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了拍黄婉清的肩膀以做安抚，然后又跟郑美琴闲聊了一会才送郑美琴出门。郑美琴上门带了些礼，秦清曼也相应地还了一些礼。郑美琴提着秦清曼送的回礼开开心心回了娘家，她今天是带着一家人来给娘家拜年的，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得回娘家去吃饭，吃完饭一家人还要回家。“嫂子。”秦清曼送完郑美琴，回屋就被黄婉清抱住了。此时的黄婉清又委屈又难过。她农场宿舍的床被两个不要脸的家伙糟/蹋了，她再也不可能躺上去，不仅如此，她觉得那间宿舍都恶心。“婉清，你以后每天回家休息。”秦清曼知道黄婉清在委屈什么。黄婉清在农场的宿舍被赵天成他们作/贱过，还真不适合再住进去，幸好靠山屯离红旗农场并不算远，一会她去跟书记他们说说，让他们早上去公社上班时捎带黄婉清到镇上。到了镇上，再去农场就近了。不过如此一来黄婉清每天就得早起，夏秋两季早起还没什么，大冬天早起确实很需要毅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农场分配给黄婉清的那间宿舍不可能因为赵天成跟高叶芳胡混过就能换。现在唯有秦清曼提出的办法最可行。郑安国跟钱襄阳都是公社的领导，每天早上去上班带一下黄婉清，不仅安全，还无形中给黄婉清在农场竖立更强大的身份背景。如此一来，秦清曼相信赵天成跟高叶芳闯出来的祸事就不会有人敢随意牵扯到黄婉清的身上。这也算是间接保护了黄婉清。“清曼，你可真好，比我亲嫂子都好。”黄婉清抱着秦清曼差点留下眼泪。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女孩，秦清曼给她的安排她已经能看懂里面的关窍。“婉清，咱们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当然得相互维护，你别怕，也别担心，农场里有美琴姐给你说话，没人敢乱传什么话。”秦清曼把郑美琴今天来上门拜年的双重目的说了出来。郑美琴有些话刚刚虽然没有说，但她绝对能猜到。赵天成跟高叶芳暴露在众人眼中，赵天成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解释他留在黄婉清宿舍是为了黄婉清，毕竟他心悦的人是黄婉清。心思简单的肯定就只能看到赵天成跟高叶芳的桃色新闻，要是多心的，一定能从赵天成的解释中无限猜测很多事。比如，赵天成为什么会待在黄婉清的宿舍。是真的没有主人的邀请就擅闯，还是早就跟人约好了，毕竟有些人也可以当面一张脸，背后一张皮，赵天成做的坏事没有吴卫民多，背地里说不定还是不少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在意就会嫉妒，会攀扯。秦清曼确实没猜错。赵天成跟高叶芳被堵在宿舍时赵天成就解释自己只是一时太累不小心睡过去了。立刻就有人问了，门锁了赵天成从哪进的门。如果是窗户，黄知青的窗户为什么不关严实，难道不知道他们这晚上经常刮风，风一刮，窗户要是没关严，不得把整个屋子都冻住？有人提出疑问，立刻就会有无数人的思维发散。有人就说这窗户没关死，是不是故意留的。一个留字就能掀起腥风血雨。谁留的窗户，给谁留的，留来干嘛？这事顿时就牵扯到了黄婉清的身上。郑美琴原本是看热闹吃瓜的，见众人的关注点开始歪，她立刻就知道有人看黄婉清不顺眼准备败坏黄婉清的名声，毕竟黄婉清现在在农场的日子过的非常如意。肯定有人嫉妒。人一嫉妒起来那是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郑美琴想明白这一点立刻把手里的瓜子壳往地上一扔，大嗓门一张就骂道：“明明是赵天成跟高叶芳两人的事，干嘛要扯人家黄婉清同志，话那酸，这是见不得好过嫉妒心泛滥了吧。”人群里扯上黄婉清的人没想到郑美琴会维护黄婉清，一时没来得及反驳。郑美琴在农场家属区可是吵架的一把好手，知道吵架一定要快准狠，没等人接话，立刻又明说了。“黄婉清是我们靠山屯的人，年二十九她嫂子就接她回家过年，人从年二十九就离开，门也正常锁了，至于窗户，谁不知道咱们农场的窗户什么样，外面随便挑一挑就能挑开，所以这窗户还真不是什么给人留。”郑美琴在家属区很出名，靠山屯更出名。她这么一嚷嚷，立刻就让很多人歇了拖黄婉清下水的心思。主要是惹不起郑美琴，也惹不起郑美琴身后的靠山屯，特别是一些人想到吴卫民的下场，顿时就真不敢再招惹，免得目的没到达，反惹了一身腥。秦清曼的厉害跟靠山屯的彪悍在他们农场可是出了名的。但总有人想惹事，于是有人接郑美琴的话了，“谁知道这窗户是什么时候留的，说不定是留习惯了忘记关，这事，要主人才说得清楚。”赵天成根本就不认识高叶芳，虽然高叶芳长得也不丑，但他心中里就喜欢黄婉清。听了人群里的话，他神色一动。要是他主动说窗户是为他留的，他能不能得到黄婉清！