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你不是他!
作者:
风之孤鸿 更新:2022-04-30 14:54 字数:4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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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失火?!她心一惊,看着黑暗处里升起的火光。如一朵泛着诡异的曼陀罗花。绵绵的细雨,淹没不了如虎般咆哮的火苗。
宫人仓皇失措地提水救火。也是无济于世!那火更加洪水猛兽般烧得更加的厉害。
“越烧越大?!”阿馥蹙眉,绞着手指,身上已经是浸湿了清冷的雨水。那火苗舔拭着殿宇处的每一个角落。
“馥儿?你想要干什么?”陶丘吃惊,却是女子欲朝着火场冲将进去。拉住女子,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身边。
“地上有火油,所以才烧得如此之快,而且水若是沷上去,更加加剧了火的蔓延程度。如火上烧油!!”她终于明白了过来,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黑烟,夹带着东西烧焦的气味。
“既然如此,那就更加不能去了。”陶丘回答道。可是她却一脸的凛然,目光如炬地盯着火场。
“有哭声!!”像是婴孩的。她秀眉一拧,沉沉地说道。
“是又怎么样!反正里面的人也是在劫难逃!而你进去不但救不了人,而且自己也是有危险。”陶丘紧紧地抓住着她,生怕她不一小心就跑进去了。
“这里好像是皇后的寝宫。”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总之她是一定要进去救的。皇后前两天回了西郡王府,那么在里面的肯定是其子:恒。
淡风吹起一吹焦冲一气,狰狞的火苗照着女子的身上,脸上,素淡的罗裙如染上一层红纱。
“只能御火!可是我道力有限,所以陶丘,你帮我就可以了。跟在我的旁边。”她说道,然后朝着火场冲了进去。
一旁,仓皇忙碌的宫人却不知阿馥冲了进去,见火势不见缓和的迹象,先前灭火的固执劲头已经被磨逝掉,纷纷摇着头,无奈地看着。渐渐地,更是远去。
龙吟宫内,凌綦一脸冷峻,侧睨跪下在地女子。女子一袭淡绿色的宫装,头发绾成双髻斜斜地插上一支淡雅的发簪。面目如若,娇若扶柳。
“火是你放的!”凌綦沉问,寒芒冷冷地盯着跪下在地的女子。
“为王爷……不,为新皇解忧,避除不必要的麻烦,而且那火,只是意外,奴婢也不想的。只怪伺候恒王子的嬷嬷大意,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她镇定自若,淡淡的启音。
“张妁儿!!”凌綦阴眸如冰,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好狠毒的心思。
“奴婢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皇上。”她不卑不亢,安静自如。为了他,当然也是为了自己。
“很好!”凌綦回眸,冷眼看着女子,嘴角扯上冷冷地笑意。“你不怕凌天烈追究吗??”
“奴婢不怕!”张妁儿自被赶出睿王府以来,便通过手段入了宫。不过千水见的功劳势不可没的。
凌綦倒是一怔,多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张妁儿水眸微眯,凌綦与凌天烈反目,凌天烈势必会对他水火不容。
再加上个西郡王!消灭西郡王的势力不正是他所想的吗?虽然凌天烈已经下了禅让诏书,可是西郡王常青远,对于凌綦来说还是个祸害,到时候他一兴兵反对,而凌綦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对付他。
“下去!”他收回眸光,赶张妁儿。
张妁儿身子僵了僵,眸露出乞色。“奴婢……”
“滚!”他不想给她任何让她得逞的机会。
况且阿馥不喜欢这个女人,当然他也不喜欢,凌綦墨眸一黯,心口又如被毒虫般蚀咬,痛苦感蔓延过四肢八骸。怎么每次想到阿馥,满满的幸福过后,就是如此的疼楚。
——你中毒!——
他突然想到阿馥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身子一悸,剑眉拧紧。中毒!怎么可能,他的身体好得很,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
宫外的天色渐明,飘落在细雨中的落英朵朵。沁香弥漫。
凌天烈远远地望着,脸色及黑,眸子如血,怒叱着仇恨的光芒。看着束缚着自己的黑衣人,露出吃人般的凶光。
凌綦出尔反尔!!他当初真是恨及了为什么会相信那个水炽公主。
再次蠕动着双臂,又是一阵刺痛。凌天烈的脸上侵染着褐红的血丝。唇角被咬破。
“放开我!你们这帮狗奴才!!”再次发出了咆哮。底气渐虚。
十二卫率队的人竟然全部成了凌綦的手下,这些可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人。而常青子也被凌綦关入了天牢。
殿内的气氛诡异,繁花落地无声,清清寥寥。
阿馥缓缓迈入殿内,却被一男子被人打倒在了地上,全身血染不止。她的眼前一红,有些窒息的感觉。
“皇上!”她上前推开眼前的黑衣侍卫。
“皇上?!哈哈……”实在是太搞笑了,凌天烈惨然的笑了起来。“皇妃娘娘怕是忘了,凌溪的皇上现在坐在朝阳大殿里!”
