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2
作者:卟许胡来      更新:2023-04-27 12:28      字数:26735
  时家日常小记(一)剑鞘上的宝石呢?时清还在当值, 就收到时家下人的传话,说云执要打小孩,让她快回去一趟。时清, “……哦。”她头都没抬,“他也该当当严父了。”总不能每次两人教训孩子总是她扮白脸,云执扮红脸。下人沉默了一瞬, 换种说法,“主子,您难道就不想扮一次红脸?”时清把笔搁下,眼睛微亮,“好主意。”回府的路上时清问了下情况,这才知道云执生气的原因。感情两小孩中不知道是哪一个, 把云执宝贝青剑剑鞘上的宝石给扣掉了。朝里的那一面, 全扣啊,一个没留。云执清晨舞剑晨练的时候都没发现,毕竟朝外的那一面好好的, 还是后来习惯性的擦拭剑鞘这才看见。府上敢做这件事情的, 只有那两个魔王。时清回来的时候, 府上一片风平浪静, 丝毫不像是要打小孩的样子。这……没有她母爱发挥的空间啊。“云执呢?”时清朝屋里看。蜜合没说话,只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屋脊。时清瞬间了然, 这是又蹲上面去了。云执这都多久没当脊兽了啊。时清看向缩在蜜合身后的两小孩, 挽起官服袖筒,微微笑,“老实交代, 谁把我夫郎气上去的?”两小孩奶唧唧的喊, “娘~”时清面无表情。两小孩把嘴扁起来, 四只跟她一模一样的小桃花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时清,“……”造孽啊。但凡云执把两人生的丑一点,时清也不会心软。“你说说你们,都五岁了,也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怎么还能惹爹爹生气呢。”时清把袖筒又放下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剑鞘是你爹爹的宝贝,扣什么不好你扣他宝石?”时曦云跟着点头,“就是,扣什么不好,姐姐你扣爹爹剑鞘上的宝石!”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正义表情。时暧云幽幽的瞥了她一眼,时曦云立马老老实实的低头揪手指,哼哼唧唧承认,“娘,是我扣的。”“……”时暧云翻了个白眼。蜜合站在旁边,闻言惊诧出声,“您扣的啊?”她还以为是时暧云这个小财迷干的呢。蜜合问时暧云,“那您怎么不说出来啊?”时曦云心虚,“我求我姐姐帮我扣的。”她动手,时暧云望风,属于从犯。“那石头好好看,爹爹镶在剑鞘上多浪费啊。而且爹爹疼我们,肯定不会生气……”时曦云把头低下来,“可爹爹还是生气了。”时清就知道这两不省心。她朝时曦云伸手,掌心朝上,“宝石呢?”时曦云慢慢挪动小碎步,缩在时暧云身后,“送人了。”京中好看的小公子,六岁以下三岁及三岁以上的,她都送了。最漂亮的那一颗,她送给钱灿灿跟沈郁的儿子,钱安安了。“……”时清现在是真的想打小孩了。这才多大,才多大啊,就知道哄小男生开心了!将来要是长到十五六岁,容貌再出色点,绝对是京城男子中的一大祸害。她跟云执这么专情的两个人,怎么就生出个小海王呢?时曦云还狡辩,“都是好看弟弟,一人一个。”“……”时清微笑,咬牙切齿,“那你看看为娘我的脸色,是不是也很好看呢?”瞧见时清再次撸袖子,时暧云说,“娘,安安那颗,是我送的,不怪妹妹。”“我说呢,你怎么会帮她干坏事,感情也是有所图啊。”“你们两个小坏蛋,要送东西自己赚钱存钱啊,再不济动手做一个也行,怎么能拿爹爹的东西送人呢?”“而且还没征求过爹爹的意见。”时清朝屋脊上看,“现在你们的小男孩拿到宝石开心了,受伤的只有我的小男孩。”时曦云插话,“爹爹不是小男孩。”时清瞪她,“老娘说是就是,要你管。”“……”不讲理qaq。时清跟两人说,“这次是你们做错了,送出去的东西娘也不追究了,但错了就得认罚,回头自己去抄书,一人抄两遍三字经,三天内不准出门,好好反思一下。”“还有,惹到爹爹生气了,要老实认错,以后不能再犯同样错误。”两小孩老实点头,“我们错了。”时清叹息,“将来你们会有你们心爱的男子、想要珍重的男子,但你爹爹,永远是我最珍重的人。”两小孩抬头看她。时清微微眯眼,“以后你们要是再像今天一样惹他生气,别怪我当街抽你们!”“……”两小孩抽了口凉气,皮都紧了,“好的娘,我们知道了娘。”时清白了两人一眼,熟练的让下人把梯子搬过来。她挽起袖筒,将衣摆撩起来,就穿着那身红色官服爬楼梯。云执盘腿坐在屋脊上,还在可惜自己的剑鞘。时清探头,笑着喊他,“云少侠,干什么呢?”云执看她,“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哄你啊,”时清两只胳膊架在屋檐上,“约你上街去不去?”云执耳廓微热,走过来蹲在她面前,伸手在她右脸庞心抹上去的。他垂眸捻了捻指腹,“不忙了?”时清笑,“不忙,特别闲,所以约你出门走走。”云执眼里带出笑意,“不去。”“……”时清沉默,“再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想清楚再回答。”云执眼中笑意更浓郁了。他把脚边的剑鞘拿过来,给时清看,“两小孩干的。”时清扫了一眼,觉得不怪云执要打人,这扣的实在是太干净了,估计是拿小刀撬的。“我也不是心疼东西,”云执顿了顿,“但这是咱俩一起去镶的。”那时候时清百般不情愿,但还是给他镶嵌了满满一剑鞘宝石。当时没回过味,可能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想想,才发现胸腔里全是甜意。现在宝石没了,可惜的不是东西,而是那份当初的感觉。“我训过两人了,告诉她们就算哄小男生那也不能欺负我夫郎。”时清伸手戳云执膝盖,“没事,我再给你镶嵌一次。你之前不是想换一种,这次咱们就去换,换最贵的。”云执眼睛就这么亮起来,“真的?”他还有点狐疑,“你能这么大方?”时清嗤笑,“瞧你说的,好像我很小气一样。……再说了,又不是用我的银子。”时清表示,“用两小孩的压岁钱给你换。”这几年里,两人是别指望从她这儿领压岁钱了。云执,“……”他伸手,跟时清勾小拇指,“一言为定。”时清把手伸过去,“说换咱就换,骗你是小狗。”换完宝石回来,晚上入睡前,两小孩在时清跟云执门口探头探脑。云执朝屏风后面看了眼,时清在洗澡。他走到门口蹲下来,“小坏蛋们,不去睡觉过来干什么?”时暧云跟时曦云乖乖的跟他认错,“爹爹,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拿爹爹的东西送人。”云执顿了顿,笑着伸手摸两人的小脑袋,“真知道错了?”两人重重点头。云执道:“那爹就原谅你们了。”毕竟剑鞘上用两小孩未来压岁钱刚镶嵌上的宝石更大更漂亮,云执稀罕了一路。两小孩眼睛亮晶晶的,没想到爹爹这么快就不生气了。时暧云伸手轻轻推了下时曦云,时曦云上前半步,把背在身后的小手拿出来,“爹爹给。”稚嫩的小手掌的掌心里躺着一块圆润的鹅卵石,很是好看,有点像玉。“我跟姐姐捡了好久才捡出来的一颗,”时曦云小桃花眼明亮清澈,“先给爹爹,等将来我俩有银子了,再给爹爹换成真的大宝石!”时暧云小脸认真,赞同妹妹的话。