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结婚

  “日内瓦虽然是国际都市，但毕竟瑞士是永久中立国家，所以在这边定居的华人还是很少，karl一直在你手上学习笛子，我想让他继续学下去。”

  杨墨明白了唐魏的意思，道，“所以你是想让我继续当karl的老师？”

  唐魏点头，“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价格自然是与国内不同，瑞士的消费水平高全国人都知道，我依旧算200元一节课，但不是人民币，是瑞士法郎，你看价格可以吗？”

  杨墨初来乍到，实不相瞒，确实还不知道一元人民币等于多少瑞士法郎，但觉得唐魏说的有理，便一口答应，“好，我答应。”

  唐魏一听杨墨答应，又露出了他温柔的微笑，随即继续开口，“karl今年算是6岁了，去年回去过年由于耽搁太久，请的保姆说已找到雇主了，便回绝了我们，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杨墨凝思了片刻，心想自己来到这边也没有工作，治疗的钱都不知道要多少，以后还不得还到猴年马月，既然现在有现成的工作，何乐而不为。随即抬头，“好。”

  唐魏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微笑，算账他确实没有想到，不过换保姆确实他预谋已久，保姆的确是还没有，只是不是保姆主动提出，而是他主动提出，既然提出算账了，为了不让杨墨怀疑，他继续道，“以前请的保姆是2000元瑞士法郎一个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也算这个价格？”

  杨墨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算账之前查一下汇率呢？现在也不能当着唐魏的面查吧！心里苦恼2000元瑞士法郎到底是多少人民币呀！她可不能多拿唐魏的钱，纠结片刻后，她还是问道，“唐魏，我还不知道这汇率具体是多少，你不会给我算了一个天价吧！那样的话，我会很愧疚的。”

  唐魏按照自己刚刚在厨房里想好的话说，“瑞士物价高，自然工资也高，你放心，我给你算的都是平均工资，要是还不安心，我给你看之前的保姆合同。”

  杨墨自然不会要合同看，这点唐魏敢笃定，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他就是想让她安心的接受，然后在这边不至于郎中羞涩。

  当唐魏带着杨墨第一次出现在医疗中心院长办公室时，只见原先正坐在办公桌前埋头看资料的院长随意地抬头招呼他们坐下后，后低下头去继续看手指指着的某段文字，突然，猛地抬头，目光直直的看向杨墨，还眯起了眼睛，似乎在确认什么事情，手上的资料也被他不知何时搁在了桌子上，他起身抬步向他们走进，一同坐在沙发上，只是他却选择绕过茶几坐在了杨墨旁边的沙发上。

  杨墨被打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进门前唐魏就和她说了，这是院长，土生土长的瑞士人。只是瑞士人都这么热情的吗？

  院长开口了，只是开口的第一句话令她差点惊掉了下巴，他说，“你是女人吗？”用着卡带的中文。

  平生第一次被问这样的问题，心想自己是长的像男人吗？但毕竟人家是院长，以后还得请他关照呢？只得心平气和，说，“当然。”

  “你和shawn的关系是什么？”院长继续问。

  杨墨本能地望向唐魏，进门这么久了，他还就进门时和院长打了个招呼，就把自己当成隐形人了，更可恶的是shawn是谁，他竟然自己的英文名字都没有和她说，她还傻傻的没有想到，果然不在祖国温暖的怀抱里就是没有安全感。

  杨墨眼里的责怪唐魏全盘收到，他刚刚明明想介绍的，可是看到to瞪的像绿珠子一样圆的眼睛时，尤其是他竟然还把他视为生命的病人医疗资料个撂倒了桌上，他便把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已经有多少年不开玩笑了，他记不清了，但今天，他心血来潮了。清了清嗓子，说，“to，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杨墨。”

  然后便说了好长一段杨墨听不懂的语言，杨墨心想，瑞士有四种官方语言，日内瓦属于法语区，那他们说的应该是法语无疑了，只是他们在说什么呢？似乎在讨论着她，因为她看到院长不时看向她，脸上的表情像多变的天气一样，一会儿惊讶、一会儿伤心。直到离开院长办公室，她才发现她今天在办公室里就说了两个字。

  唐魏后一步走出办公室，开口便直冲正题，“墨，我们先去按照程序全面检查一下，然后再做进一步的计划。”

  当唐魏开口的第一个字传入杨墨耳朵时，杨墨猛地抬头，墨，这个称呼只有那个人叫过，脑海中又飘过那个人的影子，一股热流又向往常一样涌上眼眶。

  唐魏自然注意到了杨墨的异常，“怎么了？”

  杨墨不答反问，“你英文名叫shawn？”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shawn只是to喜欢这样叫我，其他人还是都叫我中文名字的。”

  杨墨哦了一声。验血室外面，杨墨偷瞄了唐魏好几眼后，最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只是声音是低低的，“你刚刚怎么那样叫我？”

  唐魏一愣，“什么？”

  “就是……刚刚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杨墨有些不自然地说。

  唐魏斜着脑袋回忆了会，和karl的动作如同复制粘贴，“我刚刚叫你什么了？我不太记得了？”

  “哦！没事。”杨墨见唐魏想不起来，她自己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点破，心想不就是一个名字吗？人家只是随意一叫根本就没有意义，这是她对这个称呼有不一样的感情罢了，这样一想便释然了，看着手里的体检表，说，“其实你不用陪着我的，我自己可以搞定，法语不会说英语还是听的懂的。”

