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完却不知道何意味的笑了一声，“倒是会自己开脱，之前为何不同意和太子的婚事啊？”

  宋霁月就猜到皇帝要问这个问题，想来皇后试探卫国公府也一定是他同意的，府里拒绝了也无异于实在打他的脸，自然不会高兴了，如果这个问题也是个送命题了。

  她必须要好好回答，才能保证皇帝不能震怒而影响到卫国公府。

  “和臣女父亲说的愿意一致，臣女性格顽劣，不懂世事，难担太子妃大任，只怕皇上陛下也不希望太子后宫中位争风吃醋，毫无贤惠可言。”

  良久皇帝就没有说话，宋霁月还以为自己真的惹怒了皇帝，却没想到皇帝只是咂咂嘴，“也罢。”

  皇帝此时心里所想不过是素日里探子的各种回报，宋霁月平时干了什么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知道这个女子想法作为都和帝都中其他女子大相径庭，确实不能做好太子妃甚至是日后的皇后。

  “朕现在问你，若你立于墙头至上欲要下去，下面一方有豺狼，另一方有虎豹，你当如何选择？”

  宋霁月脑子飞速旋转，墙头？两边？皇帝应该是在暗示六皇子和太子一党吧？不就是在暗示自己是个墙头草吗？风往那边吹就往哪边倒，但是她已经拒绝了和太子的联姻，难道皇帝以为自己要站六皇子的队？

  曹丞相多年来一直都凭借他的势力作威作福，皇帝虽然也有实权，只怕也苦曹已久了，皇帝这番暗示，不就是警告自己不要站到六皇子那边吗？

  还有……宋霁月发现，他用了豺狼虎豹来形容两党之争，看来皇帝也并不认为太子就是他的人，要是儿子势力过于强大，皇帝自己应该也害怕篡位。

  宋霁月理清了关系就明白了皇帝是什么意思，“回皇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然也不会立于危险之间，若是两方均是自己无妨掌控的，那自然……是要寻得新的方向，比如……天上。”

  君为天，皇帝一瞬间就读懂了宋霁月的意思，看来这个小丫头确实不是等闲之辈，这聪明劲别人不一定有。

  宋霁月害怕说的太隐晦，又继续说，“说一句大不韪的话，臣女同八公主情同姐妹，八公主出嫁之前，臣女自然是要好好待在宫里守着公主的。”

  表明，只要玄锦瑟不嫁，她就不会定亲事，这也算是给皇帝吃了一颗定心丸吧，他宠爱玄锦瑟，亲事只会靠后，不会提前，最少都要三年的光景。

  比现在两队进入的焦灼时期，到时候的场面可就不一定了。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行了，你的回答朕很满意，朕赏你一些茶叶，下去吧。”

  宋婕妤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腿险些都站不稳了，竟然觉得在微微打颤，她自以为自己是坚持人人平等的人，结果见到皇帝还是害怕到了这种地步。

  皇帝身边的宫女果然给宋霁月递了包装精致的茶叶，是六安瓜片，宋霁月原先是不喜欢喝茶，只是发现在古代无论去到哪里都是吃茶，她也就习惯了喝茶。

  .

  卫国公府。

  宋子清见儿子睡的香甜，便去二夫人屋子里坐着吃茶，正好徐轻容也在，三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说到了宋子清耳朵上戴的点翠耳环，说是新做的颜色鲜艳好看，二夫人才忽然想起先前和二爷和好之后，二爷也曾送了她一支点翠的凤簪，她原先还喜欢戴，后来又吵架了，加之颜色暗淡了一些，她便闲置着没有再戴了。

  今儿忽然想起来，二夫人便吩咐了荷花去找出来瞧瞧，若是能翻新一下，她倒是也喜欢，想再戴戴。

  这簪子被放在了不常用的首饰盒里，荷花还在妆奁脸找了老半天。

  边小少爷午睡醒了见到是奶娘不是自己母亲，边吵着找母亲，奶娘只得抱着孩子过来桂香院。

  刚进门去把边小子送到宋子清怀里，荷花就找到了那支点翠凤簪笑盈盈的拿了过来，上班竟然还有香料的气味。

  徐轻容闻到便道，“这香气倒是不错，竟然这么久了还在。”

  二夫人也点点头，这香味确实是不错，她先前经常戴的时候也喜欢呢。

  谁知道站在宋子清身边的奶娘仔细闻闻这气味，面色就不太好看了，她跟着宋子清进了卫国公府里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这屋里坐着的人都是自己人，有些话也说的的。

  又听二夫人说是要拿去绰姿阁翻新一下继续戴，她便站了出来，“夫人们，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讲。”

  宋子清奇怪，这奶娘做事尽心尽力的，倒是也不错，怎么要说什么话呢？“闫妈妈，有什么话你且说，我们都听着呢。”

  “奴婢小时候家中是制香的，家中就我一个独生女，父亲教了我不少识别香料的法子，家道中落才做了奶娘，奴婢斗胆一眼，这簪子的香味乃是零陵香。”

  “零陵香？”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也难怪了，三个人都是大家闺秀哪里知道这些腌臜的东西。

  闫妈妈才开口，“是让女子不易受孕的香料。”

  三个人都一脸震惊，宋子清先开口“怎么会？母亲一直期盼着生孩子又何须用这样的香？该不会有人动了手脚吧？”

  二夫人脑子里都一片空白，难不成自己多年不孕就是因为这东西？她后来不戴了这才怀上了达哥儿。

  徐轻容也被吓了一跳，她也是不知道这些后院的腌臜东西的，只是道，“弟妹，首先不会是二叔弄得，他多希望有个嫡子，你仔细想想当时二叔送你这簪子，哪里做的？都有哪些人经手？必须揪出这坏人来。”

  二夫人脑子都是乱的，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她有些记不起，一时间想不起只得作罢。

  宋子清却不是一个说算了就算了的人，似乎是因为边无谊太宠着她了，也被边无谊同化了，最是受不得糊弄的。

  二夫人记不清脑子又乱，她身边的下人可不会，宋子清着手开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