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年纪挺大的，仔细回忆了一下，才点头：“本官有点相信南侍卫的话了，皇上好像就是那时候有点不一样了，没多久，好像是太子殿下两岁时，还莫名的给皇后娘娘母家定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灭了皇后娘娘母家九族。”

  “是啊是啊，”另一个也年纪挺大的官员附和，“当时明明证据就不足，被陷害的可能性最大，但皇上也不让人查，直接大怒之下，九族便被这么灭了。”

  大家越议论，越相信现在在宫里的皇上是个假皇上。

  张边庭越议论，心里也越有底了，心里感慨万千，心里又十分高兴。那不是皇上……杀恩同五族的不是皇上……皇上没有变……没有变……

  他忠的皇上，还是那仁慈宽厚的帝王……

  很快，天亮了。

  张边庭他们是早饭都不愿吃，看着城门口所在的方向，凤君迟已经骑马，带着南辕他们，去城门口迎接去了。

  张边庭他们实在站不住，也都忙跟在后面，去了城门口。

  等他们到城门口是，就看见一明黄的华盖马车，在镇南军的的护送之下，缓缓而来。

  马车旁边，凤承昱骑着高头大马。

  凤君迟勒停了马，忙上前，跪地，本想平静的喊一声父皇，可出口，声音却有些哽咽：“父皇，儿臣不孝，让父皇受苦多年。”

  纵然跟这个父皇感情不深，而他能记事起，也没见过这个父皇，但那么多年，总总滋味，一下全涌上心头，让他百感交集。

  凤宸黑布系着眼睛，见不得光，听到凤君迟的声音，虽然从来没听过这个声音，却也能推论出来，这是他嫡出太子来接他了，他忙要下马车，旁边的人赶忙扶住，生怕他摔下来。

  “衔儿。衔儿。”凤宸手不停的摸着，似在找凤君迟。

  凤君迟，本来叫凤衔。

  这凤衔的名字，是凤宸取的。

  凤君迟忙起身，抓住他父皇的手，“父皇，儿臣在这。”

  “衔儿。”凤宸立刻泪流满面，眼泪都浸透了黑布。这是他结发妻子给他生的儿子，自从出生后，就受尽他的宠爱，没想到，凤邈一顶替他，便这么对他的儿子，让他如何不难过。

  凤君迟喉咙哽的更厉害了。他母后没骗他，她说他父皇一开始特别疼他的，所以，刚出生便立为太子，前无古人……

  “皇、皇上……？”张边庭、御史大夫两人推开阻拦，上前，两人都老泪纵横。是皇上吗？这是他们的皇上吗？

  真的一模一样。

  “你们是？”遮住了眼，看不见，又过去那么多年了，张边庭和御史大夫的声音都苍老了许多，也难怪凤宸没靠声音认出来。

  “老臣、老臣是张边庭啊！”张边庭痛哭。堂堂丞相，百官之首，此刻也是百感交集。

  御史大夫也含泪说了他是谁。

  “爱卿……大夫……”凤宸双手又去摸索，张边庭和御史大夫一人握住凤宸的一只手，都泣不成声。

  “二十一年未见，爱卿、大夫，你们可好？”凤宸眼泪透过黑布，滑到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