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作者:南星枳      更新:2023-04-28 22:16      字数:3758
  “贺雅兰。”方忆甜用力的敲门。隔壁的苗红花从房里出来:“她还没回来。”“这都八点了,还没回来?”方忆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天刚刚黑没多久,她道:“她不是七点半就回来了吗?”“大概是金婶蒥留她说话了?”苗红花随口回了一句。“不对,我要去找她。”方忆甜直觉觉得不对劲。林玉梅也道:“甜甜,说不准她就是跟金婶聊的时间久了点。”“没事,正好我去散个步。”方忆甜想到了金婶的儿子林建业,她拿着手电筒,朝着金婶家走去。一路上,方忆甜拿着手电筒朝着附近扫着,看有没有贺雅兰的身影。“叩叩。”方忆甜敲着院门,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金婶,你在家吗?”方忆甜大声的喊着。隔了一会,才听着金婶的声音传来:“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一打开,隐约能看到金婶家散发出来的煤油灯。“方知青啊?”金婶抵着门,一手搭在门上,没有让方忆甜进去的意思。“金婶,贺雅兰在吗?”方忆甜问,想看一看有没有贺雅兰的身影,可惜,金婶那魁梧的身躯,挡了个严实。“贺知青早就回去了。”金婶眼也不眨的说着:“我们家还有事,欢迎方知青下回来玩。”说着,金婶就要关门。“没有啊。”方忆甜一脸疑惑的看着金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日的金婶好像不欢迎她。明明前几次见着她,还一个劲的夸她家的饭菜好吃,让她和贺雅兰一样,到她家搭伙的。“金婶。”方忆甜手卡在门的中间,一边大声喊道:“贺雅兰,你在吗?”“方知青,你这什么意思?”金婶直接黑脸了,她伸手推方忆甜的肩膀。方忆甜避让往后退了几步。“我说了贺知青回去了,说不准,去谁家玩去了呢。”金婶‘啪’的一下,直接就将门给关上了。难道真的不在?方忆甜听着里面金婶骂骂咧咧的声音,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难道,贺雅兰真去谁家玩了?方忆甜半信半疑,打算再去找一圈,刚走没几步,她停了下来,她回过头,好像听到屋子里有一声撞墙的声音。方忆甜的脚步一顿,她回头就飞快的敲门了:“金婶。”‘叩叩叩’方忆甜一直敲门,就好像金婶不开门,就要一直敲门。金婶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方知青,你脑子有病啊,我说了贺雅兰不在,你怎么就不信呢?”“滚,我家不欢迎你。”金婶一打开门,双手插着腰,那眼神恨不得要将方忆甜给吃了。方忆甜直接无视金婶的凶狠,她扬起笑容:“金婶,我是想让你帮我到公社买几斤上好的面粉的。”“这不是听说,你儿子在国营饭店吗?”方忆甜夸赞着,道:“我在供销社买的面粉,好像就是发不起面来。”“你要买面粉就早说啊。”金婶朝着她伸手道:“五毛钱,我帮你买。”“好啊。”方忆甜慢慢的从口袋里摸索着。“甜甜,救我!”贺雅兰尖叫的声音忽然响起,方忆甜哪里还等得了,顺着声音,直接就找准了厅子左边的门,门是锁着的。金婶一看事情败露了,立刻将门关上,朝着林正华喊道:“快把她抓住。”方忆甜眼眸微沉,“林叔,你们这是在犯法,要被抓起来的。”说着,方忆甜抬脚,一脚下去,直接就将门给踹开了,屋子里点着烛火,贺雅兰的衣服被扒的只剩下背心了,林建业光着膀子,趴在她的身上,手捂着她的嘴。贺雅兰看着方忆甜的时候,眼睛里都含着泪。方忆甜冲上前,一脚就将林建业给踹到了旁边,滚到了地上,她一把扯过贺雅兰的衣服给她遮住。“甜甜,她们想要害我。”贺雅兰抱着方忆甜大哭了起来,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到金家吃饭,谁知道,她就晕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林建业……“没事了。”方忆甜不敢想象,如果她再晚来半个小时,贺雅兰此时只怕已经是被生米煮成熟饭了。“流氓罪,可是要吃木仓子的!”方忆甜厉声呵斥,她凌厉的眼神落在金婶的身上,嗤笑着道:“金婶,这就是你说的,贺雅兰不在你家?”“方知青,你这话说的不对,贺雅兰和我儿子那是正经的处对象。”到了这个地步,金婶还不愿意承认,她看着贺雅兰半露出来的身子,道:“我儿子连你身子都看了,你们就是在处对象,对吧?”贺雅兰泪眼朦胧的看着金婶,气的浑身颤抖道:“我才没有和他处对象,我要告他。”她就是为了逃避亲事,才下乡当知青的,如果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跟了林建业,别说爸妈生气,就连她都无法接受,她宁愿死,都不让林建业如愿以偿。“你去告啊,告了之后,你还能有脸活下去吗?”金婶威胁着说道:“你看还有哪个敢娶你。”“老林,拿绳子来。”金婶趁着方忆甜不注意,直接扑向方忆甜。第41章 认罪书“来了。”林正华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儿子就完蛋了。林正华拿着手指粗的麻绳就进来了。