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宫中是非多,白姻略觉醒(二十二)
作者:顾叙      更新:2022-05-02 06:59      字数:7891
  白姻带着太子重新回到昌寿宫附近,脸色凝重。

  太子这一路上都在战战兢兢的说着同她相似女子的罪行。

  他说,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长得好像她,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些许她的风范,他经常偷偷的人跑去看她,她也很温柔,可是有一天,她却变了。

  曲盈思开始变得不可理喻,他不知道原因,只知道从此以后那个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睛都像带着恨一样,怎么样看自己都看不顺眼。

  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跟她凑在一起,但是有了她之后,他在宫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在宫中生存,可是是不是总会遭到她的欺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他是一个傻子,一个没有人喜欢他的傻子,他被人欺负了没有人会告诉他的父皇,他也成天都见不到他。

  每当到这个时候,他就格外的思念清音。

  楚白姻甚至能从他的眼角眉梢中看见他的激动来,他紧紧的抱着自己,左右环顾,良久之后才小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清音你这次能不能不要离开我了,跟我走吧。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不想再回去了,我害怕……”

  楚白姻还不等接话,不远处有人娇呖呖的开口唤道:

  “原来您在这儿啊,太子,我们已经等了你好久了。您怎么没有跟奴才一起过去呢,让我们寻你,当真是很调皮。”

  她转过身,正见曲盈思着一身雪白长衫,手持一并素圆扇,优雅且端庄的站在那里朝着她们看过来,准确的来说,是看着楚白姻。

  “白姻姑娘也在啊。”她笑得很奇怪。

  白姻眯了眯眼,想到那天晚上她做的那出闹剧,如今已经能精精神神的站在这里了,委实痊愈的很快:“问曲小姐安。”

  她略俯了身子。

  曲盈思垂眸瞧了瞧她的动作,捏出一抹笑意来:“姑娘好了?本来还以为你要在床上躺好几天,没想到现在就好了?当真是痊愈的很快。”

  “劳小姐挂念,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自然好得快些。”她微微一笑予以回答。

  曲盈思略昂了昂头,圆扇轻轻摇晃,她走到他们面前,香扇上溢出些许香气来:“姑娘说自己没有什么大事儿轻描淡写,但是姑娘不知道,姑娘当时生病的时候,太上皇可挂念得紧呢,如今身子刚好就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说着她伸出纤纤玉指,冲着楚白姻后面窝着的太子,语气温柔至极:

  “好了太子,不要跟人做迷藏了,我们现在找到你了,你应该好好的回去,听我们的话了。”

  却见太子靠的更紧,曲盈思眼底滑过一丝阴狠,声音陡然加重:“你是想给白姻姑娘惹祸吗?恩?”

  白姻闻言皱了皱眉,侧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

  “我不会给清音惹祸的。”太子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既然太子现在不愿意过去,那就暂时不用太子过去好了。”将人挡在身后,楚白姻神色淡淡:

  “曲小姐不如先过去,奴婢把太子送过去就行了。”

  曲盈思皱了皱眉头,朱唇微勾,略带嘲讽:“你?你送过去?你送过去算是什么?你又代表的谁?”

  白姻淡淡道,“自然是不代表的谁,只是太子现在不愿意过去,曲小姐难不成还要以下犯上硬给太子带过去不成?”

  曲盈思刚准本伸手将身后的人给扯过来,闻言眉心拧得更甚,古怪的看着她:“白姻你什么意思?我以下犯上,你挡在我们中间耽误了太子进宫见圣的好时辰你就不以下犯上上了吗?就算你是太上皇身边最宠爱的丫鬟,于情于理这件事情也该不找你管吧?”

  一把将缩在她身后的人给揪出来,曲盈思娇艳的脸上略带些狰狞之色:“这件事情我就不跟别人说了,也算是给白姻姑娘你留点面子,毕竟宫中人都说你的东西丢了都是我偷的,我可担不起这污水也担不起这罪名,不过这件事情要是再由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给你好气了。”

  太子被她抓在手中,坚实的少年和瘦弱的女人站在一块儿,曲盈思扯着太子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相反,太子却是柔柔弱弱,身体抖了抖,浑身如同陷入冰窖般手脚发凉,他感觉到曲盈思在紧紧地抓着她往回扯,他立刻抓紧了白姻的衣袖,求救似的抬头看着她:“不...清音……我不走。”

  “清音?”曲盈思有些惊讶的,看着太子,脸上嘲讽更浓:

  “你叫她什么?清音?”

