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作者:程小麦      更新:2023-04-28 08:26      字数:2243
  “哎呦,谁啊,踩我jio了!”“娘呀,快要被挤死了。”“我的鞋!”不管别人怎么喊,安宁愣是又挤回了柜台,脸红脖子粗的大声问,“同志有没有菜刀?”“有,五张工业券,七块钱!”安宁将手里最后五张工业券,连同七块钱,一起夹到了面前的木夹板上,柜台那边核验过后,她拿到了菜刀。钱倒是没什么,但工业券让安宁肉疼的很。特别是在江寒生给她解释过,工业券怎么来的之后。安宁刚准备走,就又有人要买菜刀。不过那售货员告诉他,“菜刀卖完了,刚刚最后一把!”本来还心疼的安宁,一下子不心疼了。这人啊,幸福感,都是比出来的。安宁又拉着江寒生,从里头挤了出来。她笑眯眯的举着菜刀冲江寒生道:“我这把是最后一把,今天没白来!”江寒生也跟着笑。自从分家之后,江寒生发觉自己笑的也多了。主要原因,他还觉得是因为安宁。她无时无刻不在笑,可能被她干扰,江寒生现在越来越习惯嘴角上扬。“锅铲用木的就行,饭勺也是,晚上回去,再让三叔帮着我们打。我们做饭还缺啥?”安宁扭头看向江寒生。都没给江寒生有回答的机会,她立刻说:“碗,没错,还有碗!调料呢?我再想想。”其实现在做饭也简单,没那些七七八八的调料。盐和酱油,就是最常见的。醋家里好像没有,得去副食品店打一壶。粮票安宁有三斤,中午能和江寒生去国营饭店撮一顿。“我们先去买碗!”安宁说。得亏卖碗的柜台人不多,而且碗不要票。两毛一个的白瓷碗,安宁一口气买了二十个。汤碗,菜碗,她一样买了两套。东西全让江寒生拿着。安宁觉得,有了碗,差不多就可以离开百货大楼了。但江寒生非要拉着她再看看。结果一转,就到了一个全新的柜台。安宁看到一群年轻女人,围在这儿。“她们干嘛呢?”安宁问江寒生。“买日用品!”安宁立刻道:“肥皂?”“不是!是买雪花膏,护手霜,香粉和香膏之类的。”江寒生说。“你带我来,不是让我买这些东西的吧?”安宁好奇的问。江寒生没有否认。女孩子,应该养的精致。更何况,安宁是他的妻子。他更要给她创造好的条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没买过这些东西!”原主皮肤黑乎乎,加上这东西,属于额外支出。不是每个月拿工资的城里人,肯定宁愿将手里仅有的钱,拿出来买粮食,而不是买这些东西。江寒生语气温柔,“那就买!喜欢什么,买什么。”“要票吗?”安宁问。“不要!”既然不要票,安宁就不客气了。她乖乖排队。轮到她和江寒生的时候,她看着被售后员拿出来放在柜台上,介绍的护肤品,红红绿绿的铁皮外包装,虽然年代感很浓厚,可一看就觉得是好东西。而且闻着特别的香。安宁问了一下,这雪花膏的牌子,也有挺多的。包括后世她也挺熟悉的百雀羚,雅霜,以及沪上牌雪花膏。“这多少钱一瓶?”安宁指着一瓶百雀羚雪花膏问。“一块二!”可能是看安宁生的黑,衣服穿的也普通,应该是乡下来的。售货员不急着给安宁拿雪花膏,而是从柜台里,拿了蛤蜊油出来,“这个便宜,七分一盒。”“要雪花膏。”江寒生在旁边说。一分价钱,一分货,他想给安宁用好的。安宁:“蛤蜊油也要,一样给我拿十个。”安宁这话一出,就连售货员都傻了眼。还是第一次看这么买日用品的。再一次看向安宁的穿着打扮,售货员心里猜测,是乡下人进城。没准是才发了一笔横财,所以花钱没个节制。安宁冲江寒生说:“这雪花膏和蛤蜊油用处可大了,除了抹脸,还能作为护手霜,护脚霜,冬天防止手脚皲裂。我还想送家里老太太,二婶和三婶。还有之前帮过咱们的那些叔叔,他们妻子,也可以人手送一盒。”江寒生觉得安宁考虑的很周到。认同的点头,“你决定!”安宁从口袋里拿了两张大黑十出来,递给售货员,再由售货员夹在收银的木夹子上,传递到收银台。等开了票,找了钱,连同货一起给了安宁。江寒生问安宁还要不要买别的护肤品。其实除了雪花膏,还有鸭蛋粉,珍珠霜之类的。安宁直接摇头,“不要了,乡下人进城,买这些差不多得了。省的被人当成暴发户,或是老傻帽,花钱不知道节制。”安宁这话,是直接对着售货员说的。她不傻。不会连一个鄙夷的眼神,都看不出来。这售货员,分明是看不起她。被安宁这么直白的点出来,售货员直接红了脸,但也没有解释。打心底,还是觉得自己是对的。江寒生之前只顾着看安宁,根本没有注意过售货员的眼神,如今安宁一提,他才意识到。第61章 手表“钱是我们的,我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偷不抢,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儿。你喜欢,咱们便买,不喜欢,我们就不买,不需要任何人替我们拿主意。至于乡下人,城里人,只不过是个身份。都是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江寒生声音不大,但却带了一股迫人的气势。那售货员脸色更难看了。安宁嘿嘿一笑,一把握住江寒生的手,“走,我们去别处花钱去!”江寒生笑得一脸宠溺,“好!”离开日用品柜台之后,安宁就要出去。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她自然不会再继续逛。刚刚说还要花钱那番话,也不过是骗骗那售货员的。但是江寒生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怎么了?你有要买的东西?”安宁问。江寒生摇头。“那走啊!”“我没有,但你有!”江寒生说。“难不成,除了醋,我还有什么是忘记了的?”安宁努力回想。结果江寒生指着安宁的手腕,“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