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睡柴房
作者:纸鹰      更新:2022-05-01 14:22      字数:2253
  “流琴,我饿了,你给我带点吃的吧。”沈奚初眼巴巴望着流琴,一脸小可怜样儿。“求求你,求求你。”

  流琴受不了沈奚初嘴皮子的软磨硬泡,心软下来,还是去给沈奚初弄了几个菜。两菜一汤,一素一荤一汤,都是沈奚初爱吃的。

  沈奚初早就肚子饿得没力气了,从中午日上三竿出来,到现在的月上柳梢头,她压根就没吃过东西。她端起碗,嗅了嗅,满足道:“我以为我来到这儿,就再也吃不到你的手艺了。真香!”

  流琴把沈奚初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无奈道:“小姐,我听你这话好像说的,流琴来祁王府就是专职给你做饭的。你怎么不学学呢?”

  沈奚初大口大口吃着菜,一边有的没的搭理她:“我,我是个粗人,不会做饭,我也不想学。”

  因为她不想这辈子像她娘亲一样,以默默相夫教子,待在厨房过完一生为目标。

  “沈奚初,本王不在这儿的时候,你吃的还挺香啊!”白斐不知何时站到沈奚初的身旁,冷不防夺过她的碗,扔给随同的下人,并神色不好说道:“把这些饭菜给本王撤下去!还有,你们一个个的全给本王滚出去!”

  “王爷,小姐不是您想的那样!”流琴跪下身子,苦苦求饶。

  “本王有眼睛!”

  流琴忧心忡忡瞥了沈奚初一眼,默默走出了门。

  沈奚初看着空荡荡的桌子,火气冒出来,“白斐,你干嘛!我吃饭碍着你了!”

  “没错,你碍着本王了!”白斐解下外衣裳,松松里衣的领口,紧抿的唇线,看出情绪在爆发的边缘。

  沈奚初走过去,没好气道:“姓白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斐冷道:“滚出去!”

  “我偏不!白斐,你不喜欢我,大可以和我和离。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噢,弱女子?你是吗?”白斐慢悠悠睁开眼,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本王先告诉你,本王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和离,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了也是本王的鬼!”

  沈奚初不屑地笑了下,劝告他道:“祁王,但愿在不久的将来,你还能认同你的决定!”

  白斐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不客气地扯住她瘦小的胳膊,再欺身向前,诡异笑道:“听你的语气,像是找到了什么对付为夫的方法?本王愚笨,爱妃能否告知一二,也好方便你我日后感情的增进。”

  沈奚初用力推开他,嘴角弯起弧度,纯净的眸子露出磐石般的坚韧和倔强,甚至还有小小的得意和自信。她道:“我不信你没有缺点,没有死穴。只要我呆在白府一天,我就会一直以寻找你的死穴为乐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定十倍奉还!

  “哈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有志气,不知死活的人。”说完,白斐的身影像疾风一样,将沈奚初逼到房中阴暗的角落里,沈奚初吓得脸色发白。

  他要是硬来,她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

  “姓白的,你想干嘛!”

  “这点儿折磨都受不了,你还怎么和我斗?”白斐低头贴近她的脸,嘲道。“本王要是把你按在床上,不停地蹂躏你,羞辱你,你还会这么傲气吗?”

  沈奚初使劲儿全身力气,就是推不开他。要不是她现在不能动武,姑奶奶早把他废了!她不甘示弱,颔首,怒视着他,讥讽道:“我不信你没有软肋!”

  “软肋?哈哈哈。你以为天下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儿女私情,情意绵绵当做软肋吗?沈奚初,你未免太狭隘了。你还对宋临念念不忘呢?嗯?”

  “说我们的事,你扯宋临干嘛?”

  “你不就是想和本王和离,双宿双飞吗?本王和离,你和宋临成双成对,还不损尚书府和你天下第一才女的美名吗?沈奚初,如意算盘打的不错。”

  “白斐,你为什么还一直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当初你既然知道我心有所属,你何不退婚!如今,又何苦纠缠?”沈奚初实在看不透他的心。

  退婚?

  游戏还没有开始,谁也不能离开!

  “你们逃不出本王的局!谁敢搅乱这盘棋局,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沈奚初,你别自以为是,本王收拾你,方法多的是!沈穆,宋临,还有你的婢女流琴,随便弄死一个,就能要了你的命,所以,千万别惹恼本王!今晚,你就到柴房去睡吧!那里比较适合你!”白斐不再言语,犀利的目光如锋利的利刃,让沈奚初心头一惊,她仿佛从他的言行举止,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这个男人,高兴的时候就像一缕春风,拂过你的眉梢,令你心思荡漾。但他不高兴的时候,又像一股突然袭来的****,夹杂着电闪雷鸣,令人恐惧恨不得逃离……

  “王妃,整个祁王府,只有这个地方是空着的了。”下人打开柴房的大门,一阵灰尘夹杂着腐泥土的臭味熏来。

  沈奚初掩着口鼻,提着灯笼,走了进去,随后,房门哐的一声被锁上。漆黑的房间,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最多的就是干柴,连茅草都没有。

  “什么嘛!一言不合就把我关柴房!白斐,你就是个魔王!”沈奚初踹了一下墙壁,墙角的老鼠发出吱吱声,吓得沈奚初顿时不敢乱动。

  沈奚初从袖子里拿出一条绳子,手轻轻一挥,绳子的两头便穿进了墙,悬于空中。她把灯笼挂在墙边,自己睡在绳子上,两手枕在脑后,双脚折起,“新婚第一天,睡随时会磕头的暗房,新婚第二天,睡老鼠满地爬的柴房,以后,是不是还要把我关到猪圈才满意?!”

  睡了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沈奚初睁着眼睛,肚子咕咕地叫,思绪格外清醒,想起白天自己傻傻站在将军府外边,望眼欲穿,她的眼滑下一滴泪,转而又笑出声,嘲笑自己的软弱,嘲笑自己的优柔寡断:“沈奚初,没办法,你注定是个没爹疼,没娘爱,没人稀罕的野孩子,注定的,唉。没事,还是多做些好事,弥补你的罪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