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吸引他。他见了黄婉清第一眼就心动了。甚至还在没有跟黄婉清打招呼时就嫉妒上了杜宏毅，等杜宏毅走后就赶紧主动靠近人，就连对黄婉清的称呼也从最开始的黄婉清同志变成了婉清同志。黄婉清很不习惯赵天成的热情。同时心里也产生了警惕。她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这么亲密的称呼自己，也不想赵天成这几个男性进入宿舍，带着为难，黄婉清看向赵天成的目光非常真诚，语气也真诚，“赵同志，这里是女生宿舍，你们久留不好，对你们的声誉会有影响。”赵天成很想说没人敢议论他，但看着黄婉清的眼睛，他收敛了全部的暴躁。“赵同志，你看，其他女同志都在往我们这看，你们再留下去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事。”黄婉清提醒着赵天成几人该走了。虽说男女同志之间是可以相互帮忙，但也得注意分寸。“婉……婉清同志，我一会去食堂给你打些饭菜来。”赵天成最终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赵同志，不用了，我带得有干粮。”黄婉清赶紧推辞。“婉清同志，就这么说定了，我一会让人给你送饭菜，你要是不接就是看不起我。”赵天成当然看出黄婉清的拒绝，但他想送的东西不管谁拒绝都没用，干脆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带着吴卫民几人走了。看着赵天成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黄婉清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喜欢赵天成，非常不喜欢。这人太过于强势，看似非常礼貌，其实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这是一种隐藏在礼貌客气之下的不尊重，也是蛮不讲理的霸道。黄婉清非常讨厌霸道的人。忍着不满，黄婉清开始打扫整间宿舍，四人间的宿舍比十几人的宿舍肯定要小很多，但小也有小的好处，那就是好打扫。清扫干净宿舍，黄婉清在炉子前蹲了下来。报到的时候她已经领了木柴跟煤，此时可以生炉火了。如果黄婉清没有在秦清曼家待过她绝对不会生这样的炉子，在秦清曼家，她不仅跟秦清曼学了一点生存之道，楚楚还教过她怎么生炉火。带着松脂的薄木片用木柴点燃后用铁钳子夹着放进炉子里。看着松脂燃烧得很旺，黄婉清才往里面添大块木柴，木柴燃烧充分后才加煤。几分钟后，感觉到炉火温度的黄婉清紧绷的心情松懈下来。晚上不用挨冻了。大肚提壶与火炉是配套的，黄婉清去室外接上水烧上，终于可以整理自己的铺盖了。知青点领的铺盖肯定没有家里的质量好，但胜在还算干净。炉火生起来后，炕上的温度也开始起来，黄婉清感受了一下宿舍的温度，没敢脱衣服，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了。回想起赵天成走前说过的话黄婉清根本就不想去开门。但敲门声锲而不舍地响着。忍着不满，黄婉清拉开了门，门外不是赵天成，而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姑娘。“黄同志，这是赵天成同志让我给你带的饭菜。”姑娘对黄婉清并不热情，平淡着一张脸公事公办地把装着饭菜的饭盒塞向黄婉清。“我跟赵天成同志说过不用，你带回去，我不会收的。”黄婉清细细的眉毛全部皱在了一起，非常不满。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吃人手短的道理，面对姑娘塞来的饭盒，不仅没接，反而直接把门关上。她家有钱、有粮，可不缺这口吃的。龙娟娟没想到黄婉清会拒绝，看着关上的房门，直接就愣住了，愣了好一会才再次敲门。这饭可是赵天成让她送的，她要是不送到黄婉清的手里，肯定会被赵天成欺负，只要一想到赵天成的蛮横，她就无比的害怕，敲门的力道也重了好几分。“黄婉清同志，饭我送到了，你要是不接就是害我。”龙娟娟是真的害怕，不敢大声嚷嚷，只能一边敲门一边小声说出这句话。屋里的黄婉清原本是不想再搭理龙娟娟，但听到龙娟娟那带着祈求的声音，她心软了，同时也明白赵天成可能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好相处。带着对龙娟娟的一分同情，黄婉清打开了房门。门外的龙娟娟正彷徨不安就看到黄婉清打开了房门，这一次她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把手里的饭盒直接往一旁的栏杆上一放就跑了。反正饭盒她当着黄婉清面放下，收不收是对方的事，她任务完成了。黄婉清看着栏杆上的饭盒眉头一直紧锁，她没有拿饭盒，而是转身再次进屋关门。反正她是不会吃这盒饭的。另一边，龙娟娟一脸紧张地跑下楼，刚过拐角，就被赵天成四人堵住了。