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三个字，林晚晚没有忍住颤抖的声音，再也说不下去了。

  宋雨柏慌张的看着她，一直以来给人坚毅的一面的林晚晚已经泣不成声。

  宋雨柏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你……别哭了……你可以找到奸细了？”

  林晚晚一把扑进了宋雨柏的怀里，“我……我找不出来……军师也在那天的队伍中，他也走了……我在边关孤立无援，我都是强撑着自己处理了这些事情，我晚上都不敢睡觉害怕自己也死了，一路上我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知道见到你和六殿下……”

  宋雨柏下意识的抱住了她，“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信我，我必助你找出奸细，替你父亲报仇。”

  林晚晚在他怀里哭了很久，夏天衣服淡薄，宋雨柏甚至感觉到了林晚晚的泪花浸入了中衣，那一处的肌肤冰冰凉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晚晚才从宋雨柏的怀里出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眼泪，“你不准说出去。”

  宋雨柏不知道她指那件事，只是胡乱的答应了下来，“好！”

  他心里按在高兴，还好是夜晚加上他皮肤黑，看不出来他脸红了。

  .

  宋雨柏也确实是说话算话，以来帮林晚晚安排了新的住处，他还小心机了一下，离他的住处不过两条街的距离，然后是找了人脉帮宋霁月搜寻奸细的信息。

  在帝都里，林晚晚完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只要六皇子和宋雨柏她可信几分。

  只是那天她也没有把话给宋雨柏说完，她在军中虽然没有了十分可靠的军师，但是一众人等都是为她马首是瞻，他也搜寻了奸细，种种踪迹之下，她发现怀疑的人都和太子的人有关系。

  这不得不让她还想细查下去，越差她的心就越是凉，证据指向了卫国公府……

  这天她和宋雨柏在茶楼一聚，收到了信鸽的密报，打开知道这消息的那一刻，林晚晚几乎立刻就看向了宋雨柏，后者还蒙在鼓里，“怎么了。”

  林晚晚敷衍道，“没什么。”然后心都提起来看了下去，宋雨衔。

  她赶紧把密报揉成一团，塞进怀里，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她现在心情实在是太难以平复了，她觉得上天是在戏弄她，为什么宋雨衔会是哪个害了她父亲的人呢？

  她还记得每一次和宋雨衔的见面，第一次她肆无忌惮的在大街上喊他的名字，第二次她在他家里偷跑，被他发现，还在他屋子里吃糕点，最后一次又关系是她离开前，宋雨柏给她的五十两银子。

  宋雨柏说那是宋雨衔给她的，她把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头，一直想着回京了就把钱还回去。

  在西北这么久的日子，林晚晚其实经常梦见自己在帝都的生活。

  在武学堂训练，和六皇子、宋雨柏、江小道去逛夜市，还有她在宋雨衔屋子里偷吃糕点的场面。

  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背地里做出谋害他父亲的人居然会是宋雨衔。

  .

  她还没有忘记那一天，父亲要去小路查看敌方粮草，安排了她去镇上购买物资顺便巡逻，她临走之前眼皮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便心中有些不安，问了能否让林飞别去。

  林飞却呵呵一笑，“副将和他们正面对打去了，我去小路安全得很，你莫要担心了，快些去镇上吧，免得又要摸黑回来了。”

  林晚晚还是去了镇上，只是心中一直不安宁，买完东西把巡逻的任务交给了底下人自己便急匆匆的赶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林飞就被人抬到了帐中，上一次林飞受伤，是一箭刺在了肩膀附近，这一次，林晚晚看到林飞的人，腿软的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林飞的军服几乎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半，身体上插了最少五支箭矢，有些伤口还在噗噗的冒血。

  林飞几乎快要睡过去了，是听见了林晚晚的呼喊声才奋力睁开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用染血的手拉住了林晚晚，气若游丝地道，“以后……莫要逞强做事，是你爹我没用，日后护不了你，你要护你自己……不要像你娘一样……不过我现在下去陪她……挺好……”

  林飞最后走的时候眼睛没有闭上，是林晚晚泣不成声用手亲自摸上的。

  .

  今晚林晚晚就梦见了林飞，他身上还插着箭矢，站在一片白光中，转身看向林晚晚，“不用替我报仇。”

  林晚晚很想和他说话，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嘴巴，用尽全部的力气，却醒了过来喊了一声父亲。

  要她不复仇？这可能吗？她最后一个亲人都不在了，那些作恶的人却还能潇洒活着，说什么她都不会愿意的。

  .

  她必须要再次确定这件事情，林飞在帝都也安置有几个心腹，之前查案就是他们去办的，林晚晚吩咐他们再去查一次，保证不会错怪任何一个人。

  然后自己拿了五十两出去找人。

  她打听清楚了宋雨衔每天下午都会在这个时候从前面的街角自己走到卫国公府的一个后门里回家。

  她跳上了路边的一棵树上等着人出来，夏天这树叶繁茂倒是也藏得住她。

  果然宋雨衔从前边的轿子里下来让下人们去库里放轿子，自己则是往这边过来了。

  林晚晚还记得之前每一次见到宋雨衔，他都穿着白色的衣服，但是今天不一样，他穿了官服，黑色和褐蓝色为主，上边还绣制了官阶的图案，林晚晚不得不说宋雨衔穿这一身衣服真的很好看。

  可是林晚晚下一秒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林飞也有这样的官服，只是他嫌弃太过于贴身，施展不开手脚，以前在帝都每每上朝都觉得煎熬，实在是因为衣服不好穿还有听不懂皇帝说些什么。

  宋雨衔快走道树下了，林晚晚拿出了钱袋，手一松，钱袋就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她早已估计好了距离，那钱袋恰恰好的从宋雨衔额头上滑下去，把他吓了一跳，险些没有站稳。

  宋雨衔抬头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