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微微露出难过之色。

  最终，白衣美人只是抬手，停在她虚幻的头发上，做出一个安抚的动作。

  “抱歉，我不记得了…”

  他曾经做过什么，都已经不记得了。

  听见这些事情，他能感觉到熟悉，却根本没有办法想起完全的情节。

  君离渊突然语气很糟地冷笑了一声。

  “对啊！他吞了！很伟大是不是！”

  这种尖锐到近乎尖刻的语气，无论是出现在那个吊儿郎当的君学长口中还是出现在北棠染熟悉的那个浪荡随性的玄皇口中，都是很稀奇的事情。

  也足以让北棠染明白，他似乎有些气急了？

  玄衣之神几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失去了所有记忆的好友，冷声道，“当初得到神格的时候，你怎么说的？算了，你也不记得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嗤笑了一声，聚起的冷意瞬间散了不少。

  他和凤衍，并不是生来就是主神的。

  但他们，却仿佛就是为了这对神格而生。

  而当初得到神格的时候，他的好友亲口说，日后一起担起这个世界的重担。

  一起啊…

  主神并不是他一个，凭什么、凭什么他最后要食言一个人来抗？

  “得知魔核的存在后，我就一直试图找到它。”

  玄衣男子沉默了许久，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找到魔核并不容易，可最终他还是找到了。

  “生为杀戮之神，本尊的责任就是对抗外敌。”

  君离渊瞪着凤衍，一字一句道，“所以，魔核应由我来吞！”

  吞下魔核，用自己的神体将它封印，最后将它炼化。

  这是唯一一个解决的办法。

  然而，在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他最信任的人，却偷袭了他。

  明帝将他封进了千幻云宫的这处血棺之中，然后拿走了魔核。

  一这封，就是三万年。

  这一别，他只见到自己好友的残魂。

  如果不是他拥有一个连自己好友都不知道，以神力凝聚躯体的秘术，也许当年连他好友的残魂都无法保住。

  玄皇虽然性格随意，不喜欢计较，却也被自己的好友激怒，怒而想进办法离开这里。

  但当他以秘术凝聚分身逃离千幻云宫的时候，却震惊地发现自己残存的族人全部都死了。

  而他的好友，仅剩下一抹即将溃散的残魂。

  “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君离渊冷冷看着失去记忆的好友，顿了一会才继续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现在体内的这抹残魂正在被追杀。”

  “追杀他的，是不是有着和他完全相同的相貌，拥有他的力量，还拥有主神的权柄？”

  北棠染艰难地插话道。

  听见凤衍吞掉魔核以后，她就将一切全部串联了起来。

  “没错。”

  君离渊沉默了一会道，“他的神体，被一个不知是什么玩意夺走了。只是他的神格已不在，我不明白那个鸠占鹊巢的人为什么还拥有主神的权柄。”

  甚至还趁他的神格破碎，而降下了审判的力量，将他这个本应和明帝地位相等的最后一个正统神族打为堕神，从此成为世人心中，最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