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钟灵甚是无语的拖着人下去了。

  白清音掰扯着手指头一一数：“这是第几个了？”

  沈岂容想了想：“倒是想不起来这是第几个了，可是你瞧，那地面上的坑也该叫人修一修了，时间久了怕是能摔死个人。”

  白清音闻言看过去还真的都些心疼，颇为愁苦：“前一阵子我屋子里面修了那么多的洞就花了不少钱，这一会子又是一笔开销。”

  沈岂容反问：“你缺钱花？”

  白清音不理他，她回屋子里走了两步，又沉思了一会儿：“说起来前一阵子在我房里寻到的大量迷魂香现在还有没有货了？”

  拂冬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前的沈岂容，见太上皇没说别的，她小声道：“那些断了的香这会子少说也有两小捆儿了。”

  “嗷。”她点了点头，不慎奇怪：“你把那些东西准备一下，摆个盘子，好看一点的，日后怕是要有用处。”

  “都对了，油和火石灰还有没有了？”

  “有的有的。”

  “他们送来的你一应帮我保管好，送上门儿的东西定要好好收着。”说着她打了个呵切，让拂冬下去了，沈岂容在一旁瞧着，见她一样一样得记得清楚，忍不住道：

  “怎么看你好像是很老练的样子。”

  其实提起别的，白清音不敢吹牛，但是这一门防刺客是件手艺活，她正所谓是手到擒来：

  “那是自然，想当初我在家中的时候，很多人千里迢迢远到而来就是要取我一条小命，这些人通常都是不择手段，比如在我的床榻上放点儿蛇啊，汤里面放点儿毒啊，迷魂香啊，他们总是想在我的身上寻到点什么东西，我不给他们，让他们空手而归，他们却又都是一副不愿意的样子，就想着要报复我，久而久之，我都已经习惯了，夜里不伴着点儿迷魂香入睡，都会失眠。”

  太上皇在不知道哭还是笑，窝在她身边想抱她，也很想矫情的跟白清音说两句让她受苦了，他以后不会再让她这般委屈，可是自从上次她哭了那么久之后，她就千叮咛万嘱咐，要保持平衡的心情，并且以平衡的心情面对她将来的仇敌。

  眼下她就很平衡的准备喝着一碗保胎药，但是有些烫了，沈岂容在一旁瞧着，就顺手接了过来自己抿了一口。

  刚喝下去，味道就觉着有些不对劲，转过身吐在了痰盂里。

  再将药碗倒下去，倒了个一干二净，又将东西递给了拂冬。

  “仔细留神这点都谁问了，任何一个人问你，你就只说你们娘娘喝过了。”

  “是。”

  .

  白渊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空荡荡的院子，安静得能听见不远处的吆喝声，有人的说话声。

  他手中提着一壶精致小巧的酒坛子，张嘴猛灌，烈酒入喉，他身子晃了晃，依靠在庭院里的石狮子柱上。

  有马车缓缓的从正门停下来，他微微蹙起眉头抬眸看过去，便见一个老者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白渊醉眼朦胧的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干爹？”

  那个被叫干爹的男人转过头来，瞧见庭院里面晃晃荡荡的白渊，立马大步上前：

  “哎哟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他白发苍苍，步子都已经有些蹒跚，颤颤巍巍的到了白渊面前：

  “这才多久不见，怎得变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