云执捏过鹅卵石,忽然良心有点痛。听见屏风那边水声停了,两小孩怕时清还在生气,忙一人一边搂着云执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就手牵手跑开了。时清擦着头发出来,“两小孩来了?”云执笑着站起来,“嗯。”他把鹅卵石给时清看,“到底是好孩子。”云执又得意起来,“不愧是我生的。”时清啧了一声,“我陪你买了那——么多宝石,还不如一块石头让你开心。”“不一样。”云执说,“这是孩子的心意。”“那宝石呢?”时清问。云执凑过去亲她带着水汽的唇,声线沙哑,嗓音含笑,“你猜。”时清不想猜,她伸手勾着云执的腰带,加深这个吻。所有未说出的爱意,都化成呼吸间的热意,在床榻上吱呀响动。·钱家日常小记(二)下厨。下朝后,钱焕焕喊时清,“过两天小年,来我家里过吗?”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刚跟人学的包饺子,非要招呼你们尝尝。”今年是钱焕焕跟白公子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也是钱灿灿跟沈郁成亲的第四个年头。钱焕焕跟白公子孕有一女一儿,最大的今年三岁,最小的两岁。钱灿灿跟沈郁则生了个龙凤胎,今年都三岁。钱家两姐妹这么多年没提过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热闹喜庆。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四个小孩子满院跑,你追我赶。因为家里氛围好,四个孩子就跟亲生的一样,感情极好。这两年孩子大了点,时家跟钱家的走动就比较多,经常会一起吃饭。钱焕焕这也不是第一次请时清一家来做客了。时清听完却沉吟了一瞬,认真的问钱焕焕,“礼部上次申请的款项,我批了吧?”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钱焕焕看她。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鱼鳞都没刮好吗!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小命要紧。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钱焕焕立马拉住她。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听听,这是人话吗?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云执跟两小孩,“……”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此时钱府。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时清打了个饱嗝,“呵。”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时清啧了一声,“出息。”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云执笑着接过茶盏,另只手顺势握住时清的手压在大腿腿面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炊烟升起,饺子下锅了。侦察兵钱焕焕从厨房里头出来,难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为饺子貌似能吃。石桌旁的几人齐齐舒了口气。没出息极了。远处的时曦云跑过来,“娘,下雪了!”她将小手摊开给时清和云执看,“我接到了!”忍不住过来给两人看。结果掌心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时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么又没了。云执笑着揉时曦云脑袋。时清仰头朝上看,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眼睑处,很是舒服,“嗯,下雪了。”众人仰头看。有雪花翩跹落下。小孩子们喊时曦云,“曦云,快来呀来呀。”时曦云重新跑过去,大人们朝孩子们那边看,见她们挤挤挨挨的说话玩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既然饺子能吃,”时清喊蜜合,“把我准备的酒拿上来。”她道:“果酒,热热再喝,不醉人。”“你们这群人,一个能喝的都没有。”云执凑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时清看他。就云少侠那点酒量,估计也就是一两杯的事情。她笑,挠他掌心,“好~”云执微微红着耳廓,攥住时清的手指。大庭广众,她总是不消停。几人转到亭子里,火盆跟酒具备上,棋盘跟投壶准备好,打算边喝边玩。过了一会儿,饺子出锅。下人们端上来。白夫郎局促的看向时清跟云执,满眼期待,“你们先尝尝。”时清捏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一个饺子下肚,时清眼睛亮了,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可以!”味道竟然很不错。白夫郎跟沈郁都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沈郁洗完手披上白狐狸毛滚边大氅坐在钱灿灿身边,白夫郎则站在钱焕焕旁边,手搭在她肩上。钱焕焕朝后看,一只手覆盖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李氏跟时鞠来的有点晚,和钱父坐在廊下赏雪赏孩子们。小年,大雪天。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大人们则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果酒有说有笑。这种年,在别人看来难得安逸,但对于时钱两家来说,却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往后数十年,两家人都是这般。任由风云变化,两家始终如此。——完——下厨。下朝后,钱焕焕喊时清,“过两天小年,来我家里过吗?”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刚跟人学的包饺子,非要招呼你们尝尝。”今年是钱焕焕跟白公子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也是钱灿灿跟沈郁成亲的第四个年头。钱焕焕跟白公子孕有一女一儿,最大的今年三岁,最小的两岁。钱灿灿跟沈郁则生了个龙凤胎,今年都三岁。钱家两姐妹这么多年没提过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热闹喜庆。