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河没耽误时间，到了知青点就向知青们说清楚公安局借用知青点住宿的事，嘎崽已经在他跟知青们说话的时候就跟周边几户人家打好了招呼。知青们听说公安要借住知青点，立刻收拾起各自的物品搬去了知青点周边的几户人家。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们有经验得很。半个小时后，赵河亲自带人来迎接方鲁一行人去往知青点。车开不进村，必定是要有军人留守。跟方鲁去往知青点的不是全部人员，公安全部跟着方鲁去了知青点，军人这边袁向阳命令一排防守车队与团结村，剩余人员也都带去了知青点。他们这的晚上特别冷，防守团结村的兵力起码得三班或者是四、五班倒才能熬过一夜。秦清曼跟楚楚跟在方鲁的身边。队伍里除了秦清曼一个女性，还有袁向阳带来的一个医务女兵，叫做田秋芸，医务兵除了防止紧急受伤事件，还能给秦清曼作伴。团结村的知青点还算大，相对的两座，挤一挤，每个知青点塞下了五十多人。秦清曼跟方鲁待在一个知青点。袁向阳也领着田秋芸来汇合。公安部门，公社干部，军队，分别代表着三方力量。赵河把方鲁一行人领到知青点客套了几句就带着民兵离开了，他就算非常想试探方鲁一行人的真正目的此时也不是时机，只能暂时离开。“这个村有问题。”秦清曼坐在炉火边说了这句话。人多，知青点不仅被大家快速打扫了一遍，就连炉火也都再次烧旺，天色渐晚，炉火必须不能断。“我怀疑洪卫国三个同志出意外了。”方鲁的神色也很严肃，他此时正坐在秦清曼的身边。这座知青点里只有一个炉子，此时炉子周边只有他跟秦清曼、袁向阳三人成年人。至于狼崽子跟楚楚，已经在炕上翻滚玩耍。小孩平时是要睡午觉的，今天没睡，这会干脆就跟狼崽子在上面翻着玩，反正炕上都换上了军队自带的简易睡袋，干净得很。“对了，秦同志，嘟嘟为什么扑赵河，这赵河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然嘟嘟为什么其他人不扑，只扑赵河？”说到正事，袁向阳也是一脸的严肃。狼崽子不会说话，秦清曼还真不知道狼崽子为什么扑赵河。但狼崽子是她养大的，她多少知道点狼崽子的性格。“这赵河是赵才是血缘比较近的兄弟，长得像，赵才昨天得罪了嘟嘟，嘟嘟今天扑赵河可能是把赵河当成了赵才，近前后发现认错人，才没下死手。”秦清曼说出自己的猜测。赵河要是换作是赵才，狼崽子绝对不会爪下留情，绝对会伸出锋利的爪子挠眼睛、脖子这种脆弱的地方，因为狼崽子是动物。攻击一定会选择一招毙命。“有可能，我也发现这赵河长得跟赵才比较像。”方鲁觉得秦清曼的猜测存在可能性。“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赵河身上有什么气味让嘟嘟产生了误解。”秦清曼想到赵才身上的那块黄金。“这个？”方鲁从证件袋里拿出装黄金的袋子。“我给嘟嘟闻闻气味。”秦清曼接过袋子走向炕床。“嘟嘟。”秦清曼站在炕床边招呼跟楚楚打闹的狼崽子。狼崽子听到秦清曼的声音就放开楚楚看了过来。“闻闻。”秦清曼从来就没训过狼崽子，也不知道狼崽子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她干脆打开证件袋用手绢把金块拿了出来，然后递到了狼崽子的鼻子下。“呼——”狼崽子面对靠近的金块用力喷了喷气，它不喜欢这东西，它还记得这东西是从哪里得到的。想到讨厌的赵才，狼崽子伸出锋利的爪子对着空中用力挥舞了一下，好像空气中有赵才那张脸。“嘟嘟，记住这个味道。”秦清曼是真没训过狼，只能凭后世里电视上警察训练缉=毒犬的大体常识指导着狼崽子。她相信聪明的狼崽子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嘟嘟，你好好闻闻，记住这个气味。”秦清曼接着把金块靠近狼崽子的鼻子。狼崽子歪了歪脑袋，一双清澈的大眼好奇地看着秦清曼。“记住味道。”秦清曼坚持不懈地把金块靠近狼崽子的鼻子。狼崽子跟着秦清曼生活了好几个月，很能察言观色。在明白秦清曼的意思后，它把鼻子靠近金块勉为其难地闻了闻，最终吐着舌头转头避开了金块，不仅如此，还把屁=股对准了秦清曼。