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排名榜第一的那个名字，看着那无比清晰的“白灵”，宋晴儿犹如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

  她甚至没法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同名”，因为白灵前面还坠了“丁子班”三个字。

  在那种垃圾班级的除了那个贱人还有谁？

  可为什么她不能好好当个垃圾堆里的废物？

  为什么处处都要和自己争！

  还总是争赢了？

  拿了全学院第三的喜悦不复存在，宋晴儿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整个人精神恍惚。

  “喂！你们看啊！第一名居然是出自丁子班的！”

  “那个白灵我知道，之前对弈考核的时候，她一穿五，拿了小组第一名来着！”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交书法考卷的时候我在她后面，看监考的女师收她时间时还连连点头来着！果然，十分得了九点五分呢！”

  “切！有什么了不起？指不定是靠什么下作的手段！不然怎么可能笔试那么难还得了九分？丁等班又怎么可能赢过甲等班？”

  “喂！你这是在嫉妒吧？别的我不知道，骑射我可是看到她三次都射中靶子的！”

  “对啊！我也亲眼看到陛下说她唢呐吹的不错的。陛下金口玉言，难道还能说谎帮她走捷径不成？”

  大昌帝：……

  都是群惯会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贱人！

  宋晴儿听着周围人对白灵的夸张，恨不能咬碎后槽牙！

  怎么以前不见你们夸她！

  知道她得陛下青眼后就变了风向！

  贱人！贱人！贱人！

  宋晴儿气红了眼，一转头又看见柳氏愣愣地抬头盯着那排行榜。

  这一刻宋晴儿心中咯噔一下，几乎是下意识拉住柳氏的胳膊：

  “娘，看也看到了，我们走吧！”

  她甚至不敢提“白灵”两个字，也不愿向以前一样装模作样的去夸白灵。

  宋晴儿夸白灵都是基于她没有那个优点的前提下。

  可现在她有了，还比自己强，宋晴儿怎么可能夸的出口？

  柳氏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

  大约有激动，因为她的灵灵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她变得那么优秀，那么耀眼！

  大约也有悲伤，因为灵灵的进步与改变都是在离开她，离开丞相府以后，就好像她是面对现实不得不成长起来的一样……

  “灵灵！”看到白灵往这边走，柳氏几乎是下意识喊出她的名字。

  白灵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初，朝柳氏点了点头：

  “夫人好。”

  夫人……

  柳氏脚步一踉跄，滚烫的眼泪瞬间滚出眼眶。

  白灵看着她，不是不心疼。

  只是，她知道，她们之间的母女情分早就结束了。

  从他们选择毫不犹豫相信宋晴儿开始。

  所以，白灵几乎没有停留，直接从柳氏和宋晴儿身边走过去。

  “哈！”

  看着这一幕，方氏口中溢出一声笑，可那笑听来分明就是自嘲。

  这算什么？

  她丢了她喜欢的乖女儿，丞相夫人也一样。

  可丞相夫人得到了亲生女儿的陪伴与仰慕，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

  可自己，连一份虚假的母女情也没有了。

  “娘，”宋长生静静看着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正常的母亲，小心翼翼牵了牵她的手：

  “我们走吧。”

  本来也不该来。

  这里，这座学院里，没有什么是和他们有关的。

  本来应该是有的，也被他们舍弃了。

  ——

  “你没事吧？”

  程芳柔偷偷打量着白灵的神态，看她一脸平静，反而更加担心。

  又不是器具，怎么可能对看到的一切毫无感觉？

  一个是亲生母亲，一个是养育白灵多年的母亲，可两个都与她如此疏远，选择偏爱宋晴儿。

  这要是自己，程芳柔想想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未免太委屈！

  白灵耸耸肩，笑嘻嘻道：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你看到没，排名榜上我第一呢！今晚可不得好好奖励自己！”

  是这种奖励，不是那种奖励啊！

  “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是非要我哭吧？”白灵震惊：

  “可，我哭但是哭不出来～你要是实在可怜我，那就请我吃红烧肉、糖醋鱼、狮子头、烤羊排、醋熘白菜……”

  “好！”

  这次程芳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白灵【倒也不必把对我的同情表现得这么明显。】

  12138【宿主，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故作坚强！去找个188，8，18的男人依靠吧！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白灵【或许你能解释下18是指什么吗？】

  12138【嗯～～你好坏坏啊！还装正经！】

  白灵【嗯～～你好yuyu啊！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个死人妖！】

  给12138这么一打岔，白灵心里那点小伤感算是烟消云散了。

  亲眼确认过自己考第一以后，白灵就准备撤了。

  她甚至没打算来年继续来这学习，是睡觉不香呢？还是挣钱不香呢？

  更何况，她已经是最强了！

  撤的够快，还能作为学院传奇长久留名，不然就只能起落落落落落了！

  “白灵学子等一下。”

  “嗯？”白灵回过头，看见院长居然朝自己走了过来，十分不解：

  “院长您有事吗？”

  “是这样的！白灵你作为学院进步最快，同时也是整个学院第一个拿到第一名的丁等班学子，我十分欣赏你。也想让你在所有学子面前分享你的学习经验，鼓励更多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优秀学生代表大礼堂演讲？

  至于学习经验。

  被一群女师没日没夜鞭策六味地黄丸都救不过来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