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拆散
作者:桑榆未晚      更新:2023-09-21 02:49      字数:2247
  前一段时间,周景润就和柯宏几次去找受害者。刚开始,并没有言明来意,受害者们也对周景润以礼相待,却没曾想到竟然是为了二十年前的旧事而来,翻脸比翻书还快,直接就把人给赶出来了。姜佳宁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对方看见周景润,便直接要关门。姜佳宁先挡住了门板,“我是江河郴的女儿。”站在门内的中年女人手中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江河郴……她记得这个名字。女人便让开了门。来的这个时间点,女人的儿子和女儿都已经上学去了,丈夫去上班,家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请姜佳宁坐下来,“您喝点什么?”姜佳宁摆了摆手,“你坐吧,不用忙。”女人坐下来,却显得有些急促。她问:“你……真是江河郴的女儿么?他的女儿不是……”姜佳宁说:“我爸爸为了保全我和我母亲,就和我母亲提了离婚,我母亲带着我离开了青虞。”女人恍然:“原来如此。”当时,有一个摄影师找到她,想要替她讨回公道,当时她是被骗过去的,心高气傲,一定想要徐盛付出代价。但是她的父母却是不愿。“女儿啊,你不要做人了吗?”“如果这件事情一旦是曝光出去,你到时候会被村里的人怎么看?”“你还要不要脸了啊?”父母不同意她出去充当这个人证。那个时候,她不理解。可后来,没过多久,她被父母关在家里,就听说了一个消息,江河郴被判刑入狱了。她完全不可置信。“不可能!”父母对她说:“不管可能不可能,他就算是好人,可现在好人也叫人给害了,你呢?这难道你现在还看不明白吗?”她这才终于明白了。和那大家族去对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那个摄影师,保不了她,也保不了他自己。女人声线暗淡下来,“其实,当时我是恐惧害怕多余想要伸张正义的,我也怕,怕这事情捅出去之后,我名声受损,虽然我当时并不理解我的父母,可是我还是照做了,直到的现在当了母亲,我才理解了我父母当时的做法。”众口铄金,在这种小地方,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更别提,很多时候,真相三人成虎,就已经添油加醋描绘成别的模样了。身旁的薛尉廷道:“你那个时候惧怕徐家和薛家的势力,情有可原,可现在徐家和薛家都已经大势已去,你还不想要作证,还人一个清白么?”女人摇了摇头,“你不理解,我是一个母亲,也是一个妻子,这件事情是隐瞒着我的丈夫和儿子的,可若是现在隔了这么久,又被重新捅出去,到时候,叫我的丈夫和儿子如何看我?到时候一定会和我离婚的。”薛尉廷:“你的婚姻如果连这点考验都无法经受,那离婚就离婚了。”女人:“你……你这种男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放在你们的身上,你们怎么能有话语权?出去,你们现在就给我出去!”她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朝向门外。“现在就给我出去。”女人大步走向门口,已经打开了门。薛尉廷还想开口,被姜佳宁打断了。“大姐,”姜佳宁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开口道,“我是女人,我理解你的顾虑,可你是受害人,该受到谴责,该躲躲藏藏的,不是你,该是那罪犯,已经让他们在外面多逍遥了二十年了,你难道不想叫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么?”女人还是狠心将姜佳宁给推了出来,关上了门。在关上门的最后那一刻,女人说:“如果是你,是你的女儿,你的姐姐你的妹妹涉到这个案子,你会叫她去么?”她也没等姜佳宁的回答。门在眼前关上。来之前,姜佳宁其实也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现在这一个,最起码还叫她进了门,已经算是态度最好的了。甚至还有人在听到来意之后,就直接用冷水水盆给泼出来的,叫她不要在这里栽赃陷害,私闯民宅!姜佳宁其实是挺挫败的。周景润来之前,早就已经知道了。他耸了耸肩。“找人证,还不如去找视频。”姜佳宁一顿,“什么视频?”周景润将蒋斌的话转告了姜佳宁,“你可以去问问你母亲,有没有你父亲留下来的遗物,或者是有没有什么优盘或者是存储卡。”姜佳宁给杜清龄打了个电话。杜清龄:“没有。”许是当时江河郴怕徐盛会沿着线索找到自己的妻女,便将所有的线索都切断了。而杜清龄在查到一切之后,也怕在大仇未报之前被徐盛察觉,江河郴的照片也就只剩下了现在作为遗照的那一张。姜佳宁道:“好的,那我知道了。”她刚想要挂断电话,杜清龄忽然问:“你是在青虞找人证么?”“是的,你不用担心妈妈,我会找到的。”“我有人证。”杜清龄的这句话,彻底打断了姜佳宁的思绪。“什么?”杜清龄说:“人证的事情你不用管了。”说完,杜清龄就把电话给挂了。姜佳宁心神不宁往外走,没留神就撞上了面前的人。薛凛安刚才下车就没动,用周景润的话来说,就是把站在那里跟一根电线杆子似的,巴巴的等人过来撞。姜佳宁扶了一下额头,才回过神来。“薛凛安,你怎么来了?开完会了吗?”薛凛安直接扣着她的手腕,把人给拉到了车上,车辆开走。薛尉廷看见后要追过去,被周景润给拦住了。“昨天晚上,你和姜佳宁喝酒,我们看见了。”薛尉廷脚步一停。周景润:“如果你没有私心的话,就叫他们自己去解开那个结吧。”薛尉廷:“我没有私心。”“没有私心么?”周景润笑了一声,“人人都有私心,我也有。”薛尉廷自嘲的笑了笑。“他们拆不散的,共同经历过那样多,又岂能是我一杯酒拆的开的。”姜佳宁在车上,被安全带束缚着,还有些晕头转向。她侧头去看一旁驾驶位上的薛凛安,眨了眨眼睛,“你开完会了?”薛凛安紧抿着唇,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