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打人的血流不止,被打的毫发无伤
作者:春闺梦里      更新:2023-04-18 00:02      字数:2283
  林桃点头。

  “学得一门技艺,日后养活着自己,也不成问题。再说,我看二妮挺有天份的。”

  最主要的是,二妮这丫头,似乎运气挺好。

  采药人,颇讲运术。

  许氏揪着二妮“快,快谢谢奶!”

  就算能跟着村里吴郎中,学些简单的药理医术,也足够改变二妮的人生。

  不至于像她一样,几两银子,卖进张家,受尽张大山的凌暴。

  “谢、谢、谢、奶。”一激动,二妮的舌头又打结了。

  余氏端来土豆。

  林桃这才留意到,张大山没在家。

  “大山呢?”林桃问。

  “背着大海去吴郎中那里了。”许氏说。

  林桃这才想起,早些嘱咐过张大山,背老三去让吴郎中看腿的事。

  七日眨眼既过,林桃一夜没睡,后半夜将张大海叫醒。

  而老张家所有人,都起来了。

  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的默不作声。

  百姓常言,生不进官门,死不入地狱。

  一旦身陷官司,等于九十一生。

  老张家一家人来到县衙时,天已大亮。

  曲宁早早就在县衙门前等着了。

  “给曲掌柜磕头。”林桃说。

  张大海二话不说,跪地就是三个响头。

  曲宁把人扶起来,只说了两个字“安心。”

  县衙大门一开,林桃领着张大山手举等级腰牌而入。

  若是贱民,只有跪在门前的份,而林桃作为七等民,是可以入院的。

  以前不是没有贱民告官,可还没等到问话,就跪晕在门前的比比皆是。

  衙役验过等级腰牌,道了句“五等民以下不可自诉,你们讼师可请好?”

  张大海焦急的看自家老太太。

  讼师他这只是听说过,见都没见过。可想其珍贵程度。

  娘打小就疼爱他,应该会为他请吧?

  一想到最近老太太对他态度的转变,张大海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请了,稍后就到。”林桃回到。

  张大海长吁了口气。

  娘没变,娘还是疼他的。

  曹德仁大摇大摆的现身县衙门前,手里举着他那块刻着五的腰牌。

  见着院里的张家母子,昴起头,以鼻孔看人。

  “曹掌柜自诉?”衙役问。

  曹德仁鄙夷扫了眼张家众人,颇有气势的点头。

  “双方当事人已到齐,张大海你的讼师呢?”衙役问。

  曹德仁昴天大笑“哈哈哈哈!就他?请得起讼师?”

  “有句话怎么说的?”林桃沉思。

  “啊!狗、狗眼看人低!对对对!”

  “糟老太婆,老子今天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这山刀子城,敢惹老子的,还没生出来呢!”

  “哎哟哟,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等级腰牌上刻的是一呢。”

  林桃就跟听了个笑话似的,呵呵直笑。

  “你……”

  被一个糟老太婆嘲笑,曹德仁高举拳头,扑身上前。

  “杀人了!”林桃后倒在地,两脚向上那么一踹。

  鞋底不偏不倚的,正中曹德仁那张大盘子脸。

  一声闷哼,曹德仁血溅当场,鼻血如柱,那个喷啊!

  林桃一脸惊恐,缩成一团。

  “哎哟!别打我,别打我。”

  “老子杀了你!”曹德仁捂着喷血不止的鼻子,又要扑上去。

  门外看热闹的人都看傻了,打人的,血流不止。

  被打的,毫发无伤。

  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发生了啥?

  两名衙役奔来,将曹德仁拉开。

  “曹掌柜这是要藐视公堂?”

  “我……”曹德仁指着自己的,觉着说被打,丢了面。

  气不过,咬牙切齿道“她……”

  衙役打断道“不是让你们来逗嘴的。张大海,你的讼师呢?耽误堂审罪加一等!”

  “且慢!”洪亮浑厚的声音传来。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白须华服老者,手中的等级腰牌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四字。

  衙役接过老者的等级腰牌,手颤抖不止。

  山刀子城,地处偏远。四等民几乎是见不到的!

  曹德仁额头拧成了山峦。

  “一个七等民,怎么可能请得四等民的讼师?其中定有假!”

  曹德仁指着老者叫嚣起来。

  林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有一种狗,就是见了谁都得叫唤两声,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它的存在似的。”

  老者瞥了一眼曹德仁,不冷不热的道了句。

  “你说老夫造假?信不信老夫告到你倾家荡产!”

  “你……”

  衙役一把拉住曹德仁,恭敬的对老者道了声“先生请。”

  衙役的反应,就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曹德仁脸上。

  曹德仁猪肝色的脸上,五官拧成了一团。

  “天啊!那腰牌是真的?真是四等民?”

  “腰牌造假?找死呢?”

  “对对对!哇!那户七等民,怎么巴结上的?”

  “就是,我一个六等民,都没这样的道道呢!”

  “曹德仁这回栽喽!”

  “那可不一定!张家那三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出意外,张大海以往的斑斑劣迹,被曹德仁一一列举出来。

  为曹德仁作证的人,也陆续登场。

  众人口径一至。

  县衙门外看热闹的,也开始对张大海指指点点。

  舆论开始倾向曹德仁。

  张大海伸手拽着老太太的衣角,紧张得呼吸急促。

  林桃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手间的力道也加大许多。

  “因为他穷,这就是他偷盗你银子的理由?”

  老者发问。

  曹德仁肯定点头。

  “因为你富有,你就不会起抢夺他配方的心思?”

  曹德仁被问住了。

  他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索性不答,丢出句。

  “我又不是没钱,想要配方买就是!他就不一样了,穷成那样,偷我银子很奇怪吗?”

  “恕老夫直言,张家并不穷。”

  “他不穷?”

  曹德仁强忍笑意,指着院中的张大山。

  “大人,您看看他们穿的都是什么?那块腰牌挂在那里,都辱没了腰牌。”

  “或许人家就喜欢旧布衣裳呢?”

  曹德仁拍腿大笑。

  “别说有钱人,就是普通的六等民,也没谁穿成那样吧!老先生,您去他张家看过吗?”

  “三间茅草房,一个小破院,灶房还不如我家茅房。您管这叫不穷?”

  曹德仁笑脸未收,数落道。

  “大人可能不知道,张家这七等民,是用卖孙女得来的钱。这事儿,王家坝子的老王头可以作证。眼瞅着再有几月就年末了,他老张家十一口子人,他拿什么缴人头税?”

  曹德仁两手一拍。

  “除了偷还能干嘛?”

  县衙门外的人也议论纷纷。

  “人头税缴不上,就得被削去等级。那不等于升户籍的银子白缴了!”

  “十一口人啊!一人两百文,得二两多呀!”

  “听说他家两孙女啊!卖了一个,也可以卖另一个,至于偷吗?”

  “你傻啊!听说这老太婆,一连坐地起价,拿老王头的银子生了崽,现在要八两呢!”

  “喔哟!这老太婆真会玩啊!以后想卖孙女,都没人敢买了。”

  “啧啧啧,这样的娘,能教出啥好东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