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瑶瑶轻蔑笑道：“朕还以为你会求朕放了你，或是对慕容念芊好一些，没想到你临死的时候，惦记的竟然是你那些狼心狗肺的家人！你大概不知道吧，自从你被抓之后，杜明礼就带着两个女儿过来，跟朕摆明态度，说你已经和杜家脱离了关系......”

  以杜明礼贪生怕死的性格，和杜羽兮在家中的地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丝毫都不惊讶。

  洛羽兮只是希望杜羽兮不要听见，不要因为这些狗血的亲情太过伤心。

  苻瑶瑶撩了一下衣袖，懒懒道：

  “好！朕满足你，杜明礼发配边疆，杜家的两个女儿——都罚去做奴隶吧！”

  如此恶毒的惩罚，在苻瑶瑶口中，竟是那么无关痛痒。

  洛羽兮当然会不满：“这和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苻瑶瑶猩红的唇轻扯一笑，她挑了挑眉，高傲道：

  “怎么？我就是想让你，和你在乎的人生不如死！”

  苻瑶瑶站起身，大红的霓裳托在地上，如流下的一大摊血。

  她走到洛羽兮的面前，勾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她的眼睛，让她看见她咬牙切齿地说话样子——

  “谁让你夺了我的念芊哥哥！这是你活该，这是你自找！哦，对了，之前你做郡公主的时候，还有个贴身护卫程毅是吧？还有，在公主府的时候，你还有一个相好的男人叫小昭，他们已经下了地狱先去等你了，所以，黄泉路上，洛羽兮你并不孤单......”

  随即，便是苻瑶瑶仰天哈哈大笑，笑到她的脸都变了形，浓浓的妆，就像打翻了的颜料盘。

  洛羽兮被掰扯着下颌，依然不屈服地怒视着苻瑶瑶——

  “苻瑶瑶，这世界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你还要狠毒善妒的女人了！若是给我洛羽兮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一定要杀了你！”

  “杀我？”

  苻瑶瑶的脸瞬间绷紧，甩开洛羽兮的下颌，她站起身，一拂大红的云袖，从她的嘴里挤出狠辣的几个字——

  “打——继续打——直到打死她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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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瑶天赶到的时候，苻瑶瑶已经“打完收工”了，而被打死的洛羽兮的尸首，也被挂在了毓秀阁外的大树上。

  风吹着洛羽兮凌乱的碎发，她的双眼紧紧闭着，身上无一处不是伤。

  苻瑶天解开绑住洛羽兮的绳子，洛羽兮便如一只冬天的蝶一样，栽落到苻瑶天的怀里。

  苻瑶天这才感觉到她身体的冰凉。

  “洛羽兮，洛羽兮......”

  苻瑶天摇晃着洛羽兮的尸体，明知她不会回应。

  苻瑶天的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就如绞肉机在胡乱搅拌着他的心脏。

  这是他动情的惩罚！

  他有魔性在身，若是动情，体内的魔性会汇聚到他的心口窝，强迫他放弃去爱。

  他运功，努力克制住体内魔性上行，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就如冰与火的碰撞，苻瑶天胸口传来一股气浪，他栽倒在地，呕出了一口鲜血......

  “洛羽兮......”

  苻瑶天马上去抱脱了手的洛羽兮，直到再将她的尸体抱在怀里，他才安心。

  “洛羽兮，放心吧，我会救你的，就算你已经到了鬼门关，我苻瑶天也会把你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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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花山的山洞。

  “君上，您来了！还把洛羽兮带回来了啊？”

  木一欢快地迎了过去，却发现苻瑶天的脸色极差，又冷又白，而洛羽兮头发披散，脸上也没有了血色......

  木一倒吸一口冷气，“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