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大结局
作者:文火慢炖      更新:2022-04-30 15:26      字数:4247
  但越想越觉得王爷翻窗户这事滑稽,想笑又不好笑出声,只鼓着脸使劲憋着,手里的匕首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撬半天都没将窗户撬开。

  李钧在一旁黑了脸,“你若想笑就笑,千万别憋着。”

  “谁想笑了?属下没笑。”白虎不自然的哼哼了两声,手没抖了,肩膀却在不停的抽抽。

  李钧看着更是心中有火,夺过白虎手中的匕首用力一拨,窗户开了。

  “王爷!”

  黑漆漆的屋内,陈禄淡然站在窗前对李钧拱手作揖。

  屋外的雪光衬着他的脸有几分沉静,从里到外透着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觉得呆在李钧和晏姻屋内有什么不合适。

  “……你怎在本王屋内?”

  突然在自己和晏姻的卧房内见到个男人,李钧愣了好半天才紧紧喉咙说出一句话,随之浑身上下不自在。

  若是白虎,他会让白虎滚出来。

  但晏姻在屋内,白虎不会进去。

  可是陈禄…

  “属下奉王妃之命在此护她……”

  “王妃好好的要你护着做甚,还不快滚出来。”

  陈禄一句话未说完,白虎扫了一眼李钧,见他神情复杂,赶紧呵斥了陈禄一句。

  陈禄垂首答了声是,从容翻出窗户顶着风雪去了。

  “王爷,您早些歇着,属下告退。”

  白虎拘谨着脸陪李钧站了一会,着实尴尬,不知屋内是个什么情景,但感觉李钧周身一团火气暗流涌动,他觉得还是先溜为妙。

  刚作势要抬腿,李钧说话了。

  “本王以后不想再看见陈禄。”

  “是,属下明白。”

  这事白虎能不明白。

  一个男人夜半逗留在王妃屋内,哪怕他是衷心护主也不行,但要如何处置陈禄,李钧没说,白虎掂量着分寸去了。

  屋内,李钧拉着脸在黑暗中站了半晌,心中义愤难平。

  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搭讪的曹玉君,而他的王妃呢,主动邀男人入内室,还美其名曰护她周全。

  屋外诸多暗卫护她不得,非得找陈禄,非得找其他男人?

  越想越气,李钧至窗前掀开帘帐,忽然一个小脑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父王!”

  是李萧。

  “母妃冷,我给她取暖冷哩!”

  “父王给母妃取暖,你回去睡。”怔愣了一会,李钧伸手抱起李萧至门外,喊来一个嬷嬷,把李萧抱回自己屋里去。

  再回来,刚才还拉扯着不让他抱李萧走的晏姻闭眼不动,又睡着了。

  “姻儿。”李钧脱衣上床轻喊了一声,未得到回应。

  “姻儿。”再喊还是如此。

  李钧没什么耐心了,翻身搂过晏姻,也不管她是否真有隐疾,一只大手游移片刻,拉开衣带探了进去......

  “你放开我~嗯~”

  晏姻再不能装死了,想挣开李钧,却身体发软,没几分力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飘。

  对李钧的醋意,恨意都随一晚的粉融香汗烟消云散。

  至黎明,晏姻方惊觉,积蓄了这几天,李钧行啊!

  而侧身假寐的李钧更是心中狂喜。

  他的王妃根本就没有隐疾,她之所以躲避,完全是因为那七日里,他吓到她了。

  不由得,李钧心中升腾起万般柔情,转身要揽晏姻入怀,却吓得嘶一声缩回了手。

  床内侧,晏姻呈侧卧之姿,半露削肩,一手撑着头,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你...你是还想要吗?”李钧问道。

  这样一个风花雪月的清晨,晏姻又以这种姿态示人,很难不让人误会。

  但晏姻不是。

  她咬唇垂眸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根手指戳在赵祺喉间,“说,昨晚万象楼是怎么回事?”

