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也是小买卖，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两千二的租金，许父的心都在滴血，觉得太贵了，但离得近，或许能保留一些老顾客。确定租下来后，就要开始装修。许父和许康都是踏实勤奋的人，铺面的装修都是两人自己完成的。许康刷墙，许父砌墙，太忙了就没人做饭，张芸去接完孩子回来，打了盒饭，送来这里。两个孩子看着乱糟糟的小铺面，抬头看妈妈，许云佳率先出口：“妈妈，在做什么嘛？”她的声线稚嫩，眼底带着疑惑童真。“什么什么嘛？”许云琪也追问。过路的人，看到白乎乎的两个小丸子，被她的说话声吸引，还朝里面看了两眼，脸上带着善意的笑。这段时间，两人每天都要喝牛奶，营养摄入均衡，似乎长高了一些，脸上也长了肉。两张脸还长得一模一样，让人难以分辨，引人注目。“在装修呀。”张芸回答，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烤红薯，掰成两瓣后，一人给一半，“小心烫。”“烫烫烫。”“呼呼呼~~~”两个小不点接过红薯，用小肉手捧着，不断低头，往热腾腾的红薯上吹着气，小嘴大口大口吹：“呼~~~”许康和许父停下来，看着两人的动作，疲惫的脸上露出笑意。生活虽然苦，但有很多甜。许云佳低头咬了一口红薯，小嘴巴一直呼呼呼，腮帮子鼓鼓，又逗笑了几人。“要小口小口咬。”张芸提醒。“好。”许云琪捣鼓着小脑袋点头，抱着红薯，伸出小舌头继续舔了舔小嘴唇，一脸满足。她们乖乖坐在一边吃红薯，许父和许康吃完饭，又继续忙活，张芸则在一边收拾杂物。考虑到孩子，一家人没忙活多久，就一起回去了。张芸不会放过自己手里的任何一点资源，来到工作室上班后，她偶尔也会在自己的朋友圈内发一些舞蹈工作室的活动。当时她在幼儿园的时候尽心尽力，不少家长对她印象极好，还特意问了几句，有意让女儿学舞蹈。张芸自然热情安排。她忙上忙下，将好几个以前的学生带过来。学生对于曾经的老师，那是有天然亲近的感觉，今天又有一个小女孩要来了解课程。“果果。”张芸在电梯等她，一看到小朋友，脸上就带上亲热的笑意。“张老师。”果果声音怯怯，叫了她一声。“果果又长高了，还变漂亮了。”张芸由衷夸了她，“听说上了一年级，果果学习成绩很不错哦，和在幼儿园一样棒！”听言，果果脸上露出笑。“丽丽老师在里面等我们噢，我们进去上课吧。”张芸上前，牵着她的手，一边带她往教室走，见果果有些紧张，她柔声道，“在幼儿园的时候，果果跳舞就可好了，唱歌也很好听，张老师都好久没看到果果跳舞了。”肖丽专业知识踏实，但对于哄小孩，还真不如张芸。见小女孩有点怕生紧张，肖丽都是无措的，尤其是对陌生的学生，她更不知道从何教起。张芸没有出去，而是就站在一边，笑着陪果果上了一节课。果果妈在外面坐着，见两人出来了，立刻起身：“怎么样？宝贝喜欢吗？”果果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低着头，走到了妈妈身边。见此，果果妈心底由衷叹息。“果果，喝水了。”张芸给她倒了一杯果茶，让她过来。果果走了过去，捧着水杯安静喝水。张芸走过去的时候，果果妈无奈：“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性子这么文静不爱说话，可把我愁的。”“女孩子嘛，文静一点怎么了？”张芸笑，夸道，“果果很好啊，还长得那么漂亮，随妈妈。”果果妈被夸得心花怒放：“就是因为太文静，所以才想让她多学一些技能，不要老是闷在屋子里，人还是要会些才艺。”“嗯，学舞蹈还能锻炼身体。”张芸接话，而后又说，“可能是第一节 课，果果也不太熟悉，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不过也不着急，之后可以问问她的想法。”张芸并没有急着推销，更没有让对方办卡，但换了一种方法：“果果妈，要不你看看，我明后天再给她安排一节课，确定她喜不喜欢？”