  太子缩了缩脑袋,顿时红了眼睛,不理她,继续眼巴巴的看着白姻:

  “清音……求求你。”

  楚白姻见此心有不忍,抿了抿唇,上前抓住了太子的衣袖,执着道:

  “既然太子现在不想让我走,那不如我跟曲小姐一起去送太子如何,这样也免得让奴婢落得一个不尊重太子的名头,您看怎么样?”

  曲盈思满是挑衅一笑:“不怎么样。”

  她皱了皱眉。

  眼前的女子摆弄着自己手上的素扇,又看向旁边怯生生的太子,慢慢都是懒倦:“太子啊,这个人不是清音,您认错了,就像是当初您认错我是清音一样,她不是清音的。”

  说着,她红唇靠在太子耳边,声线蛊惑般,眸光一抹幽光划过:

  “你乖乖跟我走,我给你看清音的画像好不好?”

  画像?

  太子有些动容,但是一见到楚白姻,又猛地摇了摇头,像是个树袋熊一样手脚并用的往她身上扑:

  “我不见我不见!清音就在我面前,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他泪眼朦胧,求救一般:“清音,我不要跟她走。”

  曲盈思眯了眯眼,拽住挣扎的太子,压下眼中暗流,并不生气,反而抬头看向楚白姻,平常道:“太子就这样,看见一个女人就把她认作是清音,希望白姻姑娘不要在意。”

  白姻颔首回以一笑:“在意倒是不会。只是太子既然这么走,曲小姐为什么不换一种方法?”

  “换一种方法?”曲盈思挑眉,看向旁边的太子,冷笑:“太子是认错了而已,换什么方法?”

  “我没有认错!你就是清音。”

  太子在一旁挣扎了两下,曲盈思被他挣得踉跄了一下,见她死死地抓住白姻的手,脸色一沉。

  太子如同要被人拖入刀山火海般,惶恐的,狠命的摇了摇头:“清音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装作不认识我,我没有认错你你就是清音……你是怕她们吗?你是怕他们才会不想理我的吗?”

  白姻怔了怔,不想他竟然这般惊恐,若是能含糊那就含糊过去了,但是碍于一旁的曲盈思,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安抚她:“我没有不想理你太子,但我...真的不是清音。”

  太子一怔,豆大的泪珠儿夺眶而出,看起来好像是伤透了心似得,缓缓松开了攥着她的手。

  “你不承认,是不是?”

  曲盈思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看大戏一般的瞧着。

  白姻抿了抿唇,这怎么还说不清了,她根本就不是清音,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曲盈思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近乎欣赏般,看着楚白姻眼中的陌生和太子神色里的受伤。

  她扬起眉梢想了想,神色忽然有些诡谲起来,靠近在太子身边小声说道:“太子,清音当年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会子不想认您呢,您先走,我劝劝她,一会儿她就说不定就跟您走了。”

  太子闻言,羽睫微颤,吸了吸鼻子,他唇边还有残留的点心渣子,呆滞的看向曲盈思:“真的?”

  “真的。”柔声安慰,曲盈思摸了摸他的头顶:

  “金银,先把太子带走,让太子好生去休息休息,换身干净的衣服,赶紧送到湖心岛去。”

  显然,太子被人安抚了,将信将疑的看着楚白姻,被金银带了出去。

  曲盈思摇着手中的扇子,神色淡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多谢姑娘将我们太子找到了,看他那个样子还给太子吃东西了吧,真真是有心了。”

  她刚才跟太子说了什么?白姻心里疑惑,面上淡淡道:

  “有心算不上,只是看见太子好像是吃不饱东西的样子,就拿了些太上皇的点心款待罢了。”

  “毕竟太上皇说了,太子是贵客,应该好好好的款待才是。”她压了压心头的疑惑。

  “是吗?”