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四个小孩子满院跑,你追我赶。因为家里氛围好,四个孩子就跟亲生的一样,感情极好。这两年孩子大了点,时家跟钱家的走动就比较多,经常会一起吃饭。钱焕焕这也不是第一次请时清一家来做客了。时清听完却沉吟了一瞬,认真的问钱焕焕,“礼部上次申请的款项,我批了吧?”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钱焕焕看她。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鱼鳞都没刮好吗!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小命要紧。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钱焕焕立马拉住她。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听听,这是人话吗?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云执跟两小孩,“……”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此时钱府。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时清打了个饱嗝,“呵。”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时清啧了一声,“出息。”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云执笑着接过茶盏,另只手顺势握住时清的手压在大腿腿面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炊烟升起,饺子下锅了。侦察兵钱焕焕从厨房里头出来,难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为饺子貌似能吃。石桌旁的几人齐齐舒了口气。没出息极了。远处的时曦云跑过来,“娘,下雪了!”她将小手摊开给时清和云执看,“我接到了!”忍不住过来给两人看。结果掌心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时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么又没了。云执笑着揉时曦云脑袋。时清仰头朝上看,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眼睑处,很是舒服,“嗯,下雪了。”众人仰头看。有雪花翩跹落下。小孩子们喊时曦云,“曦云,快来呀来呀。”时曦云重新跑过去,大人们朝孩子们那边看,见她们挤挤挨挨的说话玩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既然饺子能吃,”时清喊蜜合,“把我准备的酒拿上来。”她道:“果酒,热热再喝,不醉人。”“你们这群人,一个能喝的都没有。”云执凑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时清看他。就云少侠那点酒量,估计也就是一两杯的事情。她笑,挠他掌心,“好~”云执微微红着耳廓,攥住时清的手指。大庭广众,她总是不消停。几人转到亭子里,火盆跟酒具备上,棋盘跟投壶准备好,打算边喝边玩。过了一会儿,饺子出锅。下人们端上来。白夫郎局促的看向时清跟云执,满眼期待,“你们先尝尝。”时清捏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一个饺子下肚,时清眼睛亮了,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可以!”味道竟然很不错。白夫郎跟沈郁都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沈郁洗完手披上白狐狸毛滚边大氅坐在钱灿灿身边,白夫郎则站在钱焕焕旁边,手搭在她肩上。钱焕焕朝后看,一只手覆盖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李氏跟时鞠来的有点晚,和钱父坐在廊下赏雪赏孩子们。小年,大雪天。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大人们则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果酒有说有笑。这种年,在别人看来难得安逸,但对于时钱两家来说,却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往后数十年,两家人都是这般。任由风云变化,两家始终如此。——完——下厨。下朝后,钱焕焕喊时清,“过两天小年,来我家里过吗?”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刚跟人学的包饺子,非要招呼你们尝尝。”今年是钱焕焕跟白公子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也是钱灿灿跟沈郁成亲的第四个年头。钱焕焕跟白公子孕有一女一儿,最大的今年三岁,最小的两岁。钱灿灿跟沈郁则生了个龙凤胎,今年都三岁。钱家两姐妹这么多年没提过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热闹喜庆。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四个小孩子满院跑,你追我赶。因为家里氛围好,四个孩子就跟亲生的一样,感情极好。这两年孩子大了点,时家跟钱家的走动就比较多,经常会一起吃饭。钱焕焕这也不是第一次请时清一家来做客了。时清听完却沉吟了一瞬,认真的问钱焕焕,“礼部上次申请的款项,我批了吧?”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钱焕焕看她。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鱼鳞都没刮好吗!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小命要紧。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钱焕焕立马拉住她。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听听,这是人话吗?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云执跟两小孩,“……”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此时钱府。