这种做法，就让果果妈很能接受了，觉得还是幼儿园这个老师靠谱。加上张芸又带过果果，更加信任。“那也行，这样挺好。”果果妈同意。张芸走过去，蹲下来对果果道：“明天果果有空吗？张老师早上在这里等果果，果果要过来噢。”只要搞定了小孩子，让她肯学，家长就一定会报名。“好。”果果小声回。张芸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到楼梯口，还不忘道，“今天果果表现得很不错，在幼儿园的时候，唱歌跳舞也很认真，专注于学习自己的动作，文静是个人性格问题，没什么大关系。”“谢谢张老师。”果果妈的笑纹爬上眼角。张芸冲果果挥手：“拜拜~~~”“张老师拜拜。”……电梯门关上，张芸走到前台，在明天的排课表上加了一节，继续把自己要做的事情添加上去。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很琐碎，但好在手脚麻利，处理得井井有条。肖丽从教室出来后，突然想起一件事：“你家的小商铺是要开业了吗？”“对啊，十二号。”张芸回。还有一个星期。“那这段时间不卖板栗了吗？还想吃你们家的板栗。”肖丽走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有啊，还有烤红薯，你想吃的话，今天晚上让我老公送来。”张芸一边打字一边回。许父那天看到两个孙女那么喜欢吃红薯，提出了想卖烤红薯的想法，许康去网上看机器，张芸去找货源，将这件事正式敲定下来。肖丽：“那多不好，还是要给钱的。”张芸抬头笑：“一点点小钱，谁要收你的啊？”自从做了生意，她的性子就变了很多，也时刻提醒许父，不要跟客人计较太多，尽量大方一点。做生意是个长久的事情，抠唆只会丢掉客源。张芸心里盘算着也不仅仅是给肖丽带一些板栗，她有自己的打算和考量。她让许康送来了三斤，还有几个烤红薯。八点。会员下课，个个都汗流浃背从教室出来。刚走出来就闻到板栗的香味，前台桌上的板栗还冒着热气，香喷喷，立刻就有人走过来了。“哪来的板栗？”“能吃吗？”“闻着都饿了。”……“能吃啊。”张芸正在倒水，还告诉几人，旁边还有红薯。刚运动完，肚子饿了，此时面对热腾腾又甜糯的板栗红薯，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几位会员先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立刻就问：“哪买的板栗？”“我家的，不过新店过几天才开张。”张芸回话，将红薯切了，一人分了一块，“尝尝。”“新店在哪？”张芸说了地址，也没有推销，只是笑着道：“开张有活动，到时候可以去捧捧场。”会员们当然表示一定会去捧场。“赶紧趁热吃了，不然凉了不好吃。”张芸催她们，好似就是单纯为了给她们拿点零食。下班回去后。张芸看着自己手里的微信号。她现在用两个手机，一个是工作号，上面加的都是会员，另一个是自己的微信号，因为经常用手机给顾客拍照剪辑，也加了大半会员。这是多好的资源，可不能放过。以前她只用许康的微信号发线上活动，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朋友圈宣传，多少觉得有点放不开，一个幼儿园老师，出来卖板栗，社会地位上就有所下降。但职业分什么贵贱？她会因为许康是送外卖的，而觉得上不得台面吗？他们勤勤恳恳，努力生活，过得就会比大部分人都好。第二日，果果妈又带着果果来了。“早上好。”张芸和果果打着招呼，又带着她进教室。上课前，张芸和肖丽也聊过这个孩子的情况，肖丽格外注意了一些，所以这节课上得更加顺利。出了教室，张芸就觉得这一单肯定成了，就提出建议：“可以先给果果买十节课上一上，我觉得她跟得上。”“我也觉得不错。”果果妈十分满意，出口就要买八十节。买得越多，价格自然越低。“八十节太多了，要不先买个三十节，尽可能给你优惠。”张芸并没有以卖课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