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作者:三百荔枝      更新:2023-04-27 03:57      字数:3011
  宝因抬眼,点头。林业绥哑笑出声,手指早已灵活的解开女子衣带,又往下摸索而去,他并不自诩君子,况还是自己妻子所求。“爷...丝线还未解开...”......暖榻之上,炕火未熄。红色丝线终是难以避免的染上了浊物。不能再要了。第37章 乱糟糟炕火烧得不再那么旺时, 巫山云雨也终是停歇下来。两人都在各自收拾着自己。乱糟糟的一片。暖榻是,他们也是。宝因低头系着衣带,呼吸还未完全平静,她已记不清有过几次, 便犹入云端般, 被云雾遮了神识, 游走仙境时, 人亦是迷迷糊糊的,忘了时日。虽是快乐的, 但也着实乏累。林业绥则坐在榻边,耐心的解去那些在指尖手腕缠绕的更杂乱的丝线, 烛火烧的正燃, 还能瞧见指缝间拉开的薄薄一层晶亮。丝线亦是被打湿。再瞧针线篮子, 早已被打翻在地,好不容易缠起来的丝线球又全都散开了。宣泄过后,渐渐冷静下来的宝因瞧着这些微皱眉, 忽觉得自己实在过于荒唐, 虽说出嫁前, 范氏教过她于房事上不必太端着,夫妻情趣也是拢心的手段, 可那也是...他们男子想要的时候。男子想要便给, 若不想则缄口。千万不可主动,失去世家女儿的涵养。她下榻将丝线球捡起,全都已经不能要了, 只简单缠绕了几下便一股脑塞进针线篮子里, 又用剪子将与男子手上丝线连着的那部分剪断。把针线篮子放在高足耸肩香几上后, 宝因顺手拿了自己的丝帕, 走到男子跟前,为他拭去手指所沾染的那些浊物。往日记忆也浮了上来。已经两次了,这次还是在卧床之外。“爷...”她不敢瞧男子,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擦拭这一处儿,低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林业绥微楞,敛眸思索,而后从女子手中拿过帕子,低头自己擦拭着:“你我皆是人,有欲实属正常,男子有欲,女子亦是,比如前面...”声音突然隐没。宝因抬头去看。他轻轻笑着:“又何止是满足了幼福。”紧绷着心弦的宝因缓缓吁出口气。林业绥擦拭干净后,扶起倒了的榻几,把帕子扔在几面上,牵过她的手后,抬眼去瞧女子:“幼福还是不愿与我说吗?”上次她会如此,是将他送来的安神药给误会了。这次呢?夫妻之间,宝因知道有些事是不能一直憋在心里的,况这些日子他待自己的确很好,又可借此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她有些不安的回握着:“爷难道不想有自个的孩子吗?”他自个的孩子?不知她那嫡母白日里都说了些什么话。林业绥语气平平,饶有趣味的反诘:“我与谁的孩子?”宝因松开手,不再主动,仍由男子握着,眸中聚着一团火,转瞬又因她一笑而散开:“自然是我与爷的孩子了。”她身为正室虽有责任为丈夫纳妾,可却绝不是这时候,若妾室进门,再想怀上自己的孩子便更难了。林业绥低声笑起来。宝因不明所以。“该有时自会有,我们不必强求这些。”林业绥挠了挠女子细嫩的掌心,为纾解她的忧思,半真半假的说道,“若有了,我们岂不少能独处了?”宝因抿唇浅笑着,却又总觉得哪儿不对。又听他道:“先去沐浴?”结束那会儿,他便早已吩咐人备了热水。“嗯。”沐浴过后,两人同卧床上,宝因才终于回味过来。府中哥姐儿都有乳母带,怎就少能独处了。-翌日辰时用过早食,宝因处理了些府中的事后,重新拿了些丝线出来缠。林业绥今日休沐,便也陪着她一起缠,昨夜那些丝线到底是他们一同弄脏的。缠了没一会儿,林妙意来了。只是屋外帘子却没动静,宝因歪过身子,朝支摘窗外瞧了眼,见林妙意呆站在廊下,不用想便知道定是她兄长在屋内,不敢进来了。在外头还好,只是在屋内,男女间到底还是设有大防,哪怕是兄妹。宝因收回视线,笑盈盈道:“爷,您今日不去书斋?”