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这花楼，就得老老实实的，不然可没你好果子吃……”

  古瑶瑶感觉嘴里都是血腥味，她舔了舔牙，应当是被那疯婆子给打破了。

  当人绝望到极点之后，反而嗓子喑哑地说不出话来，她蜷缩着身子，仿佛虾米一般。

  而那婆子却毫不留情，强硬地扒开她的*腿，把裙摆都撕扯坏了。

  古瑶瑶以为自己的清白要交代在这疯婆子的手里的时候，襄王从天而降，带着人破门而入。

  他的人把疯婆子拖出去，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门被关上，只有古瑶瑶自己短促的呼吸声。

  劫后余生，可她也只是把床上沁着腻人胭脂气息的被子扯动，盖到自己的身上，而后默默地把自己埋进去流眼泪。

  她崩溃地在被子里面大哭，一噎一噎的。

  被子外面，襄王转动轮椅，移动到床榻边缘，缓缓地伸出手，最后蜷缩几下，收回。

  “对不起，我来晚了……”

  古瑶瑶不敢掀开那层被子，她在被子里面流泪。

  不是迁怒于襄王姗姗来迟，而是恐惧，劫后余生的同时又蔓上崭新的恐惧。

  她被老鸨困在花楼已有二日，方才婆子进来的时候那情况……

  襄王会不会嫌自己脏了……

  她害怕，害怕面对的是襄王冷漠而暗含嫌弃的眼神，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身上。

  或许襄王是顾忌她是皇上赐下来的人，不敢让自己出事，所以才亲自赶来就自己的。

  原本他就对自己无动于衷，漠视自己，如今……

  现代那么开放，男人都在乎女人的贞洁，放在古代，虽然古瑶瑶自己确保自己是清白之身，可襄王经此一事，心里会不会生出隔阂。

  不，襄王原本就不喜欢自己，那生不生隔阂又有什么区别呢。

  被救出花楼之后，古瑶瑶再也没有闹着要出去玩，再也不去襄王的跟前晃悠。

  她觉得院子里面的每个人看待自己的眼神都像是知道了什么。

  乐观开朗，大大咧咧的古瑶瑶内心变得敏感起来，她就闷在房间里面，捣鼓各种东西，生生地又把自己弄成了宅女。

  隔几日往宫里头递信，不知情的江妃娘娘与她通信，成了她心中最大的慰藉。

  只有每夜梦回的时候，泪落沾满枕巾。

  与冰草说话也是前一秒嘻嘻哈哈，后一秒不经意又提及襄王，就立刻怔住，随即沉默下去。

  看得冰草都焦心。

  古瑶瑶若无其事，按部就班的活着，直到襄王把那几个分工合作把古瑶瑶掳走进入花楼的人，还有婆子老鸨奄奄一息地扔到她的跟前。

  她才直到，表面上什么都不在意冷淡的襄王，却比她还要愤怒。

  若不是担心吓到古瑶瑶，送到古瑶瑶跟前的就是几具尸体。

  襄王垂着眼，拳头在膝上紧紧地收拢，他恨自己成了残废，恨自己失去往日的荣威，不能护佑古瑶瑶。

  那日在花楼，不是他无动于衷，而是他内疚自愧到不敢上前。

  “对不起……”

  这个寡言阴郁的男人深深地望着古瑶瑶，对着她伸出了手，黯淡宛若灰烬的眼里燃出惊人的光彩来。

  一蹶不振是懦夫的行为，无法保护自己的心上人是无能的表现。

  “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我要的是你，无论是怎样的你。”

  古瑶瑶的心结啪地一下碎了，她抿着唇，紧紧地握住襄王的手。

  自卑敏感的眸中也重新地燃起亮光，神采奕奕。

  两个内心孤独没有安全感的人牵着手，用彼此来陪伴余生，汲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