  曲盈思看着她,一张同她相似无几的面上浮起一丝讥诮来:“我还以为因为太子跟白姻姑娘很亲近,感动了白姻姑娘呢,不过幸好白姻姑娘你没有拿太子的话当真,太子就是那样的,看见一个女人,就喜欢说那个女人是清音,我们怎么劝也劝不好。还望白姻姑娘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想起太子手上可怖的疤痕,楚白姻敛下眸中暗流,淡淡道:“想来清音姑娘也是太子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不然太子怎么可能在任何时候都心心念念着她?我自然也能理解的。”

  曲盈思一怔,香扇掩唇,看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朋友?”

  白姻蹙了蹙眉头:“是,太子说了,他跟清音是朋友。”

  曲盈思忽然笑了。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笑料一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肩膀剧烈的抖动:“朋友?”她反复喃喃着,笑得肚子疼:“傻子的话姑娘也信?”

  傻子这个词听起来也太刺耳了,白姻皱了皱眉,看楚曲盈思在自己的面前整理好仪态鄙夷的看着她:“姑娘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清音若只是太子的朋友,太子怎么会这么心心念念?”

  说着她香扇掩唇,看起来分外妩媚,瞧着白姻:“清音是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跟太子感情甚好,只是在婚约前的前一个月死了而已。从此以后太子就成了一个疯子,一个见到女人都说胡话的疯子。”

  说着她又有些想笑,看着白姻状似鄙夷:“你竟然说他们两个人是朋友?”白姻眉心皱紧:“奴婢不认识她,自然不知道这个中缘由和来龙去脉。”

  曲盈思哼笑一声,意味不明:

  “是啊,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前尘过往一忘记,连自己的名字都急不得了。”她状似惆怅的看着天边,忽地眯了眯眼:

  “不过这倒也算是提醒了我点什么。”

  她复而又喃喃,兀自想了一会儿,笑容又重新堆到了脸上:“行了,我也不打扰白姻姑娘了,多谢白姻姑娘找到了太子,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上谢礼的。”

  白姻抬眸,对上她的眼。

  曲盈思一双水眸微动,看起极为纯净的冲着她笑:“一份很大的谢礼。”

  .

  “清音是谁?”

  带着满心思绪的楚白姻回到昌寿宫先脱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站在门口拂冬盼她盼得眼睛红,还不等问问楚白姻去哪里了,她披头就问了这么一句。

  拂冬显然懒得思考更是懒得回答,随时热好的药碗递到白姻面前:

  “奴婢不知道什么清音,奴婢只知道白姻,白姻姑娘,方才太上皇来过了,一听说您不在现在正坐在屋子里不高兴呢,您赶紧喝了药过去哄一哄吧。”

  沈岂容回来了?楚白姻端起眼前的药碗出门到他宫门口,正见沈岂容负手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似是听得了动静,沈岂容略偏过头来,楚白姻还端着药碗站在他身后,见她侧过头来咧嘴笑了笑:

  “太上皇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孤不这个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斜眼看着她,沈岂容满脸写着不高兴,见她手中端着的药丸脸色更是一沉:“一回来就看不见你,怎么,连药都没喝就跑出去浪了?”

  白姻自知理亏,先一口气将药灌下,苦的她龇牙咧嘴抹了抹嘴:“我这不不是像您想得着急,所以打算去找一找您吗?而且我这也不是回来了吗?正好跟您脚前脚后,不早不晚啊。”

  她嘿嘿的冲着他笑。

  贫嘴。瞪了她一眼,沈岂容气闷的转过了身子,他也真是烦死了看她胡来,更是烦死了她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得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白姻一件沈岂容生气了,悄无声息的凑了上去,嘿嘿一笑:“太上皇,您不高兴啦?”说着她又倒抽一口凉气:“哎哟,这药可真苦。”

  沈岂容抿了抿唇,听见楚白姻这么说,他先很粗暴地从怀中抽出时长备好的帕子,再回过身替她仔仔细细的擦了擦嘴,末了很不温柔的塞在了她的怀里,瞪着她不说话。

  楚白姻了解岂容,并且甚至太上皇是个吃软不吃硬而且看起来很凶实则内心很柔软的性子,她有些肆无忌惮的上前敲了敲他的肩膀:“太上皇是不是辛苦了?要不要奴婢给你锤一锤肩膀啊?”