他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阿馥。
阿馥伸出扶他的手,却是停泻在了半空。“说得对,那是我叫错了。我夫君叫你烈儿,所以我也叫你烈儿罢。”
凌天烈阴沉地看着她,她居然毫无愧疚之意。一时怒起,更是将她狠狠地朝着柱子处推去。
阿馥轻然的身子便飞坠向后,撞上殿边的柱子。一道厉气瞬间包围了她的身子,然后她安然地落地。
凌天烈看得一怔,怒涛更甚。“妖女!!”果然是妖女,跟千水见相识的,多半也好不到哪里去,枉费了先前还如此的相信她。现在后悔已是来不及,就连他的孩子也跟着被陪葬了。
“滚!!滚出去!!我不要你们来可怜!!”
阿馥淡漠地看了一眼,走出了殿门。
一处落英缤纷之处,寂静淡雅。
“馥儿,真的让那凌天烈带你去皇陵吗?”陶丘问道。将女子被风吹起的碎发捊于耳后。
“嗯!”不过现在的凌天烈太冲动了。感觉一点也不像那个会隐忍的人。不过想想任何人遇到这样的样,心也不能静下来吧。
如果是她的焰儿出了呈,她一定会疯狂而死的。蓦地又想到了焰儿,许多没有见到面了。也不知道长胖了没有,长高了没有?
“可惜他至死也不会去吧!”陶丘淡淡的说道。
“我自然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帮我开启皇陵。陶丘……我好累啊,还好有你在我身边。”阿馥说道。水眸深深。
陶丘心里一漾,看着女子粉嫩的双唇。阵阵心动,上前便想吻上去。
阿馥淡睨一眼,轻然一笑,巧妙地避开。看着风中飘落的花瓣,“听说绿儿带焰儿进宫了。我去看看。”
陶丘眸露失望,轻勾唇角。揽上女子的纤腰,朝着内宫飞去。
淡淡的落英随风轻舞,还着湿湿的春风气息,空中飞跃的一身影,如谪仙般,让人心叹。花瓣片片洒落于发绡,惊得女子惊鸿一瞥。笑得嫣然。
好美的景色,如花中仙人。
看着掠入内宫的身影,凌綦的目光如一道坚韧的双刃双,让阿馥觉得如芒在背。
轻轻地落地,她赶紧上前。环住男人的脖子。嗔声笑道:“凌綦,你绷着脸,太难看了。”
虽是满脸嫣笑,心里的苦自知,他好久没有对她欣然而笑了,为什么他的眸中满满的柔情敛得这么深?
“阿馥!”他暗哑道。拖起女子的下腭狠狠地朝那粉唇吻了上去。如此狂暴。
陶丘紧紧握紧的拳头,眸中是嗜红的光芒。
阿馥闭上双眸,任由他这么吻着,双臂自觉地抱紧了男人。真的很爱他!可是她又觉得好累。凌綦回头好吗?
“阿馥,别跟妖孽走在一起!”他赤/果果地警告!冷冽的眸光瞟过旁边的陶丘,让陶丘更加的不舒服。
“别跟妖孽走在一起!否则我不会放过他!”沉沉的声音。带着萧飒的气息。
蓦时,一黑衣侍卫走近。禀报道:“皇上,内务府六品兰翎长、六品典仪长全部都被押解天牢,等候处置!”
