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柯贵妃轻轻一笑：“我怎么听说你同那个顾家的小姑娘关系很好呀，那个丫头可是艳名在外。”

  柯文瑶皱了皱眉，嘴角的笑淡了几分，“姑姑，珍珍向来单纯可爱，说什么艳名的都是嫉妒她的人生事。我想姑姑心中自然是明白的。”

  柯贵妃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对着个顾宛珍的印象可不好，若真是那正经的姑娘，怎么就会将仁儿迷得晕头转向的。

  自从珍珍对柯文瑶说了那些话之后，柯文瑶竟觉得姑姑的笑都没有以往那么亲切了，似乎带着刻意可和勉强。

  素裳看着嬷嬷，疑惑的问道：“嬷嬷为何带我来库房？”

  嬷嬷手中拿着那一本本册子，笑着说道：“姑娘想知道那珠串从哪里来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查入库记录。是谁，何时都清楚的写着。这事儿呀，本我一人就好。”

  素裳笑了笑，想起昨夜自家姑娘叮嘱的。她此次来也不为别的，就为了第一时间知道是谁，最好能偷走那个册子。

  “在这里了。”

  嬷嬷念道，素裳忙凑了过去，当她看到那个名字之后，眼中只剩下震惊。

  “是他？”

  夜里，素裳将一本册子摆在了珍珍面前。

  “这是什么？”

  珍珍好奇的打开册子，里面零零总总的记着何时收了谁的什么东西。

  一页页的翻过去，珍珍忍不住感叹道：“这柯贵妃可真有钱呢。”

  素裳无奈的白了她一眼，伸出手一翻，就翻到她做了记号的那页。

  “这是……”珍珍仔细的一行行看下去。“等等，这手串，怎么会是他送的？”

  上面赫然写着赵子威。

  若是别人，这事都好说，但是赵子威是谁？是皇后的兄长。

  哪里有不帮着妹妹，帮着别人的兄长。

  “难不成是咱们的调查方向出了错？这害你们家的是皇后？”

  不对呀，书里写的呢。这贵妃娘娘才是最大的反派，怎么到她这还洗白了呢？

  “明日先将这个送给你表哥，咱们在接着查？”

  “查什么？”

  “查这赵子威跟柯贵妃是不是有奸情。”

  “……”

  在素裳眼中，珍珍这想法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但是对于看惯了宫斗剧，言情小说的珍珍来说，这就是一个很自然的思维。

  虽然素裳对珍珍说的话是存疑的，但此时也别无他法。她是一定要将事情查清楚，为林家复仇的。

  夜里，她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写下，甚至包括珍珍的猜测。

  第二日，穆司辰哭笑不得的看着素裳夜里送来的信，再看看桌上的册子。

  “你表妹说什么了？”崔放坐在案角，看到他的神情，好奇极了。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二殿下，还能露出这种又温柔，又无奈的表情？

  穆司辰先他一步将信收好，将素裳送来的册子，往崔放眼前一扔。

  “这是什么？”

  “赵子威与柯贵妃原本认识么？”

  崔放想了想，突然抿唇一笑。

  “你要这么问，我还真就想起一个事儿。”

  “什么事？”穆司辰问道。

  “这还是以前听一个同僚，喝醉了偶然提起的。这赵子威原本的心上人可是镇国公府的那位。”

  镇国公府的那位，自然就是那位柯贵妃了。

  “难不成，还真让她猜对了？”穆司辰歪着头喃喃自语道。

  崔放越发的好奇了，他凑了过来，“到底是谁呀？猜对了什么了？”

  穆司辰尴尬的咳了咳：“没什么，我们方才说到那里了？”

  说到正事，崔放正了正身子。“说老五派人去了烟花之地多次，似乎是去联系谁。”

  “老三也是够蠢的，将人逼到绝地，他岂不是要破釜沉舟了？”说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崔放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朝堂上每日都在吵架。

  这陛下都被气病了，谁知这两人不仅不反思，反而还将这视为机会，都憋着劲，想将对方弄死。

  也不知这刚刚有些好转的陛下，能不能受得了。

  很显然，穆司辰也想到了这里。

  “我们这边该准备的，也得准备了。”

  崔放笑着点了点头：“江家那边你去说罢，我还要忙着将裴家的案子整理一下。”

  穆司辰点了点头，裴家那案子兜兜转转，甚是麻烦。不过好在有崔放，拿到了重要的人证。

  只要柯贵妃失了势，便可以此要了她的命。

  只是，那人已经入了宫。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离仇人那般的近，也不知会不会做出什么。

  “裴家那个小儿子，你有没有派人盯着点？”

  在事情清楚以前，他决不允许柯氏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死了。

  她要死也也被千夫指，万人骂。

  “我盯着他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怕他会整死那人不成？”

  崔放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却见慕斯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他脑筋一转，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喃喃的说道：“不能吧？”

  “……”穆司辰放下手里的书，站在了窗边，看着明月高挂，许久不言。

  “罢了，裴家人向来护短，也让他出出气，想必他是有分寸的。”

  裴家幺儿，是出了名的少年天才。

  如今为了兄长的案子，悄悄来了京都大理寺。好在当时接待他的是崔放的人，第一时间就将他带了回来。

  在他的帮助下，查起案子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了。

  当一切证据都指向柯贵妃的那日午后，他将自己锁在房中，第二日一早才出来。

  一出来就说，他要进宫。

  众人劝说不得的时候，穆司辰与他在茶室密探了四个时辰。此后，就是众人皆知的陛下病重，恰逢裴家公子入京，救了陛下一命。

  崔放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穆司辰，心中暗叹。

  他一直觉得陛下这病来的蹊跷，这边二殿下刚与裴公子私谈，没过几日，陛下就病重了。

  就好像，这病是为了裴公子来的一般。

  此时，宫中已经乱做一团。

  柯贵妃夜里惊醒，头痛的毛病又翻了。这一次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厉害，她躺在床上痛的一声声的哀嚎。

  去请御医的丫鬟走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她烦躁的将玉枕抽出，扔向门口。

  玉枕刚好再在准备进门的小丫头头上，小丫头的额头上立刻肿了起来。

  “娘娘，御医来了。”她瘦小的身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