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七章 男孩的最后一天
作者:半卷残篇      更新:2023-04-30 11:32      字数:2575
  “那人就是资料提到,拐卖团伙中,诡事件爆发前最后有条消费记录,买了包烟的人。”束柔转动着目光,再看了眼那屋檐底下,院子边坐着,叼着根烟抽着的那人出声说了句,“……那两铁笼子里关着的小孩,就是诡事件爆发后,未受到感染的两名幸存者。”“这会儿是中午。”束柔抬起些头,望着头顶上当空的太阳,再低下头,望着那旁边的男孩。这可能是男孩堕落成诡前,最后那天下午的重现,或是极端负面情绪的映射。旁边的饶常还来回转着头,来回看着。陈沦只是站着,目光落在身前,这身前景象就自然映在陈沦眼底。“……砰,嘭!”“哭!在玛德给老子哭?”铁笼子里两个不过一两岁的小孩眼底透着害怕恐惧,止不住哭着。那屋檐底下叼着烟的人,捡起地上的木条,就是往铁笼子上砸了两下,两个一两岁的小孩吓得浑身颤抖了下,不敢再出声了,身体还一抽一抽的。“玛德,就是欠教训,吼得老子心烦。”“……放心啊,马上你们就能享福了,老子们马上就给你们找个新爸新妈,然后你们一家就能团聚了。”“你们造化好啊,遇到老子们,老子们肯定给你们找个有钱的。你们可别让老子赔钱啊。”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还拿着木条,那人笑着说道,两个不大的小孩听着,又要哭了,身子愈加抽的厉害,“玛德,再敢给老子哭!”“老子打不死你们!”脸上赫然一变,变得凶恶狰狞,对着那铁笼里两个小孩吼了声,再拿着木条敲了敲,顺手将木条扔到了旁边,再叼起烟抽着。旁边,似乎那厨房跟前。男孩腿脚有些瘸拐着走到了,蹲下身,还好着那只扔进了跟前的水盆子里,洗着盆里的菜,身上就穿着最里面那件衣服,天气稍有些凉了,手上沾了水,风一吹,有些红了,男孩蹲着,腰弯着,头低着,能看到的脸上有些苍白,眼底就是一潭死水,翻不起什么波澜。“……汪,汪汪……”就在这时候,那只是掩着,被风吹开些的院门外,响起了两道有些虚弱的犬吠声。那蹲在厨房跟前洗着菜的男孩,如同死水般的眼睛里,起了一些光彩,朝着院门外转过了头,挣扎着,重新站起了身,“……玛德,还敢来,真是想送狗肉过来吃,齐三要是在这儿还得多吃几口。”那屋檐底下坐着,抽着烟那人已经站起了声,嘴里骂了句,脸上却笑着,望着院门外,先前咬得又不是他,或许他就是想寻个乐子,伸手就要去捡地上扔下的木棍。那开着的院门外,发出有些虚弱叫声的,就是之前那条流浪狗,流浪狗相比之前,更虚弱了许多,趴在了那院门外,有些没力气了。身上更脏了些,头上,脊背,腹部,就是之前被那人打伤的伤口,这会儿已经腐烂化脓了,大片黄白的脓水就混杂在那条狗身上腐烂的皮肉上,还有几只苍蝇在流浪狗身周,不时落在狗身上已经腐烂的伤口上,狗也无力再去驱赶,只能无力地颤颤身子,依旧趴在地上,抬着头,流浪狗朝着院子里望着,眼里的光彩比之前更黯淡些,它已经有些不行了,或许是来和男孩道别的。这次它没进院子里,只是趴在院门外,似乎在等男孩,似乎有看到院子里那人捡起了地上的木棍,它先是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紧跟着又再还是趴在那地上,它已经有些没力气了。“……汪汪……汪汪汪……”有些虚弱着,狗抬着头,再冲着院子里喊了两声。院子里,厨房跟前,站起身,朝着门外那条狗望着的男孩听着狗再叫了两声,身子动了。“……玛德!你往哪儿跑!你玛德还敢跑,还敢往外边跑!”这次流浪狗没进院子,但男孩往着院子外跑出去了,男孩一瘸一拐的,一只手还耷拉着,踉跄着,跌跌撞撞着往着院子门口跑了去,那屋檐底下,捡起了木棍的人,看着男孩的动作,倏然愤怒起来,就像是男孩挑衅了他的威严,愤怒着,脸上狰狞着,冲着男孩咆哮着,提着木棍就冲着院门边走了过去。男孩跑到了院门边,没做停留,跑出了院子。“……汪……”男孩在流浪狗身前蹲下了身,流浪狗挣扎着爬起身,对着男孩身后,凶恶着走过来那人再叫了一声,咧着嘴。“没事儿了。”男孩伸手抱住了这条狗,背对着院子,在院门外坐了下来,将狗拦在了怀里,伸手赶走了,在狗身边盘绕着的苍蝇,苍蝇却跟着又落在狗身上皮肉已经腐烂的地上。男孩再低着头,望着流浪狗身上伤口。这些先前被那拐卖团伙中那人打得伤口,皮肉死了,就腐烂,有些伤口上,已经能看到些细小的蛆虫再滋生。男孩伸手轻轻碰了碰流浪狗头上那道腐烂的伤口,再将这条流浪狗搂着,埋着头,弯着腰。“……玛德!老子今天打死你,还敢跑!”“你他么还敢往外边跑,啊!”“给老子滚进来,老子今天打不死你个狗东西!”男孩身后,再响起那愤怒乃至怨毒的吼声,那提着木棍的人,脸上狰狞而扭曲,走到了男孩身后,听着身后响起的怨毒吼声,男孩浑身颤抖了下,只是这次,却没有再让狗赶紧跑,也没再听那人的话,重新回到院子,男孩只是愈加往前蜷缩着身子,将头埋着,将狗抱在了怀里,背对着那院子。“玛德!”那提着木棍的人走到男孩身后,见男孩依旧抱着那条狗坐在院门外,愈加愤怒,手里提起棍子,就是重重打在了男孩身上,“嘭!”响起声沉闷的响声,男孩整个身子都被砸得不禁向前倒去些,脸上流露出些痛苦,却没出声。“玛德,不吭声是吧,不疼是吧!”那人愈加愤怒,提着那木棍再一下下抽打在男孩身上,男孩身子往前倾着,蜷缩着,埋着头,浑身颤着,手紧紧护着,将那条流浪狗紧紧护在了怀里,对着流浪狗,男孩嘴唇微微动着,反复张合着,却没发出声音,似乎在重复着对这条狗说着,“没事儿,没事儿……”狗在男孩怀里,被男孩紧紧护着,“汪……汪……”狗发出着些虚弱的叫声,再如同一声声。“……玛德,老子让你跑!让你不吭声!”“不疼是吧,不疼是吧!”“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畜生,玛德!”那人愈加愤怒,提着木棍,怒骂着,木棍一下下抽打在男孩身上。只是这人提着木棍再朝着男孩重重砸了下,却自己又突然停住了。男孩没转回头,只是低着头,怀里抱着这条流浪狗,手轻轻碰着流浪狗身上的皮毛。“你是想救这条狗是吧。”那脸上因为愤怒涌上来的血气还没褪下去的人,手里还提着那根木条,突然笑着说,似乎寻到了个乐子。这个心理学家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