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辛苦老余了
作者:震澈天地      更新:2022-12-08 15:59      字数:2293
  郑怀英又回到了椅子上“谈谈自己的出身、遭遇。”

  若歌跪着好好的坐着,样子略显憔悴。

  和刚进入包厢时完全是判若两人。

  “小女汾州人,现年18,婴孩时被弃之郊野,师傅捡到我,将我养大,教我唱戏,我跟着师傅走南闯北,直到上月下旬,在秦晋交界之处遇贼,师傅身丧,而我也被强人所掳。”

  她擦了擦流下的泪珠,“幸而遇到官兵,只是,误当我是贼人家眷,将我收监。。。。。。”

  “那黄老爷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将我赎出,后来在来朔州的路上。。。。。。”

  “你师傅叫什么?”郑怀英问道。

  “家师陈长生。”

  “救你的官兵主将是谁?”

  “小女子不知。”

  “那就没得查了?”

  “应天,定州,榆林,太原,都有人认识家师和小女子,公子也可以差人去汾州打听。”

  郑怀英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是戏子或者是走南闯北。

  但是只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在哪里遇贼,又在哪里获救,说具体点,本公子自有办法查清。如果到时查出有假,结果你知道的。”郑怀英道。

  若歌心里一慌,自己的话多半是真的,不害怕被查出来。

  唯独郑怀英挑出的这件事是她编的。

  她磕个头想哭“公子、若歌无意欺骗、亦无意伤害公子。”

  看到她这副模样,郑怀英便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之处,静观其变。

  如果歌还没有出声,已是先声夺人。

  “我们没遇贼匪,家师是我杀的。我也是因此入狱。”

  “哦!”郑怀英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为何?”

  如歌泪长流,却咬牙切齿,“不堪重负的煎熬。”

  郑怀英的脑补似乎说对了,她真的就是一条毒蛇。

  忍受着十多年的折磨,顺利地把主人杀了。

  但他的内心也产生了些许怜悯。

  “公子既然已经知晓,打算如何处置我。”若歌的口吻里少了几分崇敬,却多出几分从容。

  在这个年代,弑父弑师的行为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很少获得怜悯。

  天地君亲师不可越。

  “忘掉过去,重新再来。”郑怀英起身,“只要你忠诚于我,其它的狗屁事,我都可以不计较。”

  他绕到茶几上,勾了勾下巴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样?”

  若歌看了郑怀英一眼,心乱糟糟的,直觉让她知道了少年并不像看起来的那样糟糕。

  他能够接受弑师,这一刻显得诚恳。

  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

  如歌开口,“我就跟在公子后面。”

  郑怀英轻轻勾了勾嘴看了看她的双眼。

  这一刻,若歌目光不受诱惑,但充满了诱惑。

  “还是雏儿?”

  若歌的瞳孔展开,满脸的羞涩。

  如果在通常情况下,她的娇羞大多还只是假装出来。

  但是这个时候,却是褪去了一切伪装之后,真正的自己。

  郑怀英意动,“做我的女人吧?”

  若歌摇头晃脑的好像有点怕了。

  郑怀英松了口气,略显惋惜。

  若歌低垂着头,有点不懂祸福。

  郑怀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因为若歌是黄家二爷赎出来的,所以黄家是否要查清楚她的下落,她是满园的春天?

  “这几天,黄家有没有派人来找你?”郑怀英问道。

  若歌明了,摇头,“这几日我尚在养伤,还没有露面。”

  “你受伤了。”郑怀英好像抓住了时机。

  “一点皮外伤,不敢劳公子担心。”若歌报一笑,则再现了些许信心妖冶的模样。

  郑怀英见状,这才想起来,全是千秋万代的老狐狸了,玩儿啥聊斋!

  自己这出戏恐怕瞒不了别人。

  若歌虽然很清楚,但是拿到郑怀英的姿态后,心中仍有一丝欣喜。

  “那继续养伤,暂时不要露面。”郑怀英说着就要走了。

  “公子可会负我?”

  郑怀英回头打量了她一眼。

  如歌含羞俯首。

  郑怀英一下子高兴起来,“负上了你就是小狗。”

  闻言若歌眉流露喜。

  她南征北战见多识广,或官宦权贵或富少公子。

  可都是千篇一律的,看到她就会失去魂儿。

  唯独郑怀英一个人。

  难得他专横跋扈却不强横、聪明绝顶却不迂腐。

  各项条件都不差钱,算是万人之中没有一个人。

  以前她不同意郑怀英的做法,就是不希望郑怀英的饮食过于简单。

  而此刻的她却是不愿错过、不愿把握、不愿。

  郑怀英招手让王越带着卫龙从屋里撤了出来。

  郑怀英激动的扑了上去。

  “公子,若歌还伤末痊愈。”若歌有一丝恐惧,这时候,郑怀英和馋了自己身体的银男没有什么两样啊!

  “放心,我会温柔的。”此刻的郑怀英,没有人能阻挡。

  “若有人欺负若歌,如何?”

  “杀他全家。”

  如果歌是满足的,眼角就会有泪花。

  有一个人可以为了她而杀了整个家族,而她为了他什么都可以。

  以下事情不能说,诸君自脑补之。

  ……

  一杯茶的功夫,让郑怀英顺利打响了第一枪。

  如果歌是合作的,哪怕是疼痛都不会表露。

  事成之后见到落红的郑怀英心里也有一丝酸楚。

  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手臂上新旧的伤痕,“是谁受伤了?”

  “家师,都过去了。”如歌一般。

  “他埋哪里,我去挖了。”

  若歌感动,“算了,都结了。相公心思,妾身明白。”

  郑怀英拥住她,“以后,相公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谢相公。”如歌如泪。

  休息片刻后,两人再次滚滚而来。

  一杯茶工夫。

  夜晚,郑怀英留在了满园的春天里。

  他不相信。

  一杯茶工夫。

  ……

  第二天,黄府。

  黄茂才在游廊剪盆。

  许春华急匆匆走过来,接过银票递给黄茂才:“东家请来看看。”

  黄茂才拿起银票,看见下角暗记,眯起眼睛“难道不需要吗?”

  “一个姓余的,面生,来头背景还不清楚,他想订购五千斤精铁,一万斤焦煤,这一千两银票是订金。”许春华说。

  “他们想打造兵甲!”黄茂才的心是清澈的。

  如今精铁焦煤紧了,东虏、鞑子、甚至流贼也想。

  “我已经答应卖给他们。”许春华说。

  “嗯!在哪里交货?”

  “城外东南二里。”

  “多带人,一定要把杀二爷的凶手揪出来。”黄茂才说。

  “春华明白。”

  这时余福还不知道,由于银票,这件事被曝光了。

  他在府中书房报告郑怀英“约好三日以后发货,东家还能有交待吗?”

  正练书法的郑怀英停住笔,“辛苦老余了,到时我会安排人把货运走,你只负责要完成交易就行了。”

  余福:“是!”

  “对方没问你什么?”郑怀英接着说。

  “问了,我回是做铁器作坊的。”

  “嗯!去吧。”

  郑怀英没有过多的考虑,晋商敢于将这些物品运出边境,出售给鞑子建奴的人,出售自然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