  “锤什么锤。”

  看她一眼,他牵过了她的手攥在手心中,带着她就往床上扯:“你给孤好好休息,一会儿看不见你你就消失。找你又找不到,问你的宫女,你宫女又只会哭,吵都要吵死了。”

  “奴婢出去,还不是因为奴婢想见您了嘛。”楚白姻笑呵呵的:“只是路上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所以就耽误了,就没看找您。”

  遇见了一个人?沈岂容皱眉,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看见迎泽国的那个太子了吧?”

  白姻一拍大腿,“是啊!太上皇你当真是好生聪明啊!”看似敬佩的看着沈岂容,她呵呵傻笑:

  “而且我还看见曲盈思了,曲盈思还说了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所以奴婢这就想过来请请教您。”

  怪不得这个家伙从进来就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态度,合着是有求于他,沈岂容的神色有些鄙夷:“你要请教什么?说吧?”

  白姻清了清嗓子,抬眼看着他:“清音是谁?”

  沈岂容微怔,也跟着有一瞬间的空白:

  “清音是谁?”

  这名字好像是有些熟悉。

  白银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清音是谁,她跟迎泽国的太子是什么关系?因为曲盈思说,那个太子看见一个女人就会把她人做成是清音,然后还说清音当年跟太子订婚,结果清音在大婚的前一个月就死了,太子从此以后就得了失心疯。听曲盈思的那个意思,奴婢觉着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所以想请教请教您,问问您知道不知道。”

  沈岂容眯了眯眼:“迎泽国的那个太子自打孤有印象以来就是得了个失心疯的,孤又怎么知道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得的,我又不喜欢八卦。”

  就连太上皇都不知道清音是谁吗?白姻皱了皱眉头。

  沈岂容见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也跟着皱了皱眉:“你又见到曲盈思了?你也是心大,就不怕那个叫再反咬你一口?”

  楚白姻摇了摇头:“我也不想看见她,只是当时我遇见了迎泽国的太子,那个太子身上满是疤痕,然后看见曲盈思的时候还看起来很是惊慌的样子,拽着奴婢不肯放呢。”

  沈岂容脸色一沉:“拽着你不肯放?拽哪了?”

  他指了指自己袖子上蹭的黝黑的两个爪印。

  太上皇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大手一挥,让她换衣服。

  “以后你要是在自己出去孤就把你的宫女吊起来。”他面无表情的说。

  进来送衣裳的拂冬狠狠的哆嗦了一哆嗦,怯生生的看向楚白姻。楚白姻心知这又是扎到沈岂容的死穴了,只能嘿嘿赔笑:

  “那以后太上皇您能出去的时候带上我吗?你要是带上我不就没有这事儿了吗?”

  “你都这样了还敢跟孤讲条件?”指着她袖子上的两个爪印子,沈岂容脸色沉沉,又闷声说道:“看你这样子我就算是不想带你出去也不行。”

  白姻嘿嘿的笑了,笑着笑着,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

  沈岂容冷漠的神情,渐渐同眼前的人重叠,白姻笑容僵在嘴角,晃了晃头。

  太上皇狐疑的瞧着她:“你怎么了?”

  白姻回神,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就是头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闻言神色立刻紧张了起来:“不舒服?I怎么可个不舒服?钟灵,赶紧去叫太医过来。”

  “别别别。”楚白姻忙抬手阻了,“没那么麻烦,就是...”她想了想,笑着说:“就是我想吃点甜的东西,嘴巴太苦了。”

  沈岂容不疑有他,又让钟灵去张罗弄些甜品过来,他继续紧张的望着她。

  白姻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了,缓缓道:“太上皇,如果有一天,我们两个吵架了,曲小姐过来安慰你,你会不会跟她好,不愿意跟我好了啊?”

  平白无故的说这些事情做什么?沈岂容看着她:“你要是惹孤生气了,她来凑什么热闹。”

  白姻抿了抿唇:“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白姻很是无奈:“您就跟我顶嘴吧。”

  “什么叫做孤跟你顶嘴,这是事实。”沈岂容瞪她。

  白姻长吁一口气,在床上连着滚两滚,抱着枕头皱眉头,很不高兴的嘟囔着:“如果也没有,清音是谁也不知道,您这两年都怎么过来的啊。”

  正好钟灵进屋子送点心:“姑娘在说清音?”