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时清打了个饱嗝,“呵。”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时清啧了一声,“出息。”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云执笑着接过茶盏,另只手顺势握住时清的手压在大腿腿面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炊烟升起,饺子下锅了。侦察兵钱焕焕从厨房里头出来,难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为饺子貌似能吃。石桌旁的几人齐齐舒了口气。没出息极了。远处的时曦云跑过来,“娘,下雪了!”她将小手摊开给时清和云执看,“我接到了!”忍不住过来给两人看。结果掌心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时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么又没了。云执笑着揉时曦云脑袋。时清仰头朝上看,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眼睑处,很是舒服,“嗯,下雪了。”众人仰头看。有雪花翩跹落下。小孩子们喊时曦云,“曦云,快来呀来呀。”时曦云重新跑过去,大人们朝孩子们那边看,见她们挤挤挨挨的说话玩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既然饺子能吃,”时清喊蜜合,“把我准备的酒拿上来。”她道:“果酒,热热再喝,不醉人。”“你们这群人,一个能喝的都没有。”云执凑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时清看他。就云少侠那点酒量,估计也就是一两杯的事情。她笑,挠他掌心,“好~”云执微微红着耳廓,攥住时清的手指。大庭广众,她总是不消停。几人转到亭子里,火盆跟酒具备上,棋盘跟投壶准备好,打算边喝边玩。过了一会儿,饺子出锅。下人们端上来。白夫郎局促的看向时清跟云执,满眼期待,“你们先尝尝。”时清捏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一个饺子下肚,时清眼睛亮了,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可以!”味道竟然很不错。白夫郎跟沈郁都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沈郁洗完手披上白狐狸毛滚边大氅坐在钱灿灿身边,白夫郎则站在钱焕焕旁边,手搭在她肩上。钱焕焕朝后看,一只手覆盖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李氏跟时鞠来的有点晚,和钱父坐在廊下赏雪赏孩子们。小年,大雪天。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大人们则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果酒有说有笑。这种年,在别人看来难得安逸,但对于时钱两家来说,却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往后数十年,两家人都是这般。任由风云变化,两家始终如此。——完——下厨。下朝后,钱焕焕喊时清,“过两天小年,来我家里过吗?”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刚跟人学的包饺子,非要招呼你们尝尝。”今年是钱焕焕跟白公子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也是钱灿灿跟沈郁成亲的第四个年头。钱焕焕跟白公子孕有一女一儿,最大的今年三岁,最小的两岁。钱灿灿跟沈郁则生了个龙凤胎,今年都三岁。钱家两姐妹这么多年没提过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热闹喜庆。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四个小孩子满院跑,你追我赶。因为家里氛围好,四个孩子就跟亲生的一样,感情极好。这两年孩子大了点,时家跟钱家的走动就比较多,经常会一起吃饭。钱焕焕这也不是第一次请时清一家来做客了。时清听完却沉吟了一瞬,认真的问钱焕焕,“礼部上次申请的款项,我批了吧?”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钱焕焕看她。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鱼鳞都没刮好吗!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小命要紧。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钱焕焕立马拉住她。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听听,这是人话吗?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云执跟两小孩,“……”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此时钱府。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时清打了个饱嗝,“呵。”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时清啧了一声,“出息。”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云执笑着接过茶盏,另只手顺势握住时清的手压在大腿腿面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炊烟升起,饺子下锅了。侦察兵钱焕焕从厨房里头出来,难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为饺子貌似能吃。石桌旁的几人齐齐舒了口气。没出息极了。远处的时曦云跑过来,“娘,下雪了!”她将小手摊开给时清和云执看,“我接到了!”忍不住过来给两人看。结果掌心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时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么又没了。云执笑着揉时曦云脑袋。时清仰头朝上看,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眼睑处,很是舒服,“嗯,下雪了。”