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棋看着顾长情身上的那把金色匕首愣了好一会儿，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司容公子，到时候替我跟司公子道一声谢吧。”

  司容抬头，看韩棋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同样的金色匕首，他也不怕疼似的，一刀捅进了自己的身体。

  “——神骨刀。”

  司容愣在原地，看着两把一样的匕首同时出现在自己眼前。

  湛蓝的灵海之境中心，伫立着一株盛大的绿树。

  树下，一位身穿白裙的华服女子伫立于此，看着远道而来的客人，亦或是家人。

  顾长情睁开眼，很快就注意到了那边如仙子一样漂亮的女子。

  “她是……慕洛？”

  那边的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顾长情的到来，只是静静地待在树下。

  “她是我的妹妹，慕洛。”

  顾长情看着身旁，虽然只是幻影，但她的模样跟梦里的是一致的。

  顾长情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慕离带着银色的玉冠，浅浅一笑：“用不着这么惊讶吧？”

  “她在等你。”顾长情道。

  慕离望过去，慕洛暂时没有注意这边，看她的神情，她似乎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慕洛啊，我可能不太方便。长情，下次，神骨刀可不能这么用。”慕离依旧是一副浅浅的笑，“神骨刀是我和慕洛一起锻造的，里面融合了我们的一部分神魂，这次就是给你保命了。”

  顾长情看着慕离，问道：“楚瑟呢？神骨刀能救他吗？”

  “那个孩子啊……”慕离像是沉思了一会儿，有点难以回答，“抱歉长情，我救不了他。”

  “我就知道……纵使再强，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慕离像是有些担心，话到了喉间，却又被自己吞了下去。

  “长情，我的时间不多，这神骨刀可以斩断神脉，也可以修复神脉，你如果想好了，便回东川看看吧。”慕离最后一句话讲得很轻，但也很痛苦。

  “你知道那里残留着太多的痛苦，为什么想要我去？”

  慕离将手轻轻搭在顾长情肩上，声音更轻了：“这是宿命，东川无圣女，但还是要有一位神。”

  “没有人能比我更懂慕洛，她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回东川的，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慕离仿佛也是心不在焉，很快消散于此。

  也许是慕离的出现使周围有了一个屏障，慕离消失之后，原本站在树下沉默的慕洛很快就看过来。

  顾长情有很多疑问，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

  “慕离没来吗？”

  “……她不太方便见你。”

  慕洛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她的声音还是很温柔的：“她还是……有点怨我吧。”

  对于往事，顾长情不好过问，只是站在一边，也没有心思去看慕洛。

  “这里是我的心灵之海，你可以叫洛海。”说罢，慕洛伸手覆在那株大树上，“我一直存在，从未消散，我在等她，一直等着。”

  顾长情：“你知道，她不会来的吧？”

  “那也没办法啊，我只有她一个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