  唐魏心想这是怪自己和to一直说法语了吧！只是他总不能当着她的面用中文告诉to，她是他太太吧！要不然她非得连夜搭飞机飞回国内去了，当然他可不是个登徒子，完全是因为医院对合伙人的家属治疗实行免费政策的诱惑，虽然他付的起治疗的费用，但听到to说到“家属”两个字的时候他真的被心中的恶魔传销了，但说都说了总不能倒回去反悔吧！不可否认，他确实很享受这种家属关系，“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当带着你参观下医院内景了。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唐魏提议去超市买点食材，杨墨连连点头答应，她昨天下午算是被瑞士的物价吓得不轻，一碗意大利面都要20瑞郎，也就是人民币140元，估计以后看到餐馆她都要退避三舍了。但是更让杨墨想不到的是，超市也不是普通人待的地方，看着一包蔬菜40、50多瑞郎一包，杨墨真打算以后绝食算了，忍不住问唐魏，“这里的物价真的好高呀！你以前刚来的时候也这样觉得吗？我这两天都快被这些物价吓的饭都不敢吃了，哦！不，是沙拉、牛肉都不敢吃了。”

  “对啊！我那个时候也吓的要死。”唐魏想起了那个时候刚来瑞士的第一个星期，在超市里也是和杨墨同样的不敢置信脸，不过还好父母那时候都是公司高管，给他的生活费从来都是足足有余，后来一边学习，一边创业，银行卡里的零渐渐多了起来后，也习惯了，毕竟高收入高物价嘛！看着杨墨把不同的沙拉拿在手里仔细比较的侧颜，像及了月亮里嫦娥仙子，那个前段时候冒出来的小树芽似乎又长高了一点。

  “选哪一个好？我都没有吃过，不太知道。”杨墨突然把那两瓶沙拉罐递到唐魏眼前。

  唐魏怔了怔，随即随便用手指点了一个。

  杨墨对唐魏的意见深信不疑。

  晚上吃完晚饭后，唐魏把karl支回房间，karl很不情不愿，但又不能违背爸爸的意思，小心试探，“十分钟？”

  唐魏看着他不说话。

  “那30分钟？好吧！一个小时？”

  杨墨知道唐魏支走karl一定是有话和她说，十有是治疗的事情，故她走过去哄着karl说，“karl乖，老师和爸爸谈点事情好不好，等下老师来给你讲故事听可以吗？”

  karl一听有睡前故事可以听，便乖乖进了自个房间，无奈房间隔音效果实在太给力，他几乎把耳朵都贴在门上了，房间里依旧鸦雀无声。

  “你怎么知道我是有事情和你说？”唐魏笑问。

  “女人的直觉，不过看样子是猜对了。”杨墨边走向沙发边说。

  “是的，那你猜到是什么事了吗？”唐魏跟着杨墨一同坐到沙发上说。

  “治疗的事。”杨墨说。

  “对了一半，也许是缘分，我们公司刚好是一家肿瘤综合学科医疗中心，有一流的团队和设备，所以你要有信心，一定会治好的。只是你也知道，胃癌要想根治，一定要进行化疗和手术切除，所以你也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

  杨墨静静地听着，能治好当然高兴，但手术和化疗的折磨她也早有耳闻，默默的点点头，发现唐魏似乎预言又止，“拿另一半呢？”

  唐魏现在倒开不了口了，抓着膝盖上的裤子支支吾吾的，“嗯……其实我们医院有一项政策，也是为了增加和感谢医院合伙人。”

  杨墨嗯了一声，意思为，你继续。

  “嗯……那个政策大概就是……合伙人的家属，”说到家属，唐魏偷偷瞄了一眼杨墨，发现她并无异常，继续道，“在医院治疗都是……免费。”终于说完了，唐魏长呼了一口气。

  “免费？”杨墨疑惑的问，“你们医院福利这么好？”

  唐魏连忙点头。

  “可是我也不是你的家属呀！就更不提其他合伙人的家属了。”杨墨仔细想了一会儿说。

  “嗯……其实，如果我们俩有……结婚证的话，也是可以的。”唐魏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杨墨的眼睛了。

  “啊？”杨墨大叫了一声，急速说，“你是说我们俩办结婚证？”

  唐魏立马奋力解释，“到时候还可以离的。”见杨墨低头沉思了，他又立马补充道，“我也不想你以后一直为还我的钱苦恼，既然现在有一个机会，我们为什么不用呢？”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杨墨低低地说，其实她有一点心动了，毕竟那么多钱。

  唐魏知道杨墨动摇了，继续说，他似乎说话总能从人最薄弱的地方切进去，“结婚哪有对男生不公平的，倒是你，一个女孩子，以后拿着不太好结婚。”瞬间就把重点引到了杨墨以后的婚姻上去了，让杨墨此刻减少对她的内疚，然后就能木已成舟。

  果然，一引到杨墨身上，杨墨就没有那么大的抵触了，“我倒是无所谓，以后嫁不掉一个人过也不错。”

  唐魏一鼓作气，不给杨墨任何考虑反悔的机会，“那好，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我们就去登记。”

  杨墨震惊的说，“明天？这么快？”

  唐魏一本正经的说，“因为明天体检结果出来了，到时候肯定要求我们去提交资料，所以这个事情还是尽早弄好比较好。”

  杨墨似懂非懂地点头。

  等拿着书打算去履行自己的讲故事诺言时，发现karl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看来今天在学校里是累着了，帮karl盖好被子后，她打算和玉姐、一诺分别写份邮件，由于和萧北辰的事情，她也没脸去去见萧玉，至于一诺，自从她结婚后，就像从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杨，一点泡泡都没有，加上时间匆忙，她自己也没有时间去当面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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