众人仰头看。有雪花翩跹落下。小孩子们喊时曦云,“曦云,快来呀来呀。”时曦云重新跑过去,大人们朝孩子们那边看,见她们挤挤挨挨的说话玩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既然饺子能吃,”时清喊蜜合,“把我准备的酒拿上来。”她道:“果酒,热热再喝,不醉人。”“你们这群人,一个能喝的都没有。”云执凑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时清看他。就云少侠那点酒量,估计也就是一两杯的事情。她笑,挠他掌心,“好~”云执微微红着耳廓,攥住时清的手指。大庭广众,她总是不消停。几人转到亭子里,火盆跟酒具备上,棋盘跟投壶准备好,打算边喝边玩。过了一会儿,饺子出锅。下人们端上来。白夫郎局促的看向时清跟云执,满眼期待,“你们先尝尝。”时清捏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一个饺子下肚,时清眼睛亮了,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可以!”味道竟然很不错。白夫郎跟沈郁都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沈郁洗完手披上白狐狸毛滚边大氅坐在钱灿灿身边,白夫郎则站在钱焕焕旁边,手搭在她肩上。钱焕焕朝后看,一只手覆盖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李氏跟时鞠来的有点晚,和钱父坐在廊下赏雪赏孩子们。小年,大雪天。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大人们则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果酒有说有笑。这种年,在别人看来难得安逸,但对于时钱两家来说,却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往后数十年,两家人都是这般。任由风云变化,两家始终如此。——完——下厨。下朝后,钱焕焕喊时清,“过两天小年,来我家里过吗?”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刚跟人学的包饺子,非要招呼你们尝尝。”今年是钱焕焕跟白公子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也是钱灿灿跟沈郁成亲的第四个年头。钱焕焕跟白公子孕有一女一儿,最大的今年三岁,最小的两岁。钱灿灿跟沈郁则生了个龙凤胎,今年都三岁。钱家两姐妹这么多年没提过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热闹喜庆。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四个小孩子满院跑,你追我赶。因为家里氛围好,四个孩子就跟亲生的一样,感情极好。这两年孩子大了点,时家跟钱家的走动就比较多,经常会一起吃饭。钱焕焕这也不是第一次请时清一家来做客了。时清听完却沉吟了一瞬,认真的问钱焕焕,“礼部上次申请的款项,我批了吧?”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钱焕焕看她。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鱼鳞都没刮好吗!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小命要紧。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钱焕焕立马拉住她。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听听,这是人话吗?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云执跟两小孩,“……”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此时钱府。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时清打了个饱嗝,“呵。”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时清啧了一声,“出息。”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云执笑着接过茶盏,另只手顺势握住时清的手压在大腿腿面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炊烟升起,饺子下锅了。侦察兵钱焕焕从厨房里头出来,难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为饺子貌似能吃。石桌旁的几人齐齐舒了口气。没出息极了。远处的时曦云跑过来,“娘,下雪了!”她将小手摊开给时清和云执看,“我接到了!”忍不住过来给两人看。结果掌心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时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么又没了。云执笑着揉时曦云脑袋。时清仰头朝上看,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眼睑处,很是舒服,“嗯,下雪了。”众人仰头看。有雪花翩跹落下。小孩子们喊时曦云,“曦云,快来呀来呀。”时曦云重新跑过去,大人们朝孩子们那边看,见她们挤挤挨挨的说话玩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既然饺子能吃,”时清喊蜜合,“把我准备的酒拿上来。”她道:“果酒,热热再喝,不醉人。”“你们这群人,一个能喝的都没有。”云执凑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时清看他。就云少侠那点酒量,估计也就是一两杯的事情。她笑,挠他掌心,“好~”云执微微红着耳廓,攥住时清的手指。大庭广众,她总是不消停。几人转到亭子里,火盆跟酒具备上,棋盘跟投壶准备好,打算边喝边玩。过了一会儿,饺子出锅。下人们端上来。白夫郎局促的看向时清跟云执,满眼期待,“你们先尝尝。”时清捏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一个饺子下肚,时清眼睛亮了,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可以!”味道竟然很不错。白夫郎跟沈郁都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沈郁洗完手披上白狐狸毛滚边大氅坐在钱灿灿身边,白夫郎则站在钱焕焕旁边,手搭在她肩上。