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去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里拿到了卷子，便折起来放在口袋里，再去食堂。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流言的事情，食堂里原本是男女混坐的，现在清一色分成了两边。男生在一侧，女生在一侧。而卫景曜那一桌有梁凝雨在，就显得格外亮眼，也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可梁凝雨丝毫不在意，依旧跟齐天乐有说有笑的，偶尔还踢一脚齐天乐。总之看着关系亲密，但又没有过分亲密。恰到好处。棠溪过去在梁凝雨身侧坐下，“你们怎么这么快？我以为我够快了。”“今天下雨，声音太大了，最后一节课都是自习，时间一到，我们就放学了。”梁凝雨解释着。齐天乐也跟着点头，“我们这边也是。”再且到了高三本来就没有什么课要上了，基本都是复习课。“你们老师说了全国性数学竞赛了没？”棠溪打开饭盒，看到了里面的饭菜还是温热的。丝丝缕缕的香气冒出来。对饿了小半天的棠溪来说无疑是很大的吸引。“有哦，但是我参加不了。”梁凝雨吃着饭回答，有些含糊不清。“有，但不参加。”这会儿，卫景曜才开口答一句。棠溪有些好奇，“你是要参加物理的？”“一样都没有参加。”齐天乐竖起了食指晃了晃，“参加了就对其他考生不公平了。”棠溪了然地点头，“也是。”上一世的卫景曜可是拿过最高奖项的，物理对他来说应该是很简单。“嗯？”卫景曜记得他在物理方面很擅长应该没有跟棠溪说过才对，那她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不是吗？”棠溪侧头看卫景曜，疑惑地反问。卫景曜的眉头紧了紧，“你怎么知道我擅长物理的？”“嗯……”棠溪心跳猛地加快，随后自然而然地避开了卫景曜的注视，“就听说。”“这有什么奇怪的。”齐天乐作为卫景曜的同桌，对他在课堂上的动作可是一清二楚，“你在课堂上都在写物理，谁不知道你痴迷物理啊。”“老师之间相互说也很正常的。”齐天乐给棠溪找到了理由。棠溪没有很快就点头承认，“在办公室的时候听到的。”“是吗？”卫景曜还是有些疑惑，高二年级跟高三年级应该聊不到一起才对。“你们昨天的流言那么大，老师不关注才怪呢。”梁凝雨说，“今天在课堂上，我们老师也说了。”卫景曜：“……”“还有，你们都是转学生，别说是老师了，很多学生都会留意的，好不好？”梁凝雨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奇怪，尤其是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长相出众，成绩又好。卫景曜：“……”“你们不知道吗？”棠溪在班上也听说过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的事，也以为他们两个人是清楚的。“不知道。”卫景曜的眸色暗了几分，他还以为是棠溪专门去了解过自己。“那也是，学习才是最重要的。”棠溪帮他想好了解释。卫景曜没说什么了。接下来都安安静静地吃饭。——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棠溪写了小半个月的竞赛卷子交给了数学老师，改卷后评分很快就出来了，五道大题，错了三道。最后评估出来，让隔壁班的男生参加数学竞赛了。谢明兰得知之后还很可惜，可棠溪只觉得轻松了不少。而写举报信的那个女生也在校会上做了检讨，私底下也找了棠溪道歉，希望能撤销处分。但棠溪没理会，也没原谅。女生不甘心，几乎天天都来找棠溪。“如果你再来，我不介意让老师来解决问题的。”放学后，棠溪拎着书包出来，又看到她了。钟含香攥紧了手心，紧紧地盯着棠溪，“你现在天天跟卫景曜在一起，还说不是在谈对象？”这段时间，钟含香一直跟着棠溪，早上看着她跟卫景曜一起回学校，中午看着他们一起吃饭，傍晚放学又看到他们一起离开。都这么明显了，学校竟然没有发现。还不是因为卫景曜的缘故！“你现在也天天跟我在一起，怎么不说你在跟我谈对象？”棠溪好笑地反问她。第326章钟含香被棠溪的厚脸皮给气笑了，“棠溪，你是故意的！”“我有说错吗？”棠溪继续反问她，“难道不是你天天跟在我后面？一步都不离？”钟含香又一次噎住了，直直地看着棠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学校的处分已经下来了，不是我一句原谅你就可以撤销的，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想想其他办法。”棠溪还记得竞赛，学校除了数学竞赛还有其他科目的。若是钟含香有能力的，随便参加一项，再拿名次回来，处分根本不成问题。可偏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棠溪真的很不能理解。