  白姻看向他:“是啊,你知道吗?”

  钟灵却看向沈岂容:“太上皇您不知道吗?”

  那个名字好像是很熟悉又好像是很陌生的在自己的心头转了转,沈岂容搜罗了这么多年的记忆,除了那些一片空白,完全记不起来的大洞,并没有这个人。

  “孤不知,你知道?”

  钟灵皱了皱眉头,接话道:“回太上皇,奴才是知道一个清音。”

  沈岂容瞧了他一眼,“说。”

  “白清音。”钟灵眨了眨眼,沈岂容闻此一怔,眉心又拢了起来:

  “白清音?”

  楚白姻一拍大腿,“你说的是当年那个白家的女儿白清音吗?”

  就是那个沈岂容没有杀了她们的那个?

  “是了。”钟灵点了点头:“不过当中也不排除这其中有没有同名同姓的,但是出了名的清音,的的确确只有她一个,大名白清音,小字一个楚字,也叫白楚。”

  沈岂容还是一脸茫然:“白家有个女儿,孤怎么不知道?”

  两个人皆是一怔,纷纷愕然得看着他。

  .

  “沈岂容当年喝的东西可是忘情水,虽然白清音跟他接触了两年,喝下的他遗失的不仅仅是两年那的记忆,还有包括他曾经跟白清音的一切一切,甚至于于白清音的那个人。”

  着了一身素白长衫的男摆弄着手中的茶盏,唇边含着笑意:

  “所以在见到她的时候,他才会不认识她,也正因为如此,沈未桑才能光明睁大的将她安插进来,不被其他人怀疑。”

  另一人靠在软榻上,半露香肩,眯了眯眼:“当年白清音跟那个女人做的交易的时候,她也深知,忘情水是没有解药。所以沈未桑的所作所为只能算是他对两个人过去感情的重新融合的期待,楚白姻一定能想起来,但是沈岂容却不能。若是楚白姻先想起来,新仇旧恨的,那这事情说不定就有意思了。”

  “沈未桑本来是不中用的,还有那个不成器的沈琼佩和八宝,齐昌国如今现在已经如同案板上的鱼肉,只要我们找到权衡他们的关键。”男人垂眸一笑,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

  “这么多年了,你跟在沈未桑那么多年,落得了一个那样的结果,你心里也很恨吧?”

  那女子脸色苍白,短短半个月都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她脸上无波无澜,似乎已经不会再作出多余的表情了般,淡淡道:“恨如何,不恨又如何?”

  她抬眸,看向主位上的男子:“难不成我说恨,我就要让你这个质子利用,然后送死,给你们当垫脚石吗?”

  那声质子的称呼令软榻上的美人皱了皱眉,起身却被旁边的男子给挡住:“回去坐好。”

  女人愤愤的看向地上的女子:“看你现在从宠妃没落成这个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女子冷笑两声,并不作答。

  桌案上的男子轻轻敲了敲茶杯,“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们还留有戒心,不过你得相信,这件事情能帮助你的只有我们,当然,我们现在也不急着要你的消息,只是我记得,当初你找到楚白姻是郡王的证据,是在哪找到的?”

  见女子皱眉,男人淡然的拿起茶盏:“不过你也别担心,我当然不是要你逼供,我只是想找一个人,你若是知道她在哪,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

  女子抬眸:“谁?”

  “楚白姻当郡王的时候的侍女,清清。”

  .

  “白银姑娘。”翌日一清早,楚白姻就听见有人在门口唤她,她睡眼朦胧的推开门,正见蒋公公的小奴才站在门口,左右瞧了瞧,然后又飞快的进了屋子,塞给她一封信:“白姻姑娘,这是从番地送来的信,师父说怕是清清姑娘送过来的,要您赶紧看了,奴才就先告退了。”

  一听说是清清送来的信,白姻顿时精神了不少,抬手拆开,上面规规矩矩的写这两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