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不要！！”

  及时赶到天台的方幸辞和叶宸同时喊出了声，宋爱夕身体一惊，刀划过夏青的耳朵，砸在地上。

  她看向两人，立刻紧张地把刀架在夏青的脖子上，威胁着他们：“别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夏青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差一点儿了，她就能毁了宋爱夕！

  方幸辞拦住叶宸，对宋爱夕说：“你千万别冲动，你要是杀了她，你就真的犯罪了！”

  宋爱夕嗓子嘶哑着说道：“可我已经是凶手了不是吗？”

  “不不，警察已经找到凶手了，不是你。”方幸辞看着地上仇视自己的夏青，有些不忍地移开视线，对宋爱夕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凶手是谁了，警察正在找她，你先把刀拿开！”

  “你骗人！”宋爱夕哭着说道：“那为什么警察没有来抓走她？你们是为了想救她才这么说，你们根本就不会相信她是凶手！”

  “是真的！我们已经通知警察了，他们很快会到。”叶宸冷静地说道：“我猜夏青已经告诉你了真相，人都是她杀的，并且故意刺激你，让你动手杀了她。她这样做，和栽赃你是一个目的，想要拉你下水，她会收到应有的惩罚，真相一定会大白，你千万不要在这个节点犯傻！”

  因为他正好说对了夏青的目的，宋爱夕似乎相信了他的话，握刀的手松了些，“可是，网络上的人，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会的，会第一时间在网络上公布真凶，他们一定会相信你是清白的！”方幸辞承诺道。

  夏青见宋爱夕有些动摇，开口说道：“你相信？呵，他们只会发一个声明说凶手不是你，但绝对不会制止网络上散布谣言的人，我也曾求助过，都是一群自私冷漠的人，他们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只想快点摆脱这些麻烦，你永远也别想澄清那些照片和视频里的内容！”

  宋爱夕拿着刀又贴紧了夏青的脖子，抬头看向方幸辞和叶宸，担忧道：“可我再也不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了，一句我不是凶手，就能让我的家回到以前的样子吗？网上还是有很多造谣我的，我的所有隐私全被曝光出来，以后别人都会记住我的样子，我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一切都毁了！”

  “不会的，你听我说。”紧急之下，方幸辞只能先保证道：“我们会帮你，我是领导的儿子，我还是有话语权的，我可以让人帮你澄清，制止那些谣言，我们会去找到那些人，将事实报道出来，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让你们一家人都回到正常的生活！”

  真的吗？能够相信吗？

  可她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宋爱夕缓缓站了起来，也把夏青拉了起来，可下一秒夏青瞬间向栏杆跑去。

  “你要干什么！？”方幸辞和叶宸立刻跑过去，宋爱夕也才反应过来比他们要快地在夏青一半身子翻过栏杆时抓住了她的腿。

  夏青的上半身掉在外面，宋爱夕在一瞬间也使不上力，眼看着自己也要被扯出栏杆外，方幸辞和叶宸同时达到，一人拦住宋爱夕的腰，一人抓住了夏青的手臂，最后将夏青拖回了地面。

  方幸辞真是吓了一跳，握住夏青的手臂，有些生气地说道：“你疯了吗？这里是25层，知道摔下去的后果吗？”

  “有什么区别吗？”夏青甩开他们的束缚，哭咽地说道：“坐牢和被大家辱骂，更痛苦，我还不如直接跳下去！反正我的人生都被毁了！”

  另外三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安慰没用，也不忍严厉对待她，竟一直沉默着，直到李明带着队伍出现，将夏青和宋爱夕带走。

  方幸辞和叶宸没有和他们搭乘同一个电梯，而是走在最后等待着旁边的电梯，因为夏青戴着手铐的画面太过于残忍。

  这个案子虽然结了，但并不令人感到畅快和舒服，反而有种更压抑的心情！

  电梯里，方幸辞长叹息了一口气，说道：“经过刚才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回答你的那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我还是会成为一名警察，虽然未必是一名称职的警察，但我永远会站在正义的一方，这并不妨碍我用感性的思维去同情像夏青这样的凶手。”方幸辞看着电梯门内投影的自己，露出疲惫的笑容，“人的感性在某种程度上，是真的会解救一个人的性命，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绝对的，我更愿意把事情了解全面后再做判断，只要最后大的方面不出错，我相信会得到理解和认同的。”

  叶宸也透过电梯门看到了方幸辞，他没有反驳这段话，反而转换了话题，说道：“那你真的会帮助宋爱夕澄清？”