“我……”钟含香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看着棠溪，看着她跟卫景曜成双出入，学校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心里就恨。棠溪勾了勾唇角，一眼就看穿了钟含香的想法，“你想通过这种手段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惜，我跟卫景曜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棠溪的嘴角扬了扬，“令你失望了。”说完之后，棠溪再也不理会钟含香了。可钟含香却是站在原地看着棠溪的背影越走越远，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呢喃着，“怎么可能会有纯洁的友谊。”钟含香不相信。但是……她没有办法去证明，这半个月以来，钟含香一直跟着棠溪，刚开始有学生好奇，可时间长了，谁也没有在意了。能有什么办法？一点办法的都没有。钟含香不甘心地攥紧了手心，可到最后还是放松了。——在外面等着棠溪的卫景曜听到了脚步声转头看过去，只看到她一个人，之前一直跟着的小尾巴不见了，还挺让人意外的。“棠溪，钟含香呢？”齐天乐也很好奇，看了好几回棠溪的身后确定没有人后才开口问的。棠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又想起了方才的对话，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转头回来的时候，棠溪眉眼里多了几分柔和，“估计不想再继续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钟含香一开始打的目的，棠溪还以为是简单地想要让原谅而已，可时间一长，棠溪回过味来了。这种手法还挺有意思的。可现在谁会愿意相信她说的话？还是说打算再写一次举报信？棠溪摇了摇头，若是她真的跟卫景曜有什么，那的确是需要担惊受怕的，可偏偏什么都没有。“诶，”齐天乐闻言后还很可惜，“那就没好戏看了。”“走吧。”卫景曜不想齐天乐再多说什么，开口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话，转身上车了。十一月底，十二月初，下了小半个月的绵绵细雨，南城正式入冬了，温度骤然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没有适应过来的卫景曜和齐天乐被冻感冒了，但好歹不严重，休息了一天就痊愈了。现在雨停了，但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的生气。棠溪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想起了什么，“今天吃火锅吧。”卫家什么都有，没有的话，派人去买回来也不是一件难事。“可以啊！我要麻辣的！必须要辣的，清汤寡水的，一点味道都没有。”齐天乐听到火锅二字，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那火红滚/烫的锅底画面，越是想越是让人口中生津。棠溪没有拒绝，“可以准备鸳鸯锅。”卫景曜不是吃不了辣，而是吃不了太辣。“我都可以。”卫景曜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自己了，目色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齐天乐闻言就不乐意了，“那不成，你不能吃辣，看着我们吃就好了。”“对了，棠溪，这一会儿我们吃什么配料啊？”上一次吃火锅的时候，棠溪专门做了鱼生，那鱼生薄如纸，放进热汤里面得立刻捞起来，不然就不断裂，不好吃了。齐天乐现在一想起来就馋，特别馋。“秘密。”棠溪还不知道卫家有没有，也不清楚菜市场上能不能买到，还是先回去看看有什么食材再说。“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从出来到现在一直板着脸的卫景曜突然笑了一下，虽然笑意很快就闪过去了，但回头跟他们聊天的棠溪还是看到了。自从上一次之后，棠溪就没有看到过卫景曜笑过了，现在突然笑起来，棠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是因为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然而，仔细回想一下，棠溪不觉得哪一句话能让人发笑啊？真的让人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