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那张药方
作者:倦舞      更新:2023-01-25 23:56      字数:2112
  <div id="tet_c">顾青媛出了廊檐,走到裴谨廷跟前,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刚刚从屋内出来,看到他的背影,孤寂清绝。

  裴谨廷回过神来,缓缓对上她的视线,而后清笑一声,懒洋洋地摇了摇头,

  “哦。没事,看看红豆树而已。”

  顾青媛对上他无所谓的模样,心头叹了口气。

  她好像第一次见到裴谨廷身上会带着孤寂。

  他可是向来是呼朋唤伴,热热闹闹的。

  裴谨廷扬眉,眼神戏谑,哂笑道,

  “顾圆圆,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事?”

  顾青媛微哽,也并未否认,而是问道,

  “所以,你刚才到底为何在此发愣,不进屋?”

  裴谨廷随意应了声,声音有些缥缈,

  “大概是,解决了一些事情,却发现没有想象中令人解脱。”

  荣阳公主府的事,裴谨廷不用再去多加审讯,已经差不多拼凑出事情的原委。

  官场间利益至上。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他难保不会不动声色地掺和一脚。

  思及此,裴谨廷散漫地倚靠在红豆树的树干上,唇角轻勾,抬眸与顾青媛对望,

  “顾圆圆,其实你当初说我傲慢又张扬,说得还不错。”

  顾青媛没想到裴谨廷居然还有自省的时候,越发觉得他受了什么刺激。

  是看到陈昭的原因,想起自己爱而不得,还是公主府的事情让他为难了?

  她抿了抿唇,缓声安慰道,

  “你不要这么想,其实你的优点很多。”

  “哦?”裴谨廷挑眉望向她,似等待她的下文。

  顾青媛念在他心情不佳,只好搜刮脑中能够应付他的话语。

  “例如,呃,你长得好看就不用说了,你的箭法很好。”

  他今日射杀疯狗时,那一箭可以说是快狠准。

  如果没有他,难保今日她不会出什么状况。

  “你明明知道抢亲会有许多麻烦,你还是愿意帮我……”

  顾青媛望着眼前的男人笑了笑,

  “虽说你从前爱欺负我,如今倒是没有了,说明你知错能改……”

  可她话音刚落,男人却淡笑一声,

  “这个倒是说错了。”

  顾青媛茫然看他。

  说错了?哪里说错了?她明明在夸他,他怎么反倒不认了?

  以他的性子,难道不是给竿就往上爬的吗?

  裴谨廷对上顾青媛清澈的眸子,拖腔带调地开口,

  “我昨夜……不就欺负过你吗?”

  顾青媛脸一红。裴谨廷的笑容那样无辜,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想起昨夜他撩拨的手段。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捧着手,转身往屋内去。

  裴谨廷目光追着她的背影,负着手不紧不慢追上去。

  “若是你记不清了,为夫现在可以帮你回想回想……”

  顾青媛从鼻子哼了一声,“用不着。”推门进屋。

  裴谨廷毫不气馁,

  “看来是为夫欺负的不够狠,还需再用力些。”

  唇角溢出的那个‘力’重重地,顾青媛也重重地被抵靠在合上的门后。

  裴谨廷眼神撩逗在她娇丽的容颜上巡梭,一手握住她的腰,一顿拉扯,反倒搂的顾青媛更紧。

  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蹭了蹭,

  “顾青媛,我真想……”

  吻得快喘不过气的时候,顾青媛朦朦胧胧地听见了他唇角溢出的声音。

  裴谨廷还想怎样欺负她。

  顾青媛本以为裴谨廷从公主府回来后,他们就会回别院,不曾想,竟是住了下来。

  没两日就到了陈昭的生辰宴。

  隔日清晨,看上去我见犹怜的陈昭当着裴谨廷的面给了她张生辰用的邀请帖。

  “往年我爱清静,不曾大办过生辰,今年请人算了一卦,说我犯小人,须得借着生辰大办一场。”

  “用热闹的气运将小人压住。往后才能安稳。”

  “景珩,你们既在,就不要再来回跑了。如何?不赏脸吗?”

  她的眸子定在顾青媛的脸上,好似不留下来,都是她的罪过一般。

  “表姐如此深情相邀,又是这样一件喜事……只是,我到底新入门,不知忌讳,担心会有不妥的地方……”

  顾青媛诚挚地望着陈昭,朝她微笑着。

  裴谨廷竟也没反对。

  顾青媛心头想着这人莫名其妙的情绪,果然还是为了陈昭。

  生辰宴那天,绵绵春日里,竟迎来个难得的艳阳高照。

  没想到,陈昭的生辰宴,竟请了顾芸娘和阮氏。

  顾芸娘穿过人群,走到顾青媛面前。

  这些日子,哪怕已经暗示过许多次,陆文泽总是用许多的借口,拖着不上门迎亲。

  她孤独地在家等待着良人上门迎娶不得,顾青媛却过得如鱼得水。

  “你找我。是为了陆文泽吗?他怎么了?”

  顾芸娘愕然,她没想到顾青媛这么快就猜到了。

  顾青媛,“如今我已经不是你和陆文泽之间的障碍了。所以,不要再来恶心我。”

  顾芸娘仿佛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一般,

  “恶心你?到底是谁恶心?顾青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才是最虚伪最下贱的那个。”

  “明明你已经成了被裴三公子玩弄过的破烂货,陆文泽为了你竟迟迟不上门迎我过府。”

  她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恶毒的意味,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轻鄙,显然是平日骄纵惯了。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无所顾忌。

  顾青媛在顾芸娘尖利的嗓子中皱起眉头,

  “芸娘,今日你是来赴宴的,不是来吵架的。你也说陆文泽还未迎你过府。”

  “那你就是待嫁的贵女,还是顾及些脸面吧。”

  “今日人来人往,坏了你自己的名声不要紧,不要带累顾家的名声。”

  顾青媛在顾芸娘的怒视里,声音轻柔,

  “毕竟,不以恶小而为之,你的女先生应该教导过你的。”

  她瞭望着远处正同一个贵妇闲聊的阮氏,

  果然有母亲的都是宝。谁叫她没有母亲呢。

  顾青媛从袖兜里掏出一个荷包,笑了下,

  “芸娘,我也知你的心情,好不容易我这个绊脚石挪开了,大道还走不通。”

  “我也是千盼万盼你能嫁到侯府。”

  “说起来,陆文泽从前给了我一张方子,是调养身子用的。”

  说了一半,她好似有些难为情地道,

  “你也知,陆家和咱们家一样,男丁凋落,故而……”她说得吞吞吐吐的。

  顾芸娘听了一半,就知道她说得什么意思,没等顾青媛递过来,就扑过去把荷包抢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