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闹够了，一家人落座，虞慎年拿起汤匙敲了一下酒杯，显然是要说几句。“今天是个大好日子，除了轻翰两口子在国外，以及还在寻找的小棉袄，其他人在这里一起庆祝。举杯！”连两个小朋友都把酒杯举起来了，当然他们喝得是果汁。刘媛轻抿一口香槟，等众人放下杯子，才提出自己的疑问：“今天究竟什么好日子，搞得这样隆重？”姜芷一挑眉头，哦豁，原来婆婆不知道啊。“庆祝你今天玩得开心啊。”虞慎年显然不准备直说。“胡说。”刘媛转换了目标：“轻舟，你爸爸不说，你告诉我，到底什么好事儿？”“爸爸刚刚已经说了啊。”“小芷，你来说。”姜芷正偷笑着看好戏，万万没想到婆婆的目标转得这么快，已经问到她头上了。“啊，妈，我也不知道，这是爸爸和轻舟搞得庆祝活动。”她立刻摆出一副无辜脸，反正她不能当叛徒。“你真不知道？”刘媛一脸不信任的表情。“奶奶，奶奶，我知道。我听到爷爷说了，说是秦家有只耗子被书砸破了脑袋，都送医院了。”泡泡立刻举起手，态度积极地把听到的小秘密分享出来，转而捧着自己的小胖脸，好奇的问道：“奶奶，秦家养的是什么耗子啊，脑袋破就破呗，为什么还要送医院啊？”“……”桌上所有成年人都陷入了沉默。姜芷抿了抿唇，她已经看到公公脸上那不忍直视的表情，宛如戴上了痛苦面具一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了。艾玛，孩子长到这个年龄段，都会把大人说的话记在心底，等他觉得需要时，就背出来。也完全不懂看气氛，只一心想给奶奶解惑。泡泡歪了歪头，她实在好奇，可是奶奶不回答她，只有向博学多识的哥哥求助了。“旺仔，你知道吗？”“我没亲耳听到爷爷说的话，有几种可能，要么是你听错了，要么秦家养的是宠物老鼠，和偷粮食吃的那种长尾巴老鼠不是一种耗子。还有一种大概是有个人名叫耗子，不过谁家会取这个名字啊，也太难听了！”旺仔的眉毛都皱成了波浪线，充斥着浓浓的嫌弃意味。“我才没听错呢，爷爷说了好几遍耗子耗子，还说砸出这么大的窟窿。”她边说边比划，双臂展开，窟窿大的堪比一个盆。“泡泡没说错，秦家的确有个人叫秦浩。谢谢泡泡！”刘媛开口解释，还冲着泡泡露出感激的笑容。小胖妞顿时喜上眉梢，她只觉得自己帮了奶奶一个大忙，挺起小胸脯道：“奶奶，不用谢。你带泡泡好辛苦，泡泡知道的全告诉你！”这小丫头的嘴甜技能时刻处于点亮中，刘媛又夸了她几句，小胖妞才安心吃饭。“老虞头，所以这排场是为了庆祝秦浩被砸进了医院？真有出息啊。”刘媛看向身边的老伴儿。“没有的事儿，泡泡没听全，那只是顺便，主要还是为了庆祝你今天开心。”“不是，泡泡——”泡泡一听爷爷竟然埋汰自己，立刻要伸冤，姜芷连忙夹了一块拔丝地瓜送进她嘴里。“快点吃，冷了就不好吃了，爷爷奶奶说话的时候，小朋友不要插话哦。”当着晚辈的面，刘媛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口气点了几道菜，沙窝鱼头、鱼头云煲、剁椒鱼头、鱼头豆腐等，但凡菜单里带了“鱼头”两个字的，全在桌上了。“两个乖乖喜欢吃鱼头吗？”刘媛主动提问。“不喜欢，哥哥和泡泡都喜欢吃鱼肉。”“奶奶为什么点这么多鱼头？好像吃不完哎。”“没关系，奶奶今晚特别想吃鱼，尤其是那几条不听话的，就该先被大厨把鱼头给拍扁了，然后杀鱼做菜。如果吃不完的，交给你爷爷。老虞头吃鱼头，滋味肯定很美。”刘媛边说边抬手做了个劈手刀的动作，好像她化身成厨师，亲自把鱼给杀了。老虞头他不敢吭声，安静如鸡。这顿饭吃得异常诡异，饭前喜气洋洋的庆祝气氛，仿佛是个错觉。公公全程都在吃鱼头，偏偏这次的剁椒鱼头有些辣，把他吃得不停哈气，额头上都冒汗了，丝毫不见严肃大家长的风范，反而像个小可怜。姜芷只能偷偷看，边看还得边忍着笑。倒是两个崽崽看得正大光明，边看还边聊起来了。“哥哥，爷爷这个样子像不像小狗啊？”泡妞一开口就是王炸。坐在她旁边的姜芷没忍住，直接被呛到了。崽崽，别逗你妈妈笑了，她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不要这么说长辈，不礼貌。”旺仔义正言辞的纠正她，过了几秒钟又低声道：“像的，特别像葡萄家养的哈士奇，上次它偷吃完辣椒，也是这个样子。”他说完后还学那条狗伸出舌头来。“噗——”这回换成虞轻舟，他直接喷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男人立刻拿纸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