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珍珍惦记着，要不要给顾宛凝也组织个小惊喜。

  她准备今日早间，去慈安堂试探一下孟氏与傅氏的口风。

  刚走到慈安堂门口，发现门外没有丫鬟婆子侍候，她刚想退出去，就听到屋内孟氏说话。

  “这大丫头也实在是可惜。”孟氏说这话，语气皆是遗憾。“几个姑娘中，也唯有宛瑜性子温婉，最适宜嫁入高门。如今与赵府退了亲，连个提亲的都没有了。”

  傅氏自然是不敢责怪孟氏，但自己的女儿，怎么能不心疼。

  “此前联系过的几家，如今也都没了音信，说白了，她们都怕得罪了赵府。”

  门外的珍珍，惊讶的张着嘴，她的眼神迷蒙中透着无助。

  素裳跟在她的身后，自然也是听到屋内人的声音。

  珍珍退后一步，被素裳稳稳的拉住。

  这会功夫就听到一侧的耳房中，似乎又什么声响。

  素裳，拉着珍珍几步便退到远处，仿佛刚要进院一般。

  “四姑娘来了，四姑娘安，老奴这就去通传一声。”

  出来的这人，是孟氏身旁得脸的嬷嬷，瞧她手中端着早点，想必是孟氏还没有用膳。

  珍珍乖巧的又向后退了一步，道：“嬷嬷慢些着，我不急的。”

  那嬷嬷笑了笑，便进了屋。

  这四姑娘瞧着乖巧，上一次将那王家的婆子那般羞辱，谁还敢小瞧她呀。

  过了一会儿，婆子便出了笑眯眯的道：“姑娘，老夫人起了。”

  珍珍点头道了谢，便进了堂屋。

  “祖母今日起的这样早。”

  孟氏见珍珍来了也是笑道：“这几日头痛的离开，你母亲每日都来为我按摩，倒真是舒服多了。”

  也就因为这个，孟氏近来对傅氏的态度都好了许多的。

  珍珍刚坐下，顾宛凝等人就到了。

  环顾了一圈，人到的很齐，但就是没什么人说话。

  顾宛茗的姨娘，柳娘，是个安静的女人。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傅氏一直没有难为她的原因。

  这么个不争不抢，悄无声息的女人，在傅氏眼中真的是毫无威胁。

  顾宛瑜与顾宛凝都是话少的人，珍珍在琢磨怎么张嘴说要出去，也就没说话。

  屋内自然就安静极了，孟氏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说道：“老三明年应该可以回京续职了。”

  顾宛珍这三叔，年纪小，当时算得上是顾老爷子的老来得子。

  由于珍珍穿来的时候，这三叔正在一处穷乡僻壤里做县令呢，所以也就不认识。

  顾天郢为了让母亲最疼爱的小儿子快些回来，也是费了不少力气。

  如今，孟氏一说起自己的小儿子，就眉飞色舞的，心疼自家小儿子在那寒苦之地受尽了委屈。

  顾天郢恰好下朝回来，一进门便听到孟氏的话，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刚坐下，孟氏就拉着他说道：“你弟弟这几年不知都瘦了多少，回来你可得多费心，帮你弟弟安排个轻松些的差事。”

  顾天郢眉峰一聚，神情见明显的不耐。却犹豫半晌硬声说道：“儿子尽力吧。”

  如今他真是关键时期，实在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落了把柄。

  他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叹息着道：“当年因为担心弟弟去那边不适宜，大哥与三弟一同去了，这些年大哥经商赚得银钱不是贴补家中，就是给了三弟，想必三弟过得也差不到哪里去。”

  孟氏嗤笑：“那庶子与你们都隔着肚皮呢，待你们能有几分真心。”

  话音刚落，突然想起这群小辈的都在这里，才尴尬的停住了话头。

  一时间，屋内无人敢应话。

  孟氏靠在椅子上，神情不耐的道：“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喘的退了下去。

  一出慈安堂，顾宛茗就翻着白眼念道着：“这下三叔回来了，祖母就更看不到别人了。”

  “茗儿。”一旁的柳娘喝到，转过身笑着道：“茗儿不懂事，我回去会好好说说她的。”

  傅氏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的就走了过去。

  柳娘拉着自家惹事精匆匆回了院子，姐妹几人也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了。

  珍珍有心事，拉着素裳走的很急。

  一进屋，素裳便冷声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要查的？”

  珍珍笑着摇了摇头，前几日让素裳查马车的事，恐她忙不过来。

  “没什么，就是三叔去赴任之前，我的年纪小，有些忘记是怎么回事的了。”

  这话说的着实心虚，算算时间，那三叔赴任之时，顾宛珍应该是七八岁左右。

  素裳听了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揭他的短。

  “嗯，是这样的，老爷和三老爷是老夫人所出，你可知道？”素裳眼神平静，仿佛并不觉珍珍不知此事有什么奇怪的。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

  素裳看了她一眼，又低着头继续说：“大老爷是养在老夫人名下的，实际上，是外室所生。”

  外室？她来这么久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呀。

  “至于那个外室，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哪。不过这孩子，虽是养在老夫人名下，却一直由你祖父带在前院，也就是说，是你祖父亲手养大的。待老爷两三岁的时候，便被你祖父一同接去前院了。你祖父事忙，平日里大多是大老爷照顾你父亲，所以大家都说他们兄弟二人的感情非比寻常。在三老爷出生的时候，大老爷都开始议亲了，所以他们之间联系就很少了。”

  难怪！

  难怪瞧孟氏的那幅样子，像是恨不得杀了老大似的，偏偏顾天郢的样子又仿佛很不愿与孟氏纠结这个问题。

  呵呵，这可真有趣，这么看来，这顾老爷子最喜欢的事老大，这孟氏最喜欢的是这老三。

  毕竟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嘛。

  那这顾天郢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嘛。

  真是可怜，难怪顾宛茗要说三叔回来后祖母眼中就更没有别人了。

  “说起此事，奴婢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

  “什么消息？”

  “关于老夫人的，此前不是疑惑为何老夫人对孟思儿极为包容么？”素裳苦笑了一下，看着珍珍，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咋的了？这话粘牙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