14:54      字数:2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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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砍了!”

  “砍了!!”

  “砍了!!!”

  最后凌綦也麻木了,只要出来一个手足无措的。他一抬手,旁边的侍卫就会很自然地把人拖出去砍了。

  ……

  凌綦身上的冷冽之气越来越浓郁。

  阿馥如此在意这个孩子,用想尽办法用大烈大躁的药物来保住他们的孩子。如果他不能为她留住,阿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已经是第二十三个大夫了。

  ……

  最后整个盛阳城里,所以的医馆药铺全部关门。就连医馆药铺的小伙计也发誓以后决不当大夫。

  当大夫不好啊,特别是遇上这么一个暴戾之人,不能救人,脑袋就没了!

  床上的女子苍白如纸,陶丘修长的玉指轻轻地拂过女子削瘦至极的脸。指尖一道浅绿的光芒从女子的额间渗入。

  “主人,陶丘没有多少灵力之气。不敢妄用妖法,你这么在意他的孩子吗?陶丘就帮你留着!”

  阿馥隐隐地听到声音,瘦长的指头微微地动了动。是谁在跟她说话,眼皮好重。重如灌铅。

  屋外的男人蓦地惊动过来,一把撩开帘幕。走了进去。却见到此时一脸妖异的男子,正抱着他的阿馥。

  凌綦眸光一寒,妖孽怎么进来的。手里的长剑一甩,顿时飞出一道锋芒,直直地钉入院中的一棵木柱。

  陶丘见此,面无波澜,轻唇妖冶的嘴唇说道:“主人腹中的孩子是留是去,随你!你尽快找个大夫过来。”

  其实……他只用身体里仅存的空灵之气养住阿馥腹中的那个幼体。

  凌綦?……陶丘正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主人,不然怎么会一直犹豫不决地要留住主人的孩子,明知那对主人是极大的伤害。

  陶丘绿衣一扬,飞出窗外。残虹剑一声低吟!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痛惜的表情。抱着女子,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前。阿馥你听到了吗?

  女子软软的身子,轻渺极了。凌綦低哑道:“孩子不要了,我不要孩子了。如果他留不住,你不要伤心。不要怪我……”,他在尽力,实在不行,他只要她就好了。

  “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再也不会让你独自承担伤痛!”

  女子身下的暗红,如此刺目,如此剜心。他若是能帮她分担所有的伤痛,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屋外的雨水肆虐,在这北方之地,竟是头一次。一时之间,外面的流水渗漏进来。男人将女子紧紧地帖在自己的胸前,厚厚的裘袍包裹着女子轻渺的身体。

  却还是让凌綦感觉到阿馥手心里透着的冰凉。

  “城内没有大夫了吗?”男人暗哑的开口。

  胧夜一惊,不敢乱说。“城内已经没有大夫了,不过属下在城外破庙找到一个自称药奴的人。破庙内的难民都是他在治疗,所以就把他带来了。”

  “把他带进来吧。”只要能治好他的阿馥,不管他是什么人。

  这时,门外的侍从领着一个青衣粗布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手里拿着柳枝编成的药箱。抬眸看了一眼凌綦,虽是一愕,脸上并未有多余的表情。

  “在下要给夫人冶伤,请旁人回避。”“药奴”纳兰杜仲不卑不亢地说道,完全不理会此时在眼前的是什么身份。

  “你这刁民好大的胆子!”胧夜怒叱道。怎么可以这么跟王爷说话,难道他不知道这盛阳城内所有的大夫全部被砍了脑袋吗?

  纳兰杜仲一扬眉,倒是回眸对视了一下眼前一脸冷寒的凌綦。缓缓说道:“在我的眼里,只有病人最大,这位随从怕是急懵了吧。还有时间在此浪费,再拖久些。夫人恐怕就香消玉磒了。”

  “快点救她!”凌綦一片阴寒之色。急怒地说道,即时走了出去。

  纳兰杜仲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动作利落地打开药箱。朗声朝门外说道:“把门外我带的人叫进来。”

  ……

  女子微微地颤抖着修长的睫毛,眉峰紧紧的拧着。

  “凌儿……呵呵……”纳兰杜仲一脸的苦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凌綦的妻子。想来她也是及爱那个男人,不然怎么会自称凌儿。

  “公子,胎儿气息很弱。”一旁的丫环桑若脸色有些不好,额上汗水涔涔。递上针灸包过来。

  纳兰杜仲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这倒是没想到,没想到他还有生息,不过也好。”想来这唤作凌儿的女子,她强烈的意识里是想留住胎儿的。

  “若儿,赶紧拿药方抓药,叫人把药煎了拿过来。”

  男子修长的手指拈过一支及细的针,插在女子的中脘穴。接二连三地又在小腹几外穴位下针,动作熟练利落。

  止血,调息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片刻工夫,女子的气息渐渐缓和了下来。纳兰杜仲摸上女子的手腕,一阵心惊。真的很凉,刚才失了这么多的血,就更加不用说了。

  拿过药箱的小瓶,鹿茸血却喂不进去。他心颤了一下。走出了屋子。

  朝室外此时一脸焦急的凌綦说道:“把这个喂她服下。”

  白色的瓷瓶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轻巧地落在男人的手里。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此时一脸淡定的纳兰杜仲。点头急步走了进去。

  夜凉如水,雨水骤然而变细。轻轻地洒落着,青衣粗衫的男人撑起麻布的支架小伞,跟后跟着的是一身牙白粗布衣裙的女子。

  “公子?”女子平静地说道。

  “若儿想说什么?”纳兰杜仲一回眸,看不出情绪。

  “桑若不明白公子为什么会救她。先前不知她的身份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明明知道她是凌綦的妻子。”若儿接过男人手里的药箱。淡淡的问道。

  “我是大夫,医者父母心。不管她是谁。”轻风凉意,让眼前的男子看起来格外的清雅。

  “桑若没公子那么随洒,成苍与凌溪之间的战争,毁了无数无辜人的家园。他们打仗杀人伤人,附近城内外的伤民如此之多,仅凭公子之力又得救得了多少?”

  “……”

  桑若一怔,眸光黯然。缓缓启齿:

  “公子不想回王宫,不想与王上再有任何瓜葛,自离云游天下。是为了奴灵小姐吗?”

  “……”

  “奴灵小姐已是当今王后,公子……又何必苦苦执着。”桑若话语渐渐低,紧紧地一蹙眉。他为什么总是看不到桑若对他的情义?

  “若儿,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纳兰杜仲,突然收拢撑起的雨伞。细碎的雨水落在俊逸的脸庞上。格外淡泊。

  夜风朦胧的古道,凉风习习,淡雅的桑若安静地站在纳兰杜仲的身后。默默地陪着眼前这个男人,陪着他忧,陪着他乐,陪着他天上地下……

  (某风顶了个痰盂盖子,扔出陶丘。“儿子,帮妈顶着!!”后妈没当成,不知道有没有票票?)

  (陶丘:风妈,你给他[凌同学]这么多,还全是好的,一点好处都没给过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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