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情被这个问题难倒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思考了出来。

  “会，怕过。”

  司容也不知怎的，就觉得好想，突然笑了起来。

  顾长情看着他笑得很开心，可不知道，他笑得如此的苦涩。

  “我不知道司南会如何告知你们，这不是我经历的事情，所以我无法告诉你。”司容起身，他的背影高大又宽阔，“我只能告诉你，韩棋很勇敢。”

  魔界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楚瑟请辞了一段时间，和顾长情在三生石见了面，很快就跟着司容踏上了去东川的路上。

  对于去东川那个神秘的地方，楚瑟心里还是有些许忐忑的。

  他承诺过韩棋，一定会去东川找他，然而韩棋走后，没有任何关于东川的典籍留下。

  不归人韩棋，楚瑟是这么想的。

  ……

  东川御琴阁。

  青衣男子拨弄着细细的琴弦，很享受这一刻的放松。

  琴声很美妙动听，唯独少了听琴的人。

  “三公子，二公子回来了。”

  司南手指忽然停住，轻叹了一口气，道：“让他进来罢。”

  那人退了出去，什么也没有再说，第二次进来的，除了司容，还多了两个眼熟的面孔。

  顾长情和盛帝楚瑟。

  司南坐在木琴前，等着他们说话。

  司容知道司南的意思了，先开口道：“司南，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说不合适，你都告诉他们吧？”

  “……”

  司南抬眼，首先就看见了楚瑟手里的那柄灼情剑，那剑柄上的红宝石格外耀眼。

  “韩棋死了，你们本没有资格来见他。”司南双手覆在琴弦上，语气冷淡，“可问盛帝还记得冥兵？”

  楚瑟：“我记得，冥兵毁我南疆，杀我国国人，是大仇。”

  司南又问：“你可知，你手里那柄灼情剑的由来？”

  这句问题，司南咬字很重，仿佛有些生气。

  楚瑟不答，他只知道是顾长情送到他那里的，至于是通过什么得到的这柄剑，他好像都没有仔细问过。

  如果这柄剑和韩棋有关……

  司南早就知道他不清楚，虽然他没有错，但是司南却不肯谅解他，于是道：“韩棋去山川族，下了聚血池，在那里待了七天七夜，以神脉铸剑，不仅要经历淬炼的痛苦，还有他的半数寿命！”

  “那是他的命啊，如果他当时能够活到五十岁的年纪，我也无憾了，可是，老天还是催着他去了。”司南猛地起身，目光生狠，“他只有三十一岁！你现在升仙了，他呢？少了十九年，他本来还可以好好活着的！是你夺走了他的生命！”

  顾长情转头看着楚瑟，即便不是泪人，他可能都要成为泪人了。

  司容站回司南的身侧，轻轻搭上了一只手。

  “他从聚血池上来，就急着让司容把剑送去栎国，把自己的付出推给别人，用手握着刀刻下你的名字，你以为，那是谁做的？”

  “你根本不懂韩棋！他下池前，忍着说不怕，你没有经历过，你根本不知道他怕不怕。楚瑟，你欠他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