钱焕焕朝后看,一只手覆盖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李氏跟时鞠来的有点晚,和钱父坐在廊下赏雪赏孩子们。小年,大雪天。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大人们则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果酒有说有笑。这种年,在别人看来难得安逸,但对于时钱两家来说,却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往后数十年,两家人都是这般。任由风云变化,两家始终如此。——完——下厨。下朝后,钱焕焕喊时清,“过两天小年,来我家里过吗?”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刚跟人学的包饺子,非要招呼你们尝尝。”今年是钱焕焕跟白公子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也是钱灿灿跟沈郁成亲的第四个年头。钱焕焕跟白公子孕有一女一儿,最大的今年三岁,最小的两岁。钱灿灿跟沈郁则生了个龙凤胎,今年都三岁。钱家两姐妹这么多年没提过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热闹喜庆。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四个小孩子满院跑,你追我赶。因为家里氛围好,四个孩子就跟亲生的一样,感情极好。这两年孩子大了点,时家跟钱家的走动就比较多,经常会一起吃饭。钱焕焕这也不是第一次请时清一家来做客了。时清听完却沉吟了一瞬,认真的问钱焕焕,“礼部上次申请的款项,我批了吧?”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钱焕焕看她。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鱼鳞都没刮好吗!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小命要紧。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钱焕焕立马拉住她。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听听,这是人话吗?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云执跟两小孩,“……”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此时钱府。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时清打了个饱嗝,“呵。”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时清啧了一声,“出息。”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云执笑着接过茶盏,另只手顺势握住时清的手压在大腿腿面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炊烟升起,饺子下锅了。侦察兵钱焕焕从厨房里头出来,难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为饺子貌似能吃。石桌旁的几人齐齐舒了口气。没出息极了。远处的时曦云跑过来,“娘,下雪了!”她将小手摊开给时清和云执看,“我接到了!”忍不住过来给两人看。结果掌心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时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么又没了。云执笑着揉时曦云脑袋。时清仰头朝上看,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眼睑处,很是舒服,“嗯,下雪了。”众人仰头看。有雪花翩跹落下。小孩子们喊时曦云,“曦云,快来呀来呀。”时曦云重新跑过去,大人们朝孩子们那边看,见她们挤挤挨挨的说话玩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既然饺子能吃,”时清喊蜜合,“把我准备的酒拿上来。”她道:“果酒,热热再喝,不醉人。”“你们这群人,一个能喝的都没有。”云执凑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时清看他。就云少侠那点酒量,估计也就是一两杯的事情。她笑,挠他掌心,“好~”云执微微红着耳廓,攥住时清的手指。大庭广众,她总是不消停。几人转到亭子里,火盆跟酒具备上,棋盘跟投壶准备好,打算边喝边玩。过了一会儿,饺子出锅。下人们端上来。白夫郎局促的看向时清跟云执,满眼期待,“你们先尝尝。”时清捏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一个饺子下肚,时清眼睛亮了,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可以!”味道竟然很不错。白夫郎跟沈郁都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沈郁洗完手披上白狐狸毛滚边大氅坐在钱灿灿身边,白夫郎则站在钱焕焕旁边,手搭在她肩上。钱焕焕朝后看,一只手覆盖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李氏跟时鞠来的有点晚,和钱父坐在廊下赏雪赏孩子们。小年,大雪天。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大人们则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果酒有说有笑。这种年,在别人看来难得安逸,但对于时钱两家来说,却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往后数十年,两家人都是这般。任由风云变化,两家始终如此。——完——下厨。下朝后,钱焕焕喊时清,“过两天小年,来我家里过吗?”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刚跟人学的包饺子,非要招呼你们尝尝。”今年是钱焕焕跟白公子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也是钱灿灿跟沈郁成亲的第四个年头。钱焕焕跟白公子孕有一女一儿,最大的今年三岁,最小的两岁。钱灿灿跟沈郁则生了个龙凤胎,今年都三岁。