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顾晓自己也说不清楚。

  ……

  “可是乐阳感觉，皇嫂从桃花谷回来以后，性子变了很多。”

  顾晓不答，乐阳也不介意，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以前的皇嫂，无论做什么事都很有勇气，也很有魄力，好像什么挫折都阻挡不了你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可是现在的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乐阳停下马步，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背影：“现在的你，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思忖上三分……”

  “三思而后行不好么？”

  顾晓也停下，回头定定地看着她。

  “可三思之后，发现只要有一点点失败的可能，就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止步于此，这样又真的好么？”乐阳迎上，眼神分毫不让。

  “……”双方对视片刻，顾晓轻叹一声，先移开了视线，冷淡道：“我和你皇兄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自有分寸……”

  “你所谓的‘分寸’就是逃避吗？”乐阳打断她。“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自皇兄从漠北回来开始，你就一直在躲他，婚前是，那天宫宴上是，昨天晚会上也是。皇兄说，每次他只要稍稍接近你一点，你就会马上退得更远……”

  “……”

  “皇嫂，你究竟在怕什么？”

  与乐阳逐渐激动的情绪相对的，是顾晓慢慢下沉的心。

  “……他倒与你说得挺多。”

  乐阳再想好脾气，也被她这不温不火的态度惹怒了，她冷笑一声，道：“他的性子你会不知道，要清醒状态下，他怎么可能跟我们说这些……”

  昨晚沈长陵趁沈长风喝醉，从他嘴里套出了不少话，今早就来找了乐阳。想到自家兄长今早上那病恹恹的样子，乐阳的火就止不住地往上冒。

  “当初是你主动接近的他，怎么，拿到了炙手可热的太子妃之位，就连伪装都懒得了吗？”

  乐阳原本以为，听到这话的顾晓会生气，会回骂，或者会一言不发地离开，可她始终没想到，顾晓竟承认了。

  “没错，我的确是觊觎太子妃之位，而我现在也懒得伪装了。”顾晓平静的语气不像在作伪。“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

  在顾晓走出一段距离后，乐阳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皇嫂。”

  顾晓停下，却没有回头，疏离之意十分明显。

  乐阳有些紧张地眨眨眼。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们俩之间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一句话很关键，她必须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顾晓等了片刻，有些不耐烦地想要离开，却因为乐阳接下来的话回过了头。

  “皇嫂你以前告诉过我，人贵在‘知不可为而为之’。”

  “……”

  “虽然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以至于现在一直在逃避。可是皇嫂，你还记得吗，你以前教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都要努力去尝试，因为如果直接选择放弃的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