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碎它，它依旧会闭合。”

  “所以，我要教你的是……不要试图打破任何一个自然规律，它的代价，往往很重。”

  “滴答滴答——”

  水声慢慢传来，秦歌睫毛微微挣扎了一下，渐渐醒了过来。

  这里有一条河流，周围暗暗的，只能凭感觉找方向。

  她记得自己在洞穴里走着走着就和顾长情分开了，一醒来，自己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顾长情那么聪明，遇上辛苏只要不招惹他，其他都好说，可若是惹急了辛苏，我也不敢想……

  先找到出口，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秦歌顺着水流的流向走着，虽然只是冒险闯一下，但她还真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是这种时候。

  那个人见过她最狼狈不堪的样子，如今，又一次被他撞上了。

  “……你一直在这里？”

  秦歌眉头轻拧，说话有些轻松。

  深色长袍男子动了一下，仿佛被她这句无心之话打动了似的。

  辛苏嘴唇微动，启口道：“等了十年了。”

  恍惚间，秦歌有些迷惑，十年说长不长，她以为自己做到了，她以为自己不会再被世俗所牵绊……

  “辛。”

  秦歌走过去环住了辛苏的腰，将头轻轻抵在了他的肩头。

  辛苏没有动，任由着秦歌抱着自己，于她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静了很久，流水声以外是秦歌从衣袖内抽出匕首的细微声音。

  辛苏两手捂在她的双手上，平淡的问道：“为什么不狠下心来？”

  秦歌咬住下唇，紧紧环住辛苏。

  辛苏浅笑，一切陷入了沉寂。

  如果一直维持这一刻该有多好，他的小国主能够这样一直陪着他，该有多好。

  “……这样才对……”

  辛苏嘴角流出了血，腰间，一柄银色的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身体。

  秦歌还是抱着他，轻轻道：“师父告诉过我……人不能太满足，对的，才是好的。”

  “那我有没有教过你……动完手之后一定要走的远远的？”

  辛苏放开她的手，没有回头。

  “秦歌，这样的我，你一定很讨厌吧？”

  “你……什么意思？”

  秦歌看着他取下了长袍，白如雪的长发就这样散落了下来，他回头，露出了一个如噩梦般的面容。

  他原本的容貌也会在这十年里快速老去，还有三道无法弥补的刀伤。

  秦歌也被震惊到了，她把手放在半空中，始终下不去手。

  “你怕了？”

  他这样问。

  秦歌愣愣的答：“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你离开雪原之后发生了什么？”

  辛苏似乎很不想回忆起那个时候，态度突然转变了许多，慢慢道：“那还不是……拜老国主所赐，若不是他逼我，我怎么会杀了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父王？逼你？他不会那么做，辛苏，你对我隐瞒了什么？你到底要用雪原寒霜取得什么？”

  辛苏甩开她，无情道：“一切都会重新开始，我的神会将这罪恶的土地进行审判，留下的才会成为这里的王。”

  “你要做什么？辛苏！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呵。”

  他浅笑一声，一眨眼就消失在秦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