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作者:一只甜兔      更新:2023-04-29 15:50      字数:2524
  盛霈瞥了眼时间,已是凌晨。他问:“陪你说说话?出来还是在里面?”屋内静了一阵,门从里面打开。他抬眸,正对上她水盈盈的眼睛,无声地望着他。盛霈眸光微暗,颈间的喉结滚动。半晌,他移开视线,侧开身:“外面凉快,出来吹吹风,扇子呢,也带出来。”山岚依言把那把蒲扇带出来。这是刚才赵行塞给她的,说热就扇扇风。盛霈把椅子让给山岚,提着煤油灯挂在门口,自己随手扯了条小板凳,坐下就给山岚扇起风来。“热不热?”他问。山岚摇摇头,她慢吞吞地顺着长发,静了一阵,看向身侧的男人,说:“盛霈,你是不是想问古地图的事?”盛霈极其克制,也在意边界感。哪怕这件事和他切身相关,他也能忍着不问她。盛霈眉眼松散,淡淡地和她解释:“地图大概率没什么用,不然那船早让人找到了,记载这事儿呢,和传说一样,有真有假。”颈侧是清清凉凉的风。他就坐在身边。山岚注视着落满星子的夜空,温声道:“地图是真的,但是我们看的那本祖训,只记载了一半。山家除了祖训,还有一册只有山家家主才能翻阅的手札,是当年我的祖先留下来的一封信。”她水一样的视线流下来。淌在他的眼睛里。“信上记载了那次航行和意外发生的全过程,你可以理解成现在的船长日志。它能帮你找到那艘船,对吗?”盛霈顿了顿,应:“或许。”山岚抿唇笑起来,唇角浅浅,像海面落满光辉,点点的星汇成无数条银河,朝着他汹涌而来。这是盛霈生平所见,最为猛烈的暴风雨。她说:“盛霈,我会把它交到你手上。”他的人生,远不止这300万平方千米的海疆。山岚想让他从这里走出去,去看河流,看山谷,看最高的峰顶,看更广袤、无垠的土地,他本就长着翅膀,不该被困在这里。盛霈的动作停住。他定定地看着山岚,迎着狂烈的海浪,这两晚一直在胸膛间臌胀的那口气终于将他的理智撑破。此时此刻。他只想和她做最亲密的事。“砰”的一声闷响。椅子倒地,扇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盛霈扣着人,抵在薄薄的木板上,视线紧盯着她的眸,但凡她有一丝抗拒、一丝迟疑,他都会松开。可是她只是顺着他的力道。仰着月华般的面颊,注视着他。“怎么了?”隔壁的赵行含糊地咕哝了声。盛霈压着声,说了句没事,小臂下滑,扣住那截紧致的腰肢,长腿一屈,膝盖推开门,人影一闪,外面顿时空荡荡一片。唯有煤油灯颤巍巍地摇晃着。门内,视线昏暗。狭窄、幽闭的暗带出一片热意。盛霈紧紧地箍着人,小臂的肌肉绷着,随着呼吸缓慢起伏,像蛰伏后即将苏醒的兽。他低着头,眼睫垂落,唇落在她脸侧,温烫的气息似有似无地抚过,男人嗓音克制:“我要吻你了,你可以躲。”柔软的躯体被强韧的铁悍住。山岚微一动,他的腿紧跟着压上来。她触上他的小臂,有些无奈:“你、嘶——”他几近凶恶地吻下来。狠狠地咬上她的唇。第23章 海贼盛霈想,会有婚礼的。男人的牙像犬齿。尖锐的部分半点儿不留情地覆过她的唇。刺痛和酥麻同时席卷山岚, 耳侧是他细密的喘息,腰间的手一紧,起伏的胸膛贴上她的柔软。急促的呼吸中。山岚敏锐地察觉他顿了片刻。这停顿似乎是行军前的短暂休整, 鼓响之后,他放置在她脑后的手前移, 轻抚过鬓边的发, 刮擦过软腮, 而后捏住她的下颔。热意散落下来。他的呼吸又重了。山岚微一蹙眉, 不太适应这样的姿势,抬手反扣住他的手腕,腰腹微转,用力一翻身, 将他抵在门上。黑沉沉的视野里。他忽而轻笑一声,松了力道, 由她做主。“小尼姑, 会接吻吗?”盛霈挑着唇,嗓子哑不成调,尽是调侃。山岚抬眸,直直望进他垂落的眸,抬手去摸他的下巴,刺刺的, 有点儿扎,停留片刻,她踮起脚尖。鱼一样的滑腻钻入盛霈的口中。和他凶恶的力道不同, 她像一场春雨,细细密密。轻而缓的力道探过所有航道,他这艘船却逐渐迷失方向, 摇曳在汪洋大海中,任由暴烈的海浪将他吞噬。盛霈放松背脊,紧贴着木板。配合着山岚的动作,只单手贴着她的腰。忽然,她又变成了山里那只湿漉漉的小猫咪,缺了氧,别开头躲在他颈侧轻喘,轻细的呼吸声拉紧了盛霈脑中紧绷的线。他垂眸,下颔微微收紧。贴着细腰的手往上,压着声问:“还要不要亲?我教你。“他的唇移过她的耳畔,鼻梁贴着侧脸,一下、一下地蹭,低喑的嗓音不紧不慢:“在海里,鱼用腮呼吸,鲸用肺呼吸。”男人的唇移到她的鼻尖。他低声问:“招儿,你用什么呼吸?”山岚指尖蜷缩,耳根发软,她抿着唇不说话,只知道轻声喘气,他似乎笑了一下,大掌倏地收紧。狂暴的浪潮来临之际——“砰”的一声响,隔壁门开了。赵行困倦的声音传来。他嘀嘀咕咕的:“盛二,你人呢?椅子还翻了,哪儿去了。”说着,他朝山岚这间房走来,拖鞋摩擦过地面,“啪嗒啪嗒”的声响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敲响门,忽然,听得一声怪响,像是鸟叫,尖锐刺耳,似乎是从屋后传来的。赵行一个激灵,随手拿起锄子,小心翼翼地往屋后探去。屋内,盛霈神经微跳,耐着想把人丢下海的冲动,轻抚了抚她的长发,低声说:“我出去一会儿。你该睡了,招儿。”“......”山岚退开身,闷声应了。盛霈一挑眉,怎么着,这是没亲够还不高兴了?他没再停留,悄无声息地出了门,再次学了声鸟叫。赵行听见声,从屋后匆匆跑出来,正好撞见刚从林子里出来的盛霈,他纳闷:“大晚上的,你干什么去了?”盛霈往自己身下瞥了一眼。赵行恍然,方便去了,又拧着眉问他:“你刚才听见什么奇怪的鸟叫声没有?在这岛上这么久,我从来没听见过这样的叫声。”盛霈随口道:“没听见,你做梦了吧?”赵行摸了摸脑门,心说这也有可能,他放下锄子,打了个哈气,问:“你睡了没?去屋里睡会儿吧,这儿没野兽,我都住了一年多了,从来没见过。”“没事儿,你睡你的。”盛霈走至井边,用桶里的冷水洗了把脸,小腹的燥意稍稍降了点儿。赵行瞧了眼盛霈劲瘦的胳膊,再看看自己,觉得还是自己睡觉比较重要,又拖着那“啪嗒啪嗒”的声音进屋去了。人一走,四周安静下来。只剩林间的海风、海岸边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