  为这。

  李钧勾唇一笑,抓过晏姻的手附在自己胸前,把在万象楼的事给她讲过一遍后,反问道,“你昨晚是故意让陈禄来气我的吧?”

  晏姻带着一抹俏皮的笑,手指在李钧锁骨处轻抚,不承认也不否认。

  只喃喃道,“我发现陈禄和你有些相同之处,似在模仿你,而且…”

  说到这里晏姻拉长了音。

  “而且如何?”李钧紧张了几分。

  “他似乎有意无意在引诱我。”

  闻言,李钧默了默,蓦地放开晏姻坐了起来,“你再睡会,我该起了。”

  晏姻不知他这早起要做什么,反正这么冷的天她是不愿早起的,翻身卷过被子睡去,至午饭时方起。

  吃过饭便被皇后召进了宫。

  不出所料,正是为昨晚李钧在万象楼偶遇曹玉君一事。

  自家夫君,晏姻信得过,自然是据理力争,把皇后气得半死。

  在此过程中,她亦未错过试探皇后的机会,但试探过后她得出结论,皇后并不是杀害周氏一行的凶手。

  徐氏不是,皇后也不是。

  晏姻毫无头绪,坐在回家的马车里冥思许久,豁然想开,让车夫直接去了赵棘家,写封信差人送回晋王府,带着红绫往滨洲去了。

  一个月后。

  杨太妃顺利迁葬,陵寝建造得隆重肃穆。

  从迦兰国赶回的宜安长公主携女儿苏丹公主为母摔丧驾灵,并无异议。

  修建陵寝用料均是晏姻多方采集而得,再交由李钧和韩琦整理修造,未多用宫库一厘。

  太后亦无话说。

  昭阳城百姓盛赞此事的同时,又对宫内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唏嘘不已。

  太子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废,皇后因管教无方受牵连,被禁足凤宁宫,此生不得出。

  孟贵妃凤体抱恙,出宫往怀恩寺静养三年,裕王李谦则自请前往安西都护府为国守疆,无召不回朝。

  临行前,他遣散府中姬妾,独带了一位叫红绫的侍女随行。

  而晋王李钧因掌管工部有功,擢升尚书令。

  “公主,快起来,今日韩少师就要回南陵国了,您快去送送。”青鸾叫醒了前晚在酒宴上畅饮的晏姻。

  晏姻没精打采的坐起来,看了看床塌外侧,问道,“王爷呢?”

  青鸾一笑,“您忘了,今日赵将军府上双喜临门,王爷一早过去庆贺去了,您快去送了韩少师,赶紧往赵将军家去。”

  晏姻哦了一声,拍拍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记起来了。

  今日不仅是赵棘和曹玉竹成亲的日子,还是白虎和赵春大喜的日子。

  昨晚就是在他们的婚前狂欢上喝醉的。

  下床梳洗好,晏姻一边往前院暖阁去,一边埋怨赵祺去意太急,连喜酒都不吃。

  再到前院,早有慧儿夫妇准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要让韩琦捎给他们儿子,让那孩子不要想家,早日学成归来。

  而让晏姻想不到的是,韩琦院里居然还有曹玉君。

  她一身利落打扮,背上绑个包袱,似要远行。

  “青鸾,曹玉君怎不去参加妹妹的婚礼,跑这来做什么?”晏姻问青鸾道。

  青鸾神秘兮兮的拉了晏姻至一旁道,“奴婢之前不是跟您说过吗,韩少师被人扒光过衣服,扒他衣服的那人就是曹玉君,现在太子被废,曹玉君也乐得嫁不成太子,这不,要跟韩少师走呢。”

  “她看上韩琦了?”

