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杀
作者:令狐冲啊冲      更新:2022-12-04 19:44      字数:2217
  齐超见他转身就跑了,心中暗笑,望了眼愣在当场的青城派的弟子,对令狐冲道:“冲儿,看紧了他们。”

  随即身子一晃,也飞身从长窗而出,从后面顺着追了出去。

  余沧海狂奔而逃,心中恐惧不已,右手已拔出长剑,向着西北角狂奔而去。

  他不明白,何以岳不群这个伪君子突然之间就有了这样的善心,还胆敢明目张胆的对青城派出手?

  华山派虽说是五岳之一,可高手就只剩下岳不群夫妇,门下弟子青黄不接,华山名宿早在剑宗气宗的斗争中死尽。

  当然,华山派依然比青城派强是不争的事实。

  齐超发足狂追,两人一前一后,从刘府出来,冲出了衡山城,漫山遍野的追逐。他追至近前的时候,长剑直往余沧海的后背劈落。

  就在长剑落下之际,只听“叮”的一声,一柄造型奇特的驼剑架住了齐超的长剑。

  他侧目一瞧,是个驼背的丑陋老者,缓缓的收回了剑,怪笑道:“岳掌门,有剑谱大家一起分,又何必争抢呢?”

  齐超眉头一皱,向后跳出几尺,余沧海后撤让开,三人六只眼睛互相打量对方,如临大敌。

  齐超看了驼背老者好一会儿,呵呵一笑:“阁下是塞北明驼木高峰?我跟余观主清算,你却突然横插一脚,未免过了吧?”

  木高峰哈哈一笑:“我老驼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跟你们华山、青城素无仇怨,亦无恩情,只是对《辟邪剑法》极感兴趣。现在此间就我们三人,再无第四人,不如一齐逼问林震南,把剑谱拿了,咱们一人一份给分了?”

  余沧海正担心自己打不过齐超,现在突然有了木高峰,心思就活跃了,阴阳怪气道:“我倒是无所谓,就只怕岳掌门以君子自居,不愿与我等同流合污啊。”

  齐超心想人人都称岳不群一声“伪君子”,并非空穴来风,一来老岳或许真有虚伪之处,二来江湖上各种尔虞我诈,容不下完完全全的正人君子,显得太过伟光正,自然也就被有心人当成了伪装。

  “分一分倒也无妨——”

  齐超冷不惊地说出这句话,余沧海露出讶然之色,兀自不信。

  木高峰却是一副“我没看错人”的表情,仰天大笑道:“岳掌门果然是表里不一,那就好办了,你我三人得了剑谱,他日习得大成,名满天下,也算是师出同门了。”

  正大笑间,齐超已一剑刺向了木高峰,他瞧出余沧海有戒心,故而先向另一人下手。

  木高峰吃了一惊,他武功本来就在岳不群之下,偷袭更是防不胜防,腋下登时中了一剑。

  齐超知他背上的驼峰藏有毒汁,林平之就是被木高峰的毒汁给弄瞎了眼睛,故而只刺别处。同时他也大喊一声:“余观主,剑谱我们二人独吞即可,不需要给这老驼子了!”

  余沧海登时破口大骂:“你胡说——”

  话还未说完,齐超顺势转身,已一掌向他脸上击落,余沧海对紫霞神功甚为忌惮,侧身避开。

  齐超哪肯给余沧海喘息的机会,又是一掌接着一掌,余沧海怒不可遏,还掌迎击,两人又缠斗上了。

  木高峰左手捂着腋下,鲜血自五指的指缝中渗出,显然受伤不轻。

  他自觉跟余沧海联手能击败打赢岳不群。可现在自己身负重伤,要想联手已是不易,大声道:“余观主,咱俩如若信得过,你把林震南夫妇的囚禁之地说与我听,分头行动!”

  余沧海缠斗正急切间,深知久战必输,只能暂时拖住对方,一咬牙,大声道:“老驼子!林震南夫妇就在衡山城南巷里,你现在就去寻他,立即逼问剑谱的下落,然后杀人灭口即可!”

  木高峰闻言大喜,转身就跑,向着衡山城跑去。

  齐超依旧不为所动,咻咻咻几剑跟余沧海缠斗在一块,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

  余沧海迎剑挡架,冷笑道:“岳不群,你再慢得片刻,林正南夫妇可就要惨死在木高峰手上了。”

  齐超连回头的动作都没有,平静道:“我相信你说的是假话。”

  余沧海哈哈一笑,冷冷道:“如果我告诉你,是真的呢?我知你武功高强,可等你打赢了我,林震南早就已经死了。你不是想着救人么?又何必在这里针对我。”

  齐超心想你是真把我当大侠了是吧?一本剑谱害得岳不群多惨自不必明说,要不是任务需要,都不愿意跟林平之一家牵扯上关系。

  两人你来我往,长剑不断在半空中相交,擦出星点火花,齐超冷冷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我今日且先杀了你,再回去对付木高峰,倘若林震南就此死了,也是天意。岳某就怕放脱了你,日后流毒无穷。”

  余沧海没想到君子剑回说出这样的话,他的本意是放出这个消息,逼迫齐超回衡山城解救林震南。

  可这家伙不管,就是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齐超对华山武功并不熟络,可继承了岳不群一身的武功,只要默默冥想就如同潮水般涌来。

  眼看余沧海毕竟是一代宗师,齐超索性以他为试金石,把岳不群会的所有武功都一一使出来。

  两百招拆解下来,齐超袍角被扯碎了一大块,左臂上中了一剑,鲜血渗出衣襟。

  而余沧海就比较惨了,胸膛、小腹、后背各中一掌,当场口吐鲜血,软软地倒在地上,恨声道:“岳不群,你这个伪君子,不得好死——”

  齐超淡淡道:“伪君子就算再伪,只要坚守一生都戴着君子的面具,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那就是真君子。世人都把口无遮拦当成了真性情,将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当成了快意恩仇。还有一类便如余观主这般,你自认是小人,也不在乎旁人说你是小人,你便觉得高尚了几分么?”

  这一番话说得余沧海哑口无言,伸手在地上抓了把沙子,便向齐超的脸上扬去。

  余沧海刚一抬起手,眼前寒芒一闪,紧接着就是手腕传来剧痛,右手齐腕而断,登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岳不群……你!我师父生前曾与你师父是故交好友,你竟……”

  齐超哼了一声:“长青子前辈有你这样的徒弟,当真是有辱门风,我代他清理门户。”

  余沧海吃了一惊,下一秒齐超的长剑已从他的身体中穿透,当场气绝身亡。

  齐超提起余沧海的尸首从山崖丢了下去,天空中有几头秃鹫盘旋回落,暗想:“不出几天,尸体就会被秃鹫吃得干干净净,更加没人发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