以往休沐,他也不常去书斋,都是拿些书回屋里看。林业绥知她的心思,无奈一笑,放下丝线球,起身要走时,望着让他出去的女子,忽喊了声:“幼福。”宝因下意识嗯了声,同时去看男子,高大的身影也霎时笼罩下来。林业绥弯膝抵在榻上,俯身去合上女子身后的支摘窗,在窗落下的那刻,宝因身子僵住,很快又无力起来,耳垂被衔咬,紧着又被他细吻几下嘴唇才放过。她欲笑欲恼:“爷?”林业绥面对她的嗔笑,反一本正经的笑道:“少吹些风。”然后才出屋去。-林妙意听见屋内的响动,为了谨守大防,赶忙低头后退几步,等兄长走了,她才敢无顾及的进屋去。跟着过来西府侍奉的春红赶忙为自家娘子打起帘子,待娘子好生进去后,她也十分识趣的跑到院子里找其他侍女玩去了。林妙意进来便瞧见嫂嫂正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垂头理着刺绣用的线,脸色尤为红润,似被什么滋润过,许是兄长寻来的那些补药起了作用。她在心里高兴着眼前女子身体大安,亦也不忘了万福问礼:“嫂嫂。”宝因早已整理好衣妆,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想起昨夜暖榻的事,她还是心虚的没敢在里间,故意来了外间,露出个得体的笑:“赶紧过来坐下歇歇吧。”从东府到这儿,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得到允许,林妙意才走上前去帮忙着一起理线,发现都是些刺绣要用的,她随口问道:“嫂嫂这是要为兄长绣些东西吗?”宝因被问住,倒是忘了给他绣些什么,日后再绣也不迟。她舒心,摇头笑道:“六娘想要块新帕子,又要飞鸟的描花样子,只是少有这样的,我便想着闲暇时候为她绣一块。”林妙意默然,咬唇安静的将线缠成球,莫名觉得心里酸酸的。-没多久,王氏也风风火火的过来了林府,只见门帘被打起,手指涂着红色丹蔻的妇人迈了进来,林妙意连忙起身,让长辈坐在罗汉床,自己则是去坐了绣墩。王氏还未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宝姐儿,你可听说今日建邺发生的事儿?”宝因抬眼,颇有些茫然的摇头:“倒是不知。”王氏许是顾及着林妙意在,凑近小声道:“那个柳姨娘被处斩了,陆姨娘倒是不知去哪里了。”宝因先分神吩咐侍女去端几碗酸酪子进来,后听得这话,面上并无诧异。林业绥已与她说过这事。赵氏长女被司法参事依法处以斩刑。裴爽给众人的理由为:她虽是为父报仇,却罔顾律法,私自救济,于理不容,于法不容,只容于情,而律法的存在便是要磨灭情。听说今日卯时便行了刑,她那丈夫和孩子也从洞庭郡赶了来。审案的这几日,建邺也传了些风雨,听闻是当初赵氏不愿这个长女远嫁,即使嫁出去后,每年回娘家仍是争吵不休,因而长女才不回来了。可当知晓父亲死了,长女在丈夫的支持下,只身回来报仇。至于陆姨娘也认了自己杀害两位哥儿的事,可赵氏长女坚持认定是她所杀,许是亲母杀子过于荒谬,无人愿信,陆姨娘也未被定罪。去了何处,无人知道。或是逍遥离去,行侠仗义去了吧。“孙府倒也是给各家提了个醒,别以为烂一个不算烂。”王氏是个活络的,眼下又笑呵呵的说道,“岂不知一烂烂一窝。”昨日孙泰死后,孙老夫人也彻底倒了,从白天哭到夜里,又哭到天亮,继子都没了,孙子只剩下不成器的。府里管事的人也没有个,二媳妇死了,三媳妇病着。宝因嘴角弯起弧度,低头将线绕在指尖,重新起球:“烂总是从根先开始的,生养居住又皆在后宅,若后宅不管好,外头再风光也管不了几时。”王氏认同点头,这便是管理后宅的重要。紧接着,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家常事与未出阁前的趣事。说到往日做娘子时的事,王氏这才想起要紧的,扭头去问林妙意:“三娘的女红如何?”林妙意想了想:“跟着妈妈学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