  晏姻疑惑,这一月她忙正事去了,没功夫关心这些八卦,她还真不知道韩琦几时和曹玉君扯上了关系。

  “嗯。”青鸾点头答着。

  晏姻呵呵,难怪韩琦要急着走呢。

  就曹玉君那鲜明的御姐特质,韩琦可有的受。

  果不其然,韩琦刚躲躲闪闪从屋内出来,就被堵在门口的曹玉君拽出门,推推搡搡上了马车,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对晏姻说。

  不说就不说,有花梨鹰在也不差一句话。

  晏姻转身往赵棘家去。

  看着赵棘和曹玉竹进了洞房,又跟在白虎后面迎回了赵春,乐呵到夜深,才与喝得微醺的李钧相拥回房。

  扶着窗栏,晏姻撑头看着天上皎洁的一轮明月,问李钧道,“均均,你说父皇会不会下昭立你为太子?”

  李钧拿件斗篷给晏姻披上,也在窗边坐下,似个少年般双手叠在窗框上,轻托着下巴,仰望夜色苍穹,缓缓道,“不会,立了免不了又是一轮杀戮。”

  晏姻没再说话,他说不会就不会。

  他的预感总是正确的。

  就如同一月前,他只因她一句话,就联想到陈禄是党浑太子。

  那日,李钧受了晏姻那句话的启发,前去审问陈禄,陈禄却连夜被白虎逐出府去。

  李钧搜查了大半个月才找到他。

  经严刑拷问,果然,陈禄不仅易容混在太子派来刺杀李钧的死士中,刺杀李钧未遂,其间还买凶想要拐走晏姻,以此要挟李钧,让李钧束手就擒。

  失利后,陈禄更是故意接近、引诱晏姻,企图玩弄她,从而达到羞辱报复李钧的目的。

  “你还在为太子的事难过么?”

  见李钧神色有些黯然,晏姻不禁问道。

  李钧摇了摇头,“大哥本就不想做太子,此番倒是遂了他的心愿。”

  “那是为什么,难道是怪我逼得裕王殿下背井离乡?”晏姻不解。

  一月前她带着红绫找到滨洲裕王府,质问李谦,是不是他派人杀红绫灭口,殃及无辜,李谦做贼心虚,言语中露出破绽,被她咬住不放。

  可饶是如此,李谦仍打死不承认。

  晏姻无法,一狠心,将红绫丢在裕王府门口不管,任她在风雪中飘零。

  李谦终究是良心未泯,最后不得不承认。

  由此,晏姻也知道了李谦和红绫之间的纠葛。

  红绫本是富商之女,父亲因故获罪流放边疆,她本人则被买到教坊当舞伎,幸被李谦看上,纳入府中。

  红绫感激李谦,自愿潜入晋王府监视李钧,后因受李钧冷遇,再被晏姻压制,遂写信让李谦来接她。

  李谦赶来后,发现红绫名义上已是李钧的妾,不愿带她走,安慰一番后让她留在晋王府安度余生。

  红绫为此心灰意冷,被休出府后找到李谦,与他缠绵一晚后,去往怀恩寺出家。

  李谦得知红绫被晏姻带出怀恩寺,担心红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便忍痛对红绫痛下杀手。

  再后面的事,晏姻都知道。

  她感叹红绫小小年纪,命运坎坷红颜薄命,逼李谦善待红绫,若不然,就去皇上那里告发他滥杀无辜,残害手足。

  恰时,李谦也收到孟贵妃的来信,称皇上对他颇不满,让他赶紧想应对之策。

  权衡过后,李谦遣散其他兄弟送到他府中的女人,上表皇上,带着对他死心塌地的红绫远赴边疆。

  “三哥放下权欲偏安一隅,远离纷争,乐得逍遥,我又怎会怪你。”李钧莞尔一笑,回晏姻道。

  “那你为何神伤?”晏姻仍是不解。

  李钧长叹一口气,“唉,还不是因为韩琦答应给我的两颗忘忧丸还没给就走了。”

  晏姻扯下斗篷砸向李钧。

  “你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怪我不该拿免罪牌免了陈禄死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的说不正经的话!”

  “我哪敢怪你,又怎不正经了?”

  嬉闹一番后,二人终归是花好月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