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作者:三天路口      更新:2023-04-28 05:34      字数:2257
  李明韫一笑点头。“谢谢你,春雨。”说话间,马车停下,四处一片寂静。外面李护卫喊着:“三小姐,到了。”原来时辰过的这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药铺。李明韫和春雨陆续下了车,看到有个药童从门里出来。这是昨日去李府报信的药童,他跟着欧阳大夫从宿州到光州,如今药铺他在看着。“小姐,请进。”他恭敬说道,又对一旁的李同和春雨颔首。李同在马车处等待,李明韫和春雨被领进了铺子,穿过一条小门到了后院,欧阳大夫正在院内晒着草药。他把几株珍贵的药草铺开,细致地摆放好,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明韫小姐?”他放下手里的事走过去施一礼,“您是来找薛护卫的吗?”“是。”李明韫点头看着他道,“薛护卫在哪?”春雨一听揪起了心。就见欧阳大夫指了指一处偏房。“薛护卫受了点伤,在屋里躺着。”他说道,“没什么大碍的,过两日”“没什么大碍怎么还要躺着?”春雨急了,也管不了自己的话会不会失礼,“欧阳大夫,先带我们过去见薛护卫吧。”小丫鬟的满脸担忧,让欧阳显一愣,随即他想明白了。“好,你们随我来。”他说道,却有些笑意。薛衍的模样是招人喜欢些,小丫头们关心他也正常。院子不大,偏房离得也不远,他们走了一段距离便到了门口。这地方安静,与外面的繁华并不相融,只让人觉得自己在宁静的山间。李明韫走进去,看到薛衍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薄唇泛白,她心头一跳。一旁的春雨直接就跑了过去。“薛护卫,你没事吧。”她话里含着浓浓的担心,见薛衍没回应,还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春雨姑娘,他他没死。”欧阳显无奈地上前解释道,“应是睡着了。”只不过睡得不安稳而已。春雨尴尬地收回手。“我只是看他没反应,随手试了试”她急促说道,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李明韫笑了笑。“既然薛护卫睡了,那我们便先出去吧,免得惊醒了他。”她说罢,转身出了屋子。后面春雨再看了几眼床上的人,与欧阳显打量的目光相撞,她急忙移开视线,追上李明韫。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不会觉得难闻,有种清新之感。李明韫站在其间,发现自己的身心也轻松不少。“欧阳大夫,这草药真好闻。”她说道,看着欧阳显淡淡一笑。欧阳显平和的脸上露出笑意。“这药草唤清安草,有安神清心之效。”他说道,“若是小姐喜欢,可带些回去,装到香囊里,挂在身上或者屋里都行。”他虽是这样说,但已立马吩咐药童去准备香囊。欧阳大夫就是这么体贴入微的人。李明韫温和一笑道声谢。他们在院里说了会儿话,春雨等不及了又进屋去看。这次薛衍已经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看到春雨在好奇地打量着他,心吓得差点跳出来。“你”话没说就被春雨惊喜的声音打断。“薛护卫,你醒啦!”她笑道,眼里闪着喜悦的光,冲外面大声喊了一句“小姐,薛护卫醒了”,声音吵得薛衍一阵耳鸣。他稍稍往墙壁靠过去一些,却被春雨一手抓住被子。“不要动,薛护卫!”一声娇喝,吓得薛衍身体一抖,差点牵动伤口。这下真的不敢动了。李明韫听了春雨的叫喊急忙走进屋。“你没事吧,薛护卫?”她问道。欧阳显也上前几步看着他。薛衍咳了咳,摇头虚弱道:“无事。”见他咳嗽,春雨体贴地帮他倒了杯水。李明韫立在一旁,静静等待。欧阳显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笑了笑说:“想必你们有话要说,我先去院里把药草铺好。”他随意找了个借口,把屋里留给了他们主仆三人。“薛衍,你受伤了,是被姚浦打伤的吗?”李明韫开口问道,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似乎这样可以问得更清楚些。薛衍点了点头。“属下打不过他。”他直白说出实情,“差点坏了事。”“不要紧的,薛衍。”李明韫也不叫他薛护卫了,“以后不要再让自己陷入危险,答应我,千万不要。”她看着他,眼里坚决。薛衍一愣,随即垂下了头。“知道了,小姐。”春雨了解了原委,也忍不住气得打他的肩。“你傻啊,打不过就跑,或者多叫些人去,不就没事吗!真是呆子!”虽是生气,但顾忌着薛衍的伤,还是没真打。薛衍“哦”了声。“以后不会了。”他老老实实说道。这样的态度,再加上他受了伤也是因为自己,李明韫没再说这件事。“那人已死,是怎么回事?”她问道,“是姚浦死了吗?”春雨吓得捂住了唇。死人了啊?薛衍应声是。“他和穆吉都死了,不会再有人威胁小姐了。”“他们怎么死的?”李明韫追问,“是你”“不是。”薛衍解释,“是我师傅过来了。”薛一鉴来了啊。李明韫恍然。薛一鉴是薛衍的师傅,武功应该更高些。可能是他见薛衍打两个人力不从心才过来帮忙的。“那他现在去哪里了?不陪在你身边吗?”她问道。一个师傅,看到自己的爱徒受了伤,应该很关心吧。然而她并没有在这里看到薛一鉴的人影。“师傅走了。”薛衍淡淡道,“属下也不用师傅陪着。”说话时语气平静,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这人怎么少一根筋啊。春雨皱了眉。惊讶也慢慢褪去,除了心跳得有些快,看不出什么异样。几个人又突然沉默。院外能听见药童和欧阳显在低声地说话,似乎怕打扰了屋里见面的人。李明韫秀眸一垂。她想了想说道:“那欧阳大夫呢,他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世吧?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从宿州过来,真的只是为给祖母看病的吗?”“他知道。”薛衍答道,手稍稍撑着床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欧阳大夫是成王殿下的人,只不过未公之于众,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