  “肯定啊！话都说出去了！”方幸辞对此有些发愁，“网上的谣言是真假参半，想澄清确实有些难度，肯定不能转变所有人的态度，但必须要把事实真相说出来，信不信是他们的事情。其实这件事顶多在网上沸腾半个月，案子一结，大家很快会被其它新闻娱乐事件转移注意力，过不了多久很可能就忘了这件事。”

  叶宸赞同地点了点头，在电梯门打开后，和方幸辞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方幸辞还要再去警局一趟，因为还有话问夏青，这应该是最后的机会了。

  夏青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都承认了，却唯独不肯供出她的同伙，她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车是租的，小偷也是雇佣的，犯罪杀人的只有她！

  警察问她一个人是怎么做案的，她说：“我在巷子里的废弃楼中等着机会，赵琴跑去追宋爱夕的时候，我用棍子从背后将她打晕，然后躲在一旁，准备好绳子，赵琴返回来看到她躺在了地上，在地上找手机，我趁她打电话的时候，用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然后从二楼的一个房间卧室里的窗户离开了巷子。至于苏尔曼，我用毒品将她骗到厕所里，等她吸完后没有防备能力时，用刀将她伤害，并用她的血在墙上写下宋爱夕的名字，诬陷她，最后用水管处理现场的痕迹。”

  警察最后提醒道：“你要知道，如果你一个人拦下所有的罪名，你要承担三个人命的后果，很严重。”

  “我知道。”夏青眼里没有了神采，像一个空洞的假人一般。

  警察没辙，只能将她的口供当作最后定罪的依据，而外面坐着的方幸辞按耐不住了。

  “简直要人命！”

  他起身走到审讯室，敲门进去，对里面的警察说道：“我还有话想问她，可以吗？”

  “嗯。”询问的警察起身走了出去，方幸辞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夏青，越想越气，越气还不能拿她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保护背后指使你杀人的那个人？你对他到底有多了解？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为什么要帮你？他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他都能想到几乎没有破绽的杀人计划，为什么不告诉你其它巧妙的方法报复伤害过你的人？他肯定能做到，但他偏偏要让你去杀人，这摆明是不怀好意，你还不清醒吗？”

  夏青突然冷笑了一声，反问他：“那你又有多了解那个人？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给我提供别的方法？或许是我选择了杀人的方式呢？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你为什么总是认为有人指使我这样做，却一直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恨过一人到想要杀死对方啊？所以不清楚一个浑身充满戾气的人，即使弱小，也有拿起刀杀人的勇气！”

  方幸辞可算是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原因了，他们会抗拒一切想要解救他们的人，偏要跳进火坑中，不尝到痛苦他们是不会后悔的！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方幸辞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展示给夏青看，问她：“这个人你熟悉吗？”

  夏青在看到的第一眼，瞳孔微微有睁大的反应，被所有观察的人看到了，方幸辞瞬间感到有希望！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个酒吧停车场的一处空地，正好有灯光照亮，那个人带着黑色帽子，帽檐下，有明显的一道疤。

  夏青的惊讶转瞬即逝，她抬眼观察方幸辞的表情，抿了抿嘴，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看向别处，说道：“不认识，没见过。”

  方幸辞严肃地说道：“那我就来告诉你，我对这个人有多了解。他有杀害两名吸毒者的嫌疑，还曾牵扯进了另外一起杀人案，他不是你所认为的好人，他是一个在逃犯，只要你能向警方提供他的线索，你也是受害者，你的罪名会减少很多！想想你的家人，你的未来，为了他这样一个坏人，值得吗？”

  “那你们就是好人吗？”夏青有些愤怒，激动地说道：“在我被苏尔曼一群人殴打向你们求助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回应我的？‘小打小闹而已，也不是很严重，有话好好说，玩不来下次见面都绕开走’，那到底被打成什么样才算严重？第二次的时候，苏尔曼拿走了我的钱还把我打到站不起，第二天来了怎么说？不想让这件事扩大，让她们把钱还回来，出医药费就完了，是不是我打骂你们的孩子，最后只需要道个歉就行了？还是因为我不重要？”

  “你们觉得我是坏人，他也是坏人，那在我们坏人看来，对方都是好人，你们才是坏人！你们在用语言、眼神、冷漠、无动于衷，不停地伤害我们，最后却装作好人，借口正义来惩罚杀死我们！”

  “我恨你们！”

  夏青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桌面上，看着方幸辞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方幸辞平淡地与她对视，眼神微微颤抖。