“赵同志，饭盒我已经交给黄婉清同志了。”龙娟娟脸色惨白地跟赵天成汇报。“婉清收了？”原本还吊儿郎当的赵天成听到龙娟娟的汇报眼里立刻充满了光芒，就连对黄婉清的称呼都不在避嫌，直接叫得非常亲密。龙娟娟的内心瑟缩了一下，回想了一下放在栏杆上的饭盒，肯定地点了点头，“对，黄婉清同志收了。”“行，你走吧。”赵天成满意了，大方地挥手放龙娟娟离开。龙娟娟赶紧低垂着脑袋飞速地跑了。“头，姓黄的知青也没她表面看起来那么清高，嘴上叫着不要，等好饭好菜送到还不是比谁都收得快，要我说，她们这些知青都一样，身娇肉嫩的，下乡来有几个真干得了活，你看嘛，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姓黄的就得求你。”吴卫民见赵天成心情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卫民，别姓黄的姓黄的叫，咱们得尊重人，叫同志。”赵天成警告吴卫民。同时也是向几人表态自己对黄婉清是认真。“是，头，我们都听你的，以后我们都尊称黄婉清同志为黄同志。”吴卫民看出赵天成对黄婉清有意，赶紧与王吉，周韬附和。没办法，赵天成的老子是革委会的主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走，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饭、喝酒。”赵天成心情一好，大手一挥就领着吴卫民三人骑着自行车去了镇国营饭店。他们这的天虽然黑得早，但此时正是饭点，现在去饭店肯定能吃上好菜。靠山屯的秦清曼根本就不知道黄婉清刚到红旗农场就被人盯上，此时他们一家人正在吃晚饭。由于肉食充足，加上卫凌在家，秦清曼一点都没有吝啬野猪肉。秦清曼让卫凌把冻得硬邦邦的五花肉切成一寸大小的方块，然后起锅烧油，她打算做红烧肉。红烧五花肉油脂丰厚，吃多了会腻，秦清曼又让卫凌切了小半盆白萝卜。五花肉经过爆炒煸出多余的油脂，然后下香料，酱料、红曲调色焖煮。一个小时的焖煮，肉开始软烂，秦清曼才把切好的萝卜倒进锅里一起焖。大火烧开，小火焖煮。当夜幕降临时，不仅是秦家上下弥漫着浓郁的肉香气，就连整个靠山屯也充斥着若有似无的肉香。闻着这诱人的肉香，所有村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秦清曼家。这秦老大家起来了，秦清曼丫头找了个好男人。这年代，吃饱饭，有肉吃，已经是顶级让人羡慕了。很多人狠狠吞着嘴里的口水，同时幻想着自己也咬上了一大块肉，馋肉，非常馋肉。希望天气赶紧好起来，大家好上山狩猎。杜宏毅就是在靠山屯弥漫着肉香气的时候上门的，不仅他来了，训练完的袁向阳、左高朋，还有小石也都来了。不过他们没有空着手来。他们从师部食堂打了玉米窝头，还打了几个菜。这种临时上门，主人肯定不会做他们的饭菜，但闻着秦家的肉香，他们就算是吃窝头也香。更重要一点，左高朋与袁向阳是第一次来，他们是来认门的。所以秦家饭菜刚上桌，秦家的院门就被敲响了。卫凌正在厨房帮秦清曼，是楚楚开的门。楚楚掀开厅堂的帘子就在夜色中认出了杜宏毅与小石，然后去开了门。四个大男人上门，秦清曼炖的大半锅红烧肉炖萝卜肯定保不住了。原本秦清曼还想着天气冷，炖红烧肉费柴，就一次性多做了些，能吃两三天，结果卫凌这几个战友一来，只能说刚刚够吃。吃饱喝足，一群人坐在秦家厅堂偷偷解皮带。饱，特别的饱。但也舒坦，特别的舒坦。红烧肉软糯合适，充满了肉香，水灵灵的萝卜吸收了红烧肉多余的油脂又脆又清甜，跟肉一样好吃，好吃到杜宏毅跟左高朋几人根本就停不下来。最终一锅一家三口能吃三天的大菜被大家一顿就消灭得干干净净。“弟妹，年底我们师部也要分肉，都是我们师部自己养的，按照我的级别最少能分二十斤肉，到时候我都提你家来，算我吃这顿的补偿。”左高朋笑嘻嘻跟秦清曼说话。秦清曼怎么可能让对方吃一顿还二十斤，知道左高朋打的什么主意，她也没戳破，而是同意道：“行，到时候我把肉腌成腊肉，大家能吃很久。”“弟妹，还有我的肉，我父母离我远，我一直在食堂吃饭，以前这肉我们都折算到每月的伙食里，现在吃了弟妹做的饭，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美味。”袁向阳对秦清曼也无比推崇。“行，你们分的肉都拿我家来，我给你们处理。”秦清曼知道杜宏毅他们是军人，离营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不会天天上自己家吃饭，也就不客气地答应几人的蹭饭。“弟妹，我们跟老卫商量过了，明年给你家建房子的时候也把我们的房子修好，到时候我们几家可就是邻居了。”杜宏毅对于明年的日子非常盼望。更想着明年后经常到秦家蹭饭。秦清曼还真不知道杜宏毅几人也要修房子，还打算把几家房子修在一起，于是诧异地看向卫凌。卫凌看着几个漏勺一样的杜宏毅，跟秦清曼解释道：“他们年龄也都大了，早晚要结婚离开军营，早点把房子建起来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