金婶一脚就将门给关上了,她朝着方忆甜过去,只要将她们两个控制住了,还怕得不了手?“甜甜小心。”贺雅兰手抓着遮羞的衣服,担心的看向方忆甜。“看你还嚣张!”金婶抓着方忆甜的手,狰狞的面目完全暴露了出来。方忆甜的眉微蹙,林正华已经拿着麻绳要来捆她了,她把贺雅兰挡在身后,借着金婶的力为支点,抬脚朝着林正华踹了过去。林建业揉着被撞痛的屁股,眼神发狠,方忆甜一把将金婶推了过去,金婶魁梧的身子,倒在了他们爷俩个的身上。方忆甜一把扯住林正华手里的麻绳,手腕一甩,这麻绳就像是会听得懂人话一样,他们父子母子三个人被捆在了一起。“现在,能好好说话了?”方忆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嫌弃的擦了擦她的手:“你们可以大声喊,把大家都喊过来,正好连报警都省了,直接把他送局子里去,流氓罪可跑不了。”正打算尖叫的金婶一家人,瞬间就住嘴了。“你把我们放了,反正贺雅兰也没……”金婶的话顿了一下,她笑看着方忆甜道:“你放心,我们保准不说不去。”“你看我们像傻子吗?”方忆甜一脸古怪的看着她,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大聪明,而她和贺雅兰就是脑子进水不好使唤唤了?她要是就这么将人放了,不用等天亮,明天贺雅兰和林建业两个的事情,就得满天飞了。再经过金婶的添油加醋,林建业和贺雅兰处对象的事情,恐怕要让大家都相信了。“雅兰,先把衣服穿了。”方忆甜随手扯了床上的被子,给贺雅兰挡住了身子。贺雅兰飞快的将衣服重新穿好,大概是心里慌乱,凌乱的辫子怎么也绑不好。“我来。”方忆甜手巧的给贺雅兰编了一个侧麻花辫。明明都是侧麻花辫,可方忆甜编的就是比她做的好看,换作平时,肯定要让方忆甜教她,这个时候,也没心思问。她抓着方忆甜的手,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仿佛是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我该怎么办?”“你想报警吗?”方忆甜低声询问着。贺雅兰沉默了下来,最开始,是恨不得报警,将他抓起来的,可是这会冷静下来,她咽了咽口水道:“如果报警了,我,我是不是也没有名声了?”她现在不想回去。现在回去就像是认输的一个老鼠,灰溜溜的。“不能报警。”金婶一听,着急了道:“贺雅兰,我儿子有事的话,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吗?你后腰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我都看到了,我儿子也看到了。”“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家人都不说,就当作不知道,你们也不报警。”金婶拼命挣扎着,可惜,一家三口也挣扎不过这特殊方法绑过的麻绳。“贺雅兰,贺同志,贺知青,我,我就是喝了酒,一时糊涂。”林建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他不想死,更不想坐牢。“我儿子要是有事,贺雅兰你在青山大队也别想有脸的呆下去,就算你回老家,我也要跟着去,我就去哪败坏你的名声。”金婶的眼神就像是要从贺雅兰身上剜下一块肉来。她本来以为万全的法子,只要建业得了贺雅兰的身子,她就有很多办法,让贺雅兰嫁到林家。贺雅兰有钱,脑子不算聪明,以后就是他们林家的钱袋子。金婶甚至想过把现在的老房子推了,盖砖房子,可惜,这一切的美梦,都被方忆甜一脚给踹碎了。“甜甜。”贺雅兰听到他们的话,抓着方忆甜的手更紧了,她咬牙道:“姓林的,我告诉你,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的。”“甜甜,有没有什么法子,既让他们闭上嘴,又让他们不敢坏我名声的法子?”贺雅兰现在看方忆甜的眼神,完全都是崇拜了。“有。”方忆甜在贺雅兰耳旁低语了几句,贺雅兰眼睛一亮,随即看向林建业道:“林建业,我要你写保证书。”“写写写。”林建业点头如捣蒜,只要不告他,别说写保证书了,让他吃屎都不带犹豫的。方忆甜在屋子里没找到纸,贺雅兰道:“林丽肯定有纸。”不一会,贺雅兰就从林丽那里拿了一个本子,她直接将笔丢了过去:“写。”林建业刚准备动笔,方忆甜开口道:“就写,我林建业一时糊涂,和母亲金……”方忆甜看向金婶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你问这个做什么?”金婶总觉得她不怀好意。“说不说,不说就报官去。”方忆甜懒得和她掰扯。贺雅兰现在是唯命是从,她厉声道:“就是,你不说,我就报官。”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林建业忙道:“妈,你少说两句。”林建业正要写‘保证书’三个字,方忆甜纠正道:“是认罪书。”“什么?”林建业呆了。被方忆甜和贺雅兰两个人逼着写下了认罪书,方忆甜从身上拿出一支红笔,让贺雅兰抓着他们三个的手涂红,印在认罪书上。“有了这一份认罪书,你们就别想出什么幺蛾子,如果有关贺雅兰任何的不好的消息传出来,我们就将这认罪书交给警察。”方忆甜嘱咐她将东西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