  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机，“好，我知道了。”

  然后他站起来，离开了审讯室。

  叶宸在观察室里看到这一幕，默默为方幸辞心疼几秒钟，也起身走了出去，想去迎接他。

  他的心情肯定不好受。

  两人在走廊碰面，方幸辞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还想了解所有的情况吗？还认为凶手值得同情吗？”叶宸想以一种轻松的调侃语气，缓和对方的心情。

  方幸辞委屈地努了努嘴，“第一次被那么生气地当面指责，虽然说的不是我，但我竟觉得自己做错了。”

  李明在这时候走了出来，也关心着方幸辞，问道：“还好吗？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脾气会这么炸。”

  “还不是替你们挨骂！”方幸辞双手环抱，愁着脸，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现在对于此类事件的处理都是这样的吗？不应该让施暴者反省接受改教吗？”

  李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主要是不好实行，你要是让他们接受封闭式的改教，他们父母能同意吗？闹大了说你耽误了孩子的未来，谁来负责？劳教也早被废除了，因为侵犯了人权，只有犯了较为严重罪行的我们才能执行权力，所以说，警察最头疼的就是类似的事了，根本没办法处理得让所有人都满意！有太多条条框框约束，制度也不够完善，哎，我们确实有一部分责任。”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向上级反应啊。”方幸辞说道：“既然发现了漏洞和不足，那肯定是需要完善的不是吗？每个人都不重视，想着方法总有一天会自己出现，那怎么行？我回头一定要跟老方反应反应！”

  他挠了挠头发，说道：“好了，李哥，我和他先走了，还有最后一点，公布调查结果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夏青的身份信息，避免再出现网暴人肉的情况，她承受得...已经够多了。”

  “这个时候还替她着想，你可真是啊...”李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行，知道了。”

  “谢了。”

  说完，方幸辞和叶宸离开了警局，回去的路上叶宸开车，方幸辞靠在椅背上，闷闷不乐。

  车子行驶在平稳的路段时，叶宸开口问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哎，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要把谣言中的对象一个个找出来澄清啊？看来还得再麻烦一下苏佳颖。”

  方幸辞觉得自己情绪实在是太down了，主动找了一个有意思的话题，说道：“我之前还跟她保证说，我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结果怎么着，她看上你了，说让我把你介绍给她，怎么样？你觉得那个小姑娘如何？感兴趣吗？”

  叶宸透过室内后视镜，看着他忍笑的表情，翻了一个白眼。

  “你们之间的约定，为什么要拿别人当交换的条件？无聊！”

  “诶，不是，你别答非所问啊！”方幸辞似乎更好奇了，“你倒是说说她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不喜欢，我好跟她直说，不然人家一直心心念念着你，结果努力你拒绝了她，多伤人啊！”

  “我们不合适！”叶宸强调道，脸上微微有些愠色。

  “又没让你现在跟她恋爱，相处久了不就有感情了吗？”方幸辞故意挑逗他，“那你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我可以介绍给你，看你整天埋头学习，其余时间都花在了游戏上，我真担心你以后讨不到媳妇儿！”

  “不用你操心。”叶宸怼了回去，“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的感情。”

  “我感情怎么了？我父母都知道我不喜欢的女人。”方幸辞很坦然地说了出来，叶宸反倒很惊讶。

  “他们能理解？”

  “不然呢？逼着我跟女人恋爱结婚啊？不是吧阿sir，都什么年代了，还认为孩子是用来传宗接代的？”方幸辞之所以活得这么开朗开明，源于他的家庭，“我爸妈知道我要成为警察后，对我唯一的期待就是好好活着！所以我以后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选择过怎样的生活，他们都不会过多的干涉，我喜欢这种自由、由我掌控的人生，你不是吗？你的家人要求你以后一定要结婚生子吗？”

  叶宸还没从他话里的内容回过神，顿了几秒才说道：“没有，但我自己知道这是我人生中可能需要经历的一个阶段。”

  “可能啊？那也很可能不会经历呗。”方幸辞暗自偷笑了一声，把头转向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小声嘀咕道：“看来你对自己的真实内心，还不是很了解啊！”

  其实叶宸指的“可能”，是因为他看过身为警察的父亲最后的结局，知道母亲一个人撑起家庭有多么不容易。

  所以他不敢轻易恋爱结婚，不敢轻易许诺对方未来。

  当他决定成为警察是为了对抗毒贩开始，他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

  /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到了晚饭时间点，方幸辞为了犒劳两人今天所做的事情，提前点了外卖，在宿舍里坐在一起吃着饭。

