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等了许久也没得到穆司辰的反应，猜想他恐怕是不信的，忙道：“是真的，我也是路过时看到赵文瑄可怜，想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开个书生聘用他，岂不是两全。可是，未嫁女置私产，这不是大逆不道么……所以……所以我就……”

  她说的大多属实，不过做了一点点小小的改动，所以也不怕穆司辰去查。

  穆司辰来之前也是让人查过的，知道珍珍说的都是真的，便姑且信她。

  漠然道：“我们合作。”

  “我说的是真的……啊？你说什么？”怕穆司辰不信，珍珍还准备继续解释，却听得他的话。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没有以往那般冰冷。

  “我不喜欢重复一句话。”他的声音急转八十度的冷了下来，不用看就想象的到他的黑脸。

  珍珍忙将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讨好的说道：“是是是！我懂了我懂了，合作！合作！能跟殿下合作，那就是小的的福气，是不是。”

  那狗腿的模样，恨不得立刻跪下喊他父亲！

  问她骨气呢？哎！这是小说，她面前的是男主！而她是个早早下线的女配！能抱着男主爸爸的腿，自然是有可能保得住一条小命的吧。

  穆司辰心中暗暗摇了摇头，在这京都中，所有的人面对着他时都是表面恭敬，却在心中暗暗的唾弃或者嘲笑他。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甚至都比不得普通士族的尊崇。

  而他，何止是不受宠！

  可是这个姑娘，第一次见面还不认识他，就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再看到他却还是惊喜。而后知他只是轻轻的吓了吓她，她看自己的眼神便如惊弓之鸟一般，还有那么些可爱。

  他那个三弟也不每次都没品，想到此，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

  “听素裳说你已知她的身份，既然如此，若是有事便让素裳带话吧，我不方便经常过来。”说罢，他便起身翻出窗外。

  见他走了，珍珍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这位祖宗既然知道您老不方便来，就劳烦您别再来了，心脏受不了！

  珍珍翻身又气嘟嘟的躺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反思，反思着，反思着就有些困倦了

  意识模糊之际，隐约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得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失去了意识。

  “素月？素月！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第二日的一早，珍珍便是被这样的一声惊呼唤醒。

  她猛地睁开眼，天呀！素月！对了！昨日她忘记让素月回去了。这个傻丫头竟一直都守在门外，她赶忙跳下床，连鞋子也没穿便冲了出去。

  素月毫脸色苍白的依着门廊柱子睡着了，众人见珍珍打开房门也很是意外。

  还不待众人向她问礼，珍珍便抬脚买了出来，众人这才看到珍珍是光着脚的。

  “姑娘！呀！姑娘！您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快快快，快去把姑娘的鞋子拿来，可别凉到了，伤了身子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几个丫鬟忙着拿鞋，另有去打水的。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

  珍珍小心的将素月扶起，这丫头周身冰凉但是额头却烫的厉害。

  珍珍咬了咬下唇，心中自责不已。

  心道：这都怪我，若非我让她再门外帮我守着，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这些还忙着为她洗脚，穿鞋的丫鬟们，她心情也依旧不好。

  收回脚，对一旁的丫鬟说道：“素香，去将府医请过来。”

  素香就是今早惊呼的小丫头，听了珍珍的话，点了点头转身便跑了出去。

  珍珍回过头对着围在身旁的几人道：“你们将素月扶到我房中的软榻上。”

  “这……姑娘，这不合规矩。”一边一个小丫头瘪瘪嘴道。如她们这样的小丫鬟，哪里有资格请府医，就是请了，人家也未必愿意给你治呀！

  珍珍一计眼刀横扫而过：“需要我再说一次？”

  几个丫鬟纷纷地头，扶着素月便往屋里去。

  有几个丫头心中暗暗震惊与素月的地位，能让主子亲自下令请府医的，也只有那几个自小照顾主子的丫鬟婆子了。

  而她们的这位四姑娘向来是个心狠的，她手底下不管是自小服侍的，还是后来过来尽心伺候的，哪一个入过她的法眼。

  只是自半年前，性子便变得绵软可亲，底下的丫鬟婆子也渐渐的胆子大了起来。

  今日那个小丫鬟多了一句嘴，四姑娘那向来慵懒魅人的桃花眼中，全是冰冷刻骨寒意。

  四姑娘是真的怒了。

  珍珍守在素月的榻前，看着府医开了些安神驱寒的药，再为素月施过针之后，那个丫头的脸上才渐渐有了些许血色。

  素裳守在一旁沉默不语，珍珍回头看着素裳的眼眶，微微发红，她的声音有一些沙哑，却依旧可怜兮兮的问道：“药还没好么？”

  素裳摇了摇头，想了下才说道：“姑娘，药才熬上。素月无事的。”

  知道她是想要安慰自己，但素月在门外冻了一夜，京都的夏夜风重雾浓，怎么会没事呢。

  待药终于熬好了，珍珍亲自将药给喂了下去。半个时辰后，素月渐渐退了热，珍珍才算是安了心。

  素裳有些担忧的看着累了一整日，却依旧不肯假手于人的珍珍。

  好在素月的身子向来强健，将养了两日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珍珍身边。

  “姑娘，奴婢真的无事了，您瞧，奴婢可有力气了。”说着还将面前的桌子抱了起来。

  珍珍被逗得前仰后合的，忙让她把桌子放下。就在此时，她便听到院中有嘈杂声。

  珍珍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疑惑，素月听后便道：“想必是小公子，小公子近几日休学，回府了。”

  想到那日的小祖宗，珍珍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那就是个活脱脱的熊孩子！欠教育！

  “顾宛珍！顾宛珍！”

  正想着，就听有人唤着她的名字冲了进来。

  珍珍抬眼一看，不是那个熊孩子又能是谁。

  “我是你四姐！”珍珍面色不虞，冷冷的瞪着他。

  顾凌霄不屑的仰着头，用眼角瞅着她：“哼？想听我叫你姐？你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