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苦雨眼见好友受伤倒地，连忙冲上台去，忙冲着家丁吼道：“来人，赶紧把人抬下去治。“戚苦雨一边安抚萧芳影的情绪，一边让人把萧落梅抬下去。台下一片哗然，文养吾并没有终止比赛的意思，他原本想今天就是一个过场，众人推让，他安排儿子一展身手，扬名立万，自己顺势当上武林盟主。出人意料之外，开场来了两个江湖宵小如跳梁小丑一般嬉戏打闹，也算是无伤大雅，倒也活跃了大会的气氛。谁曾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余孤帆，此人出手不凡，干净利落，绝不留情，是敌是友，还真不好说。现在终止比赛，难免让天下人耻笑，他文庄主妒贤嫉能，如若当了武林盟主，也难号令群雄。看到徐清风为自己弟子出头，现在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上算。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却也没人出头。曲流春和余雪茉看着此时此景，也不知怎么办？也只能当看客。

  徐清风眼看自己徒弟败下阵来，虽然衣冠云并没有受伤，如果他自己不出头，以后他徐清风还怎么收徒弟？这不光是为了面子，更是为了利益。徐清风见俞孤帆愣在那里，以为俞孤帆是被眼前的情形吓懵了，虽然大家都是习武修身，但第一次杀人却足够一个剑客记住一辈子。徐清风碎步急走，想趁俞孤帆走神之际，一剑结果了他。

  他提剑斜刺向俞孤帆，俞孤帆被剑气惊醒，为时已晚，这一剑照着他的脖颈刺去。俞孤帆躲无可躲，连忙将左手中白剑竖着一挡，徐清风毕竟是练家子，顺着俞孤帆白剑，削向俞孤帆的左手，俞孤帆下意思地弃剑缩手，左手中白剑连剑带鞘落在了地上。徐清风这是报了刚才俞孤帆的夺剑之仇。俞孤帆忙用右手中的惊世刺向徐清风的左肩，徐清风回剑自下向上横削一剑。俞孤帆顺势往后跳了两步，跳出徐清风的攻击范围。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早了，徐清风就会趁势而上，一举击中。

  俞孤帆道：“徐清风，你还记得木高秋吗？“

  徐清风已经是一门尊师，被却眼前这小子直呼其名。

  出乎大家意料之外地，徐清风不疾不徐地道：“你是他什么人？子弟还是儿徒？“

  俞孤帆冷笑道：“我是他什么人不重要，你是他什么人，你不会忘记了吧。“

  徐清风朗声道：“木高秋是我师兄，我永远的师兄。“

  俞孤帆道：“你竟还承认，也算是条汉子，但你害的他双手残疾，终生不能用剑。你，你，你残害同门，背信弃义，我今天就为家师清理门户。“

  徐清风道：“当年之事，很难说清楚，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古成王败寇，我今天就让你明白这个道理。“

  俞孤帆道“既然同为墨者之徒，那就亮出你的剑吧。“俞孤帆言下之意，公平比试。

  台下众人听说这墨者之徒，大多惊诧不已。道玄子与文养吾道：“这墨者之徒，早就在二十年前雪渊城一役中消亡殆尽了。没想到这温文尔雅的徐清风竟然是墨者之徒，果然是只老狐狸。“

  让人惊诧的是徐清风缓缓退去手中剑身，剑中藏剑，露出真的剑身，文养吾一眼认出此剑正是江湖中十大名剑之一的贪弑。要知道连惊世这样的宝剑都不在江湖十大名剑之列。那剑身如蛇蜿蜒，剑尖如蛇信分岔，伴有倒刺。

  正如剑经所言：是剑非剑，非剑是剑，人贪皆生，剑独贪弑。

  徐清风道：“我也拿起你的剑吧。”

  武器自然是自己的好用，你已经习惯了它的秉性，它仿佛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换一件新的武器，纵然它有百般威力，也难免因为你的生疏而威力大减。台下习武之人皆知道这个道理。

  众人皆道这徐清风倒也不失宗师气度，欺辱小辈。但只要徐清风知道俞孤帆手中的惊世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惊世剑平常不过是一把镶满宝石的剑，只要它沾了血，此剑便仿佛着了魔一样，威力大增，非人力所能控制。俞孤帆自然不知道这层道理。

  徐清风用剑挑起地上的白剑，白剑在空中翻滚了几个跟头，稳稳地落在俞孤帆的手中。这白剑已经跟随他十年有余，与其说是他的兵器，不如说是他的好友，可生死相托。

  俞孤帆拔出了他的白剑，此剑通体如冰，寒气逼人，光芒夺魄。曲流春失声叫道：“寒芒”。余雪茉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地安抚着怀中抱着的猫。

  文养吾问道：“道玄兄，可知道这剑的来历。”

  道玄子刚摇了摇头，屠西川道：“关于寒芒都是一些传说，在此之前，都以为这剑并不存在于世，只在传说中，因为此剑传说太过离奇。”

  曲流春就在文养吾左近，闻听此言插话道：“据传说，寒芒是一代铸剑大师风余子，用北海龙王的龙骨所铸，锻造之时，炉火灭了数次。最后，风余子用地底黑油点燃炉火，才铸成此剑。此剑铸成之日，六月飞雪，冰封千里。后来风余子仿效干将莫邪夫妇，用自己的血以祭之，方稍暖其心。”

  屠西川道：“这位小兄弟当真是见多识广，世人皆因这传说荒诞不经，一直以为这是好事人杜撰出来的。不曾想这世间真有此剑。”

  文养吾道：“世间之事，人岂能尽知，不可囿于成见，一叶障目。小焕你记下这个道理了吗？”见没有人应答，回身一看却不见了文焕然。

  在众人议论之际，俞孤帆和徐清风并没有动手，两人相对站立。高手对决，往往只在一瞬之间，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寒芒寒气凝结，扰动层云。贪弑杀气满身，贪杀好弑。

  寒芒对贪弑，孤帆遇清风。这场对决，结果如何呢，没人知道，他们二人也是第一次遇见。徐清风自然知道他师兄木高秋的厉害，但教出的徒弟如何他并不知道。

  俞孤帆也是踌躇不前，完全没有刚才的潇洒随意。因为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谁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和刚才太极雷和赤目金刚比试时不同，没人敢胡话言语。大家都屏气凝神，期待这场对决，无关于正义与否，因为没人知道他们说的究竟是何事。

  我完全把它当成一个爱好，这和别人斗地主没啥区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