钱家两姐妹这么多年没提过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热闹喜庆。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四个小孩子满院跑,你追我赶。因为家里氛围好,四个孩子就跟亲生的一样,感情极好。这两年孩子大了点,时家跟钱家的走动就比较多,经常会一起吃饭。钱焕焕这也不是第一次请时清一家来做客了。时清听完却沉吟了一瞬,认真的问钱焕焕,“礼部上次申请的款项,我批了吧?”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钱焕焕看她。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鱼鳞都没刮好吗!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小命要紧。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钱焕焕立马拉住她。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听听,这是人话吗?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云执跟两小孩,“……”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此时钱府。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时清打了个饱嗝,“呵。”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时清啧了一声,“出息。”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云执笑着接过茶盏,另只手顺势握住时清的手压在大腿腿面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炊烟升起,饺子下锅了。侦察兵钱焕焕从厨房里头出来,难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为饺子貌似能吃。石桌旁的几人齐齐舒了口气。没出息极了。远处的时曦云跑过来,“娘,下雪了!”她将小手摊开给时清和云执看,“我接到了!”忍不住过来给两人看。结果掌心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时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么又没了。云执笑着揉时曦云脑袋。时清仰头朝上看,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眼睑处,很是舒服,“嗯,下雪了。”众人仰头看。有雪花翩跹落下。小孩子们喊时曦云,“曦云,快来呀来呀。”时曦云重新跑过去,大人们朝孩子们那边看,见她们挤挤挨挨的说话玩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既然饺子能吃,”时清喊蜜合,“把我准备的酒拿上来。”她道:“果酒,热热再喝,不醉人。”“你们这群人,一个能喝的都没有。”云执凑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时清看他。就云少侠那点酒量,估计也就是一两杯的事情。她笑,挠他掌心,“好~”云执微微红着耳廓,攥住时清的手指。大庭广众,她总是不消停。几人转到亭子里,火盆跟酒具备上,棋盘跟投壶准备好,打算边喝边玩。过了一会儿,饺子出锅。下人们端上来。白夫郎局促的看向时清跟云执,满眼期待,“你们先尝尝。”时清捏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一个饺子下肚,时清眼睛亮了,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可以!”味道竟然很不错。白夫郎跟沈郁都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沈郁洗完手披上白狐狸毛滚边大氅坐在钱灿灿身边,白夫郎则站在钱焕焕旁边,手搭在她肩上。钱焕焕朝后看,一只手覆盖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李氏跟时鞠来的有点晚,和钱父坐在廊下赏雪赏孩子们。小年,大雪天。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大人们则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果酒有说有笑。这种年,在别人看来难得安逸,但对于时钱两家来说,却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往后数十年,两家人都是这般。任由风云变化,两家始终如此。——完——下厨。下朝后,钱焕焕喊时清,“过两天小年,来我家里过吗?”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刚跟人学的包饺子,非要招呼你们尝尝。”今年是钱焕焕跟白公子成亲的第五个年头,也是钱灿灿跟沈郁成亲的第四个年头。钱焕焕跟白公子孕有一女一儿,最大的今年三岁,最小的两岁。钱灿灿跟沈郁则生了个龙凤胎,今年都三岁。钱家两姐妹这么多年没提过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热闹喜庆。尤其是过年过节的时候,四个小孩子满院跑,你追我赶。因为家里氛围好,四个孩子就跟亲生的一样,感情极好。这两年孩子大了点,时家跟钱家的走动就比较多,经常会一起吃饭。钱焕焕这也不是第一次请时清一家来做客了。时清听完却沉吟了一瞬,认真的问钱焕焕,“礼部上次申请的款项,我批了吧?”钱焕焕没反应过来,“批了啊。”时清松了口气,笑了,“那应该不是要毒害我。”“……”钱焕焕看她。时清苦着脸说,“这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说你夫郎做水煮鱼,让我跟云执过去吃。”“好家伙,盖子掀开的时候,鱼还在盆里游呢!”旁边的葱跟姜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里面要不是条草鱼,时清都怀疑谁把观赏鱼端饭桌上了。白夫郎当时讪讪笑,“可能忘了煮……”时清用筷子扒拉了一下鱼,鱼朝她不客气的甩尾巴。时清眼皮抽动,“你可能不光是忘了煮,你还忘了这有条鱼。”鱼鳞都没刮好吗!把鱼跟配菜放水里,鱼是不会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白夫郎立马转移话题,“那尝尝螃蟹!秋季蟹肥。”蒸笼打开,时清再次沉默。“我懂了。”时清表示,“你是想用这两道菜含蓄的告诉我,咱们两家没这么熟是吗?”