赵天成这么一想呼吸就有点急促起来，心跳也在加快，比昨天晚上春风一度更让他兴奋与痛快。他喜欢黄婉清，从见到黄婉清的第一眼就喜欢。如果这辈子能跟喜欢的人生活，哪怕就是毁了对方的名声也可以，真那样，说不定黄婉清就不得不嫁给他，就连秦清曼也管不到。赵天成越想越激动，是真的打算就这么办。郑美琴一直留意着赵天成是神情，见赵天成神情不对，心中警铃大震，立刻骂起人群里挑事的人，“说得跟真的一样，别把你自己做过的龌龊事拿来栽赃人，要是觉得有问题咱们就报公安，让公安来查。”郑美琴看着人群里的一人目露鄙夷，“窗户这事要是你不说都没人想到还能这么解说，大家都是正常人，都往正常思路去想，唯有你偏偏跟别人不一样，怕不是你自己就天天给人留窗户吧。”万琳的脸瞬间通红，气得看郑美琴的目光就跟淬了毒一样。“怎么，敢做不敢说？”郑美琴本就看万家人不顺眼，这万琳年纪轻轻就一肚子坏水，她可一点都不惯着，“万琳，你不会就这么给男人留窗户留习惯了吧。”“你胡说。”万琳气得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郑美琴的嘴，她原本这么说也不是为了帮赵天成，她是为了他哥万良。据万良说，已经得手了。不仅得手了，证据也保留好，直等合适的时候把事捅出来就行。结果偏偏今天黄婉清的宿舍出事了。赵天成跟高叶芳这两个跟这间宿舍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被堵在了被窝里。不仅如此，听郑美琴刚刚的话，黄婉清年二十九就跟秦清曼回了靠山屯，那年二十九那天晚上跟万良睡了一晚上的女人是谁？万琳看向高叶芳的目光有了怀疑。她怀疑是高叶芳，但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黄婉清。秦清曼帮一个外人都不肯帮他们家人，万琳不仅恨秦清曼，还恨上了这个外人黄婉清，能毁了黄婉清，她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偏偏跳出个郑美琴。黄婉清不在，是最容易栽赃的，结果郑美琴护上了。万琳恨死郑美琴。郑美琴才不在意万琳恨不恨自己，她看万琳也嫌晦气，这万琳不是农场的职工，之前父母兄弟得势时在农场没少跟人掐尖。他家得势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卖面子的。郑美琴也被万琳气过好几回，虽然每次吵架她都能吵赢，但赢了也不痛快。今天是万琳主动撞到她手里的，虽然她没证据万琳有没有给人留窗户，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万琳跟农场不少男人不清不楚她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不，郑美琴立刻就把万琳架在火上烤了。万家现在在农场的日子难过，大庭广众下，绝对没人敢帮她出头。确实没人帮万琳出头，甚至大家在听到郑美琴的话后都意味深长地看向万琳，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嘲讽与意有所指。毕竟万家得势时是真的得罪了很多人。万琳被郑美琴反扣了黑锅，气得差点喷血，又见大家看自己的目光意有所指，她的脸色顿时黑沉一片，目光也在人群里寻找着。几个男人的目光在与万琳的目光对接后就立刻转移。当作跟万琳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让万琳更是又羞又怒，一跺脚，头也不回就冲出了人群。她不管了。反正她哥的事自有她哥来操心。不管万良算计到的人是谁，她哥没吃亏就行，大不了等黄婉清回来后再算计。万琳跑了，大家的视线又再次集中在赵天成的身上。赵天成原本是想顺着万琳给出的栽赃办法栽赃给黄婉清，结果听到郑美琴说可以报公安，顿时所有的激动都化为了乌有。他对自己没信心，面对公安，他绝对会说实话的。“赵天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欺负了人家高叶芳知青，总得给人一个交代，不然那不是耍流氓了吗？”郑美琴因为万琳也气上了赵天成，干脆就给赵天成挖坑。其他围观群众还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挤兑赵天成。此时见郑美琴出头，也知道郑美琴是靠山屯的人，大家立刻就看向了赵天成。“嘤嘤嘤——”床上，高叶芳裹着被子低头哭泣。哭就哭，还哭得非常有技巧，低头的角度非常完美地暴露了脖子上的各种痕迹。那些痕迹特别清晰，只要是过来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高叶芳此时其实有点懵。她昨天来黄婉清宿舍是来找东西的，结果进屋后发现床上有人，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