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着她在喊自己的名字。

  错觉？

  老鸨干笑两声：“只不过是不大老实的姑娘罢了，青楼里总会有这种还不受管制的姑娘，过一阵子就好了，官人常来常往的，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吗？”

  楚重渊闻言眼睫一抬，看了眼上面的屋子：“那既然这样我倒是有些兴趣，不如你就把那个姑娘已送入到我的屋中吧。”

  老鸨笑容有些尴尬，辩解道：“可是这姑娘野性未除怕是伤了官人就不好了，还是算了吧？”

  “无碍。”楚重渊不甚在意，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转身上楼：“我是大夫。”

  老鸨:“……”

  “官人，你就算是大夫，这姑娘如此有野性，对您也不好吧？”

  老鸨复而又走上去笑道：“而且这位姑娘已经被人给定下来了，不能接别人的客的。”

  两锭雪花银放在了老鸨手里，楚重渊眼睛都没抬：

  “我只要看看她就行。更不会做什么，只是觉着那姑娘一打眼看起来很熟悉，所以想瞧瞧，应该不难吧？”

  老鸨蹙了蹙眉头，斟酌一会儿，将银子收下了。

  .

  “我不想对你动手的.雪月姑娘。”

  阁楼上，柳儿攥着帕子，递给了白清音，冷肃道：

  “我这次帮姑娘，也是见姑娘还算是可怜，但您也不能让我难做，老鸨的规矩想必姑娘应该知道，还请姑娘更聪明一点。不要惹了麻烦，再有一次的话，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白清音银牙暗咬，收下帕子，也不恼，乖乖的贴身放好了。

  老鸨送了楚重渊就气势汹汹的杀上了楼，推开门来，怒火直逼白清音。

  “好你个楚白姻，你又给老娘我找麻烦？”

  白清音都习惯了，甚至还想笑，这老鸨想瞪就任由她瞪，反正她也说过她不会伤了自己。

  有恃无恐，白清音甚至还在他杀人办的锐利目光中打了个呵切，喝了杯水。

  老鸨见她没个动静，更气了：“你认识那个男人？”

  白清音动作一顿，抬眸看着她，抿了一口茶。

  老鸨抬手就给她的茶杯打碎了，啪的一声响：

  “我在问你话！”

  茶水溅了好几尺高，溅上了她的衣角。

  白清音弯了弯唇：你问我话又有什么意思，我又不会说话。

  老鸨见她这表情冷笑两声，双手抱怀审视的看着她：“一会儿那官人叫你过去，我可要告诉你，你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小心我的废了你的两只胳膊，让你在我面前一个劲儿的耍花招。”

  白清音草率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然后又起身弄了一杯茶端在手上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杯氤氲的水雾中她瞧见这女子略有些狰狞的表情，她这一拳一拳都跟打在软棉花上似的，到最后也没气了：

  “行了，你赶紧跟我下楼。”

  .

  墨色的龙纹衣角被风掀起翻飞，沈岂容提笔沾朱墨，下笔如锋，在奏折上批下一封又一封。

  暗香自偏殿袭来，有女子端着茶盏立在门口，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衬得肌肤晶莹剔透，她头上的蝴蝶簪子因她的莲步轻颤，走了几步，便到了龙案底下，她贴边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