  叶宸问他：“你给夏青看了什么照片？之前监控里的黑衣人吗？”

  “那个啊...”方幸辞心虚地低下头吃饭，说道：“嗯，我一直怀疑黑衣人跟指挥家一定有某种的联系，所以私底下调查了他，有人说在酒吧附近看到过这个人，恰好监控拍摄到了他的面部，脸上有一道疤。”

  他把手机拿出来给叶宸看黑衣人的照片，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夏青当时看照片时一瞬间的反应，她一定见过这个人。”

  叶宸看着照片里的人，除了眼睛被遮住外，其余的外貌身高体型都很清楚。

  他还回手机，说道：“这周六，有时间去曹宏旭家的地址一趟吗？”

  “诶嘿？”方幸辞来了精神，“就等你这句话呢，正好我明天把宋爱夕的事情处理好，周六再去见指挥家，如果让我发现了不对劲，我能让李哥立刻把‘未结案’这个游戏给封了！简直完美！”

  叶宸听他这么说，也有种松一口气的解脱感。

  “是该结束了，这种太过现实的游戏，因为知道它是真实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会让人玩得很压抑。今晚网上应该会公布警察抓到了真凶，参与内测的玩家也会知道，那2-5和2-6的内容还有什么玩的必要吗？”

  方幸辞想了想，说道：“肯定有啊，如果不通关这个案件，我们怎么得到下一个案件的线索？所以还是要解锁玩下去，做两手的准备，万一周六的发展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呢！”

  “也是。”

  两人吃过晚饭后，叶宸在座位上学习，方幸辞洗了个澡坐在电脑桌面前开始搜集网络上关于宋爱夕的负面内容。

  传播最广的是她和一群人欺负一名男生的视频，方幸辞让苏佳颖找到那个男生，问清他扭曲夸大事实的原因，之后再做打算。

  然后是宋爱夕发在好友圈内发的视频和照片，只是一群好朋友玩耍热闹的场面，可要是说里面染头发有纹身抽烟的都是堕落不学好的人，未免也太片面了。

  这个年纪，方幸辞也经历过，喜欢跟风，尤其是想要模仿大人们的行为来展示自己很成熟，觉得很酷炫，很拽，是不一样的烟火。

  等真的长大了，再回看过去的自己，或多或少会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只是对世界感到好奇，颜色染在自己的头上，图案纹在自己的肉体里，烟穿过的也是自己的肺部，他们又伤害到了谁？

  打扮成熟穿上性感漂亮的衣服，想要分享记录下来，又有什么错？难道因为某些思想肮脏的人会产生不好的看法，就要为这类服装行为贴上“浪荡”的标签？

  有问题的是产生这种想法的人，以及把别人的隐私曝光在网络上让所有人来评头论足的人。

  最后一个，则是宋爱夕和朋友在外面打架的视频，据她所说，是对面的人群先惹事，不得已才要还手，不然等着被打吗？

  方幸辞在酒吧里时常要经历这种事情，人一喝多，脾气勇气都上来了，也有很多人是来酒吧发泄不爽的，只要抹擦出一点火花，瞬间就能点燃炸药。

  谁要是惹了自己的人，先挑事先动手，方幸辞也绝对会和对方打起来！

  可如果把他打架的视频放在了网上，再配上“领导儿子在酒吧惹事打架”的文字，肯定有很多人会骂他仗势欺人，被父母宠坏了。

  可要是对面的一人之前因为犯了某件事被曝光在网上，大家之后再看到这段视频后的反应又会发生转变，方幸辞变成了受害者，说不定还有人会说他见义勇为，是该狠狠教训那个人，连领导儿子都干动！

  所以，只要将事实完全地陈述出来，受害者一转变，舆论也会跟着改变，并不难解决。

  方幸辞联系了一家公关公司，给了对方一笔钱，又商量了解决的方法，他要求的是尽量不伤害到任何人，但必须让网友们停止网暴，平息他们的怒气。

  恰好苏佳颖在这时给他发消息，说那个男同学是一个自称是微博大v的人联系了他，给他钱让他装作受害者提供宋爱夕baling的证据，而他刚好也可以报复回去，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一段话和照片会产生如此严重的影响。

  方幸辞也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讲真实的情况再描述一遍，方幸辞也保证不会曝光他。

  安排好一切后，方幸辞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电脑下方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夜里10点。

  他揉了揉眼睛，拖着椅子抱着电脑，挪到了叶宸的身边，开始今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