雨水带着浓烈的腥腻之气,夹杂着泥土,花木,草丝的气息。
“如果都察院天牢里不缺粮,就养着。”如若不是就杀了,凌綦冷冷地说道。不带任何情绪。
禀报的侍卫手一抖,手里的配剑差点儿落在了地上,只觉得身背一片冷芒。
凌綦把所有曾经是凌天烈培养的肱骨官员,通通地请入了天牢。
“凌綦,不要!你不能这样?那些人跟你无仇!”阿馥是应该料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心里还在报着些他还没有溟灭所有人性的幻想。
“阿馥,男人的事情,你不要多管。如果你觉得看不过,大可以去青云寺陪母后念佛。”他突然觉得阿馥的善良,让他有压迫感。
“笑话,我是道家的,怎么能学佛。”他太过分了,把太后放在青云寺里,还在寺院旁边盖了座别院。
青云山算是风景怡人,景色优美,草长莺飞。山间更是百花缤纷,想来也是替太后她老人家安顿了个好地方,让她安享晚年,同时他还选了几个说书之人,天天陪着太后聊天。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地呆在宫里便是,什么也不要做。”
阿馥身体一僵,眸光茫茫,一片银光。转身离开他,朝着凤仪宫里走去。
凌綦虽然对别人冷血至极,可是比阿馥,还带着些纵容。因为他对阿馥冷不下心来,每次牵肠挂肚的爱恋涌起,便被身体里无数的欲念所淹没。
紧闭着门窗,仍是让她感觉到不少的凉意。
“娘亲,娘亲……咯咯……”婴孩的声音,如铜铃般清脆,稚嫩。焰儿挥动着两只软软的小手,拍打着阿馥的脸。
婴孩软玉的小手,不停地朝着她抓着,抓着一缕头发,然后便拉扯了下来。
“哎呀……”痛死她了,阿馥回神,无奈地盯着怀里的孩子。
“发,发。”孩子的声音,摇动着扯在手里的一根银丝,眨着如墨玉般的眸子。再次喃喃地叫着:“娘亲……”
阿馥只是淡睨了一眼焰儿手中的银丝,心里不免有些伤感起来。又多了些,可是每次她都用厚厚的丝绢包着满头发丝,她知道那白发如雨后春笋般,冒得实在太快。
“‘爹爹’,焰儿跟娘亲念。”她轻抚着孩子柔软的小脸。
“爹?爹……爹。”那声音有些不自然,孩子说完之后,便是摇着双手,咧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孩子传承了她过目不忘的本事。做什么,说什么,只要教他一次,他便明了。
陶丘淡淡地推开帷幔走了进来,俊美绝伦的脸。如濗的银发,淡雅飘逸的墨绿色衣衫。轻勾一抹笑。
焰儿见此,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摇着两只软软的小手,嘴里吚呀呀的是听不懂的音节。阿馥这才回眸过来。
陶丘将手里的一个竹蜻蜓放在焰儿的面前,淡淡而笑。
“娘亲……”孩子上前紧紧抓着那只竹蜻蜓。然后握在手里随意地拉扯着。好奇心便是大起,眸光也认真起来。这么一个东西,还真是想知道是怎么做的?
陶丘瞟过桌上未开动的饭菜,凝眉而蹙。桌上的饭菜还残留着淡淡的温热。心想如果馥儿再不吃又要去热了。不免露出几丝不忍来。
舀过一碗汤来到阿馥的面前,柔声说道:“馥儿,吃点东西吧。”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阿馥吃东西都是如此的随性。想吃就吃,不想吃之时,就不吃了。连饿了也不在乎。
他是要这么喂她吗?阿馥一怔,随即嫣然一笑,“我自己来吧。”
“我就是想喂你!”为什么在凌綦面前,她可以随意的撒娇任性。而在他面前她不可以。
“陶丘,你好大的胆子啊?!你是不是在诅咒我是残废啊?!是不是连吃个饭都要人喂?!”倘若残废到这种地步可真是够可怕的了。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难道就会饿死吗?——
她才不会傻到会饿死,只不过会伤心至极,又要自己吃东西,动手很麻烦会累死的。陶丘不是凌綦,阿馥端了过去,一口便喝完把碗放回了桌上。
再看着一脸黯然的陶丘,心念道:对不起!你不是他!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步履很急。然后入殿,女子轻盈的脚步带着轻踩地面的踏踏声。
一袭绿色宫装的侍女绿儿走了过来,气喘吁吁,额上有因奔跑过度而产生的汗珠。
“皇妃。”她急急地叫道。
阿馥眸光如炬,看着侍女的样子,那不祥之感袭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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