她放下筷子,拱手,“告辞!”小命要紧。她总不能连五皇女都躲过去了,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鱼身上。钱焕焕立马拉住她。白公子第一次下厨,看着企图往蒸笼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么就没熟呢?”最后还是厨子动手,把两道菜弄熟。事后时清偷偷跟云执说,“白夫郎可能没拿咱们当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当成他家里人。”从他送荷包的时候,时清就该看出来,这货的人设是笨蛋美人,所有的技能都点在那张脸上了。如今才几个月过去,钱家又要请吃饭,下厨的人选还多了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郁。这饺子……怕不是石头陷的吧?一咬崩掉一颗门牙的那种?“……”对不起,她就不叨扰了。钱焕焕伸手拉时清,保证道:“这次肯定熟。”时清生无可恋,“为了你跟钱灿灿哄夫郎,我们一家付出的太多了。”她表示,“要不就派两小孩作为代表出席,我和云执去大酒楼随便凑合一顿就是。”崽,养孩多日,用在今时!钱焕焕其实心里也没底,她跟时清说,“实在不行,你来之前吃点东西垫一垫,来了后只喝饺子汤?”听听,这是人话吗?小年那天,时清坐在马车里啃糕点,“吃吧,至少自家带的糕点是熟的。”云执跟两小孩,“……”时暧云昂头看时清,“安安将来会做饭吗?”钱安安是钱灿灿龙凤胎里的儿子。时清啧了一声,“怕是不会。”沈郁跟钱灿灿都没有这项技能。时暧云眉头微微皱起,老成的叹息一声,“看来我要学学了。”“……”此时钱府。沈郁穿上精简的衣袍,头发尽数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着。他面色正经认真,朝钱灿灿攥拳伸出两只胳膊。钱灿灿给他把袖筒挽上。沈郁深呼吸,跟钱灿灿保证,“我尽力。”“……口感无所谓,熟了就行。”钱灿灿只有这一个要求。这回万一再是生的,时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来吃饭。看着沈郁脚步沉重的往厨房走,钱灿灿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动。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亲自下厨的原因,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主子站在旁边动口下人动手,就算是亲自下厨了吗?这怎么变成了下人出去,主子在里面忙活?白夫郎的意思是,“这样显得有诚心,待客的诚意十足。”钱灿灿道:“时清不讲究这个,只要好吃,哪怕你是从外面买的她都不介意,真的。”您就收了神通吧,放过灶台跟她夫郎……沈郁就没干过活,成亲后,钱灿灿连杯水都不舍得让他给自己倒,现在却被姐夫喊走,腰上系着围裙去和面了。馅是钱父看着调的,应该能下口,就不知道包出来如何了。时清到的时候,钱灿灿出去接的。“正包着呢。”钱灿灿示意后厨的方向,“先吃点别的垫垫?”时曦云一揉小肚皮,昂头跟钱灿灿说,“姨姨,已经饱饱了。”钱灿灿哭笑不得,“那就好。”她看向时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时清打了个饱嗝,“呵。”最后一次,听清楚没有,最后一次!钱灿灿一手牵一个小朋友进去,“去玩吧,都等着你俩呢。”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见时家两小孩来了,全都叽叽喳喳的涌上来。大人们则坐在后厨的院子里等饺子。钱灿灿隔上一会儿就过去看一眼,扯着袖筒给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时清啧了一声,“出息。”钱灿灿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侠,我家这位娇气。”时清不服气,端着茶盏要喂云执,“来,咱们也来一杯。”云执笑着接过茶盏,另只手顺势握住时清的手压在大腿腿面上。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炊烟升起,饺子下锅了。侦察兵钱焕焕从厨房里头出来,难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为饺子貌似能吃。石桌旁的几人齐齐舒了口气。没出息极了。远处的时曦云跑过来,“娘,下雪了!”她将小手摊开给时清和云执看,“我接到了!”忍不住过来给两人看。结果掌心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时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么又没了。云执笑着揉时曦云脑袋。时清仰头朝上看,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她下眼睑处,很是舒服,“嗯,下雪了。”众人仰头看。有雪花翩跹落下。小孩子们喊时曦云,“曦云,快来呀来呀。”时曦云重新跑过去,大人们朝孩子们那边看,见她们挤挤挨挨的说话玩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既然饺子能吃,”时清喊蜜合,“把我准备的酒拿上来。”她道:“果酒,热热再喝,不醉人。”“你们这群人,一个能喝的都没有。”云执凑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时清看他。就云少侠那点酒量,估计也就是一两杯的事情。她笑,挠他掌心,“好~”云执微微红着耳廓,攥住时清的手指。大庭广众,她总是不消停。几人转到亭子里,火盆跟酒具备上,棋盘跟投壶准备好,打算边喝边玩。过了一会儿,饺子出锅。下人们端上来。白夫郎局促的看向时清跟云执,满眼期待,“你们先尝尝。”时清捏筷子的手都有点抖,“……”一个饺子下肚,时清眼睛亮了,赞许的竖起大拇指,“可以!”味道竟然很不错。白夫郎跟沈郁都松了口气,“总算成功了。”沈郁洗完手披上白狐狸毛滚边大氅坐在钱灿灿身边,白夫郎则站在钱焕焕旁边,手搭在她肩上。钱焕焕朝后看,一只手覆盖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李氏跟时鞠来的有点晚,和钱父坐在廊下赏雪赏孩子们。小年,大雪天。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笑声不断,大人们则围着火炉吃着饺子喝着果酒有说有笑。这种年,在别人看来难得安逸,但对于时钱两家来说,却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往后数十年,两家人都是这般。任由风云变化,两家始终如此。——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