秦清曼见此把金块装进证件袋还给了方鲁。“这……就可以了？”方鲁觉得有点儿戏。秦清曼无奈道：“嘟嘟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我也不确定行不行，不过我觉得可以做两手准备，派人去把赵老四的坟找到。”坟这种东西一定不在村里，去找赵老四的坟不会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与警觉。“我已经派人去了。”方鲁回答秦清曼，同时也有着自己的担忧，“我担心黄金不在赵老四的棺材里，所以村里也必须搜寻，刚刚我跟袁向阳同志各自派出了人手去村里转转，看看能不能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们的同志已经跟公安局的同志配合起来了。”袁向阳点头承认跟方鲁的配合。“洪卫国同志是南镇的特派公安，他对团结村应该比较了解，我们得先把人找到，我猜他们肯定探知到了有价值的情况，趁天还没黑，我们都出去走走，只要我们不过分，不会有村民阻拦的。”秦清曼不打算此时就停留在知青点。“可以，我们都出去走走，带上嘟嘟。”方鲁支持秦清曼的提议。“我也觉得适合走走。”袁向阳招呼自己的警卫员过来。“我们是分开走，还是一起？”秦清曼看向方鲁跟袁向阳，这会楚楚也抱着狼崽子站在了她身边，一切准备就绪。“一起吧。”方鲁觉得团结村形势有点复杂，不放心秦清曼跟楚楚单独行动。秦清曼视线转向袁向阳。“一起。”袁向阳也不放心秦清曼跟楚楚单独行动，这两人真要出事，卫凌回来能把他腿脚打断，为了自己的后半生，他是一定要跟在秦清曼姐弟两身边的。“那就一起。”秦清曼也没逞能，直接就领着几人出了门。刚出知青点，秦清曼就让楚楚把狼崽子放地上，狼崽子得了自由，立刻撒欢地奔跑起来，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秦清曼。见秦清曼跟上，它才更兴奋地接着跑。团结村跟靠山屯有点相似，依山而建，建筑物都是木质结构，加上是同一片天，狼崽子还以为是放风玩耍，直接就跟在靠山屯一样，在知青点的院子里转了几圈留下记号后就跑出了门。一只狼崽子大摇大摆在村子里的路上转悠着。一点胆怯的心思都没有。秦清曼几个成年人远远跟在狼崽子的身后，楚楚则跟狼崽子像在靠山屯那样一路打闹着，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不绝，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不少村里的小孩。小孩们小，可不认识狼崽子是狼还是狗。他们都羡慕楚楚。这年头人都吃不饱饭，可没谁家能养得起饭量不小的动物，所以这些小孩都眼巴巴地看着楚楚跟狼崽子玩耍。没有小孩不喜欢毛绒绒的动物。“这办法还不错，咱们不能从大人那里打听到有用的信息，其实可以从小孩处入手，别看孩子们小，但他们知道的事绝对不少。”方鲁低声说话，他能看出狼崽子是没有目的的乱跑，但效果却不错。“村里人可能防备进村的陌生人，但小孩绝对不会防备小孩。”秦清曼心里也有了一点底。“小孩，能让我摸摸你家的狗吗？”团结村有个小孩终于眼馋跟狼崽子玩耍的楚楚，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不行，我家嘟嘟除了家里人，谁都不让摸。”楚楚拒绝了小孩的请求。“那……那能让我跟你们一起玩吗？”狼崽子的颜值实在是高，刚刚跟楚楚套近乎的小孩最终还是没忍住心动。楚楚看向说话的小孩，这个小孩个头比他还高一点，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家底应该不错那种。“我可以给你糖吃。”跟楚楚说话这个小孩叫做赵真，别看他年龄跟楚楚差不多大，但他在团结村的辈分挺高。团结村只有一个姓，那就是姓赵。赵真跟赵才同一个辈分，村里不少年轻人或者是老年人都得叫他一声叔。楚楚没想到小孩居然会贿=赂自己，看了一眼赵振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纠结起来。他倒不是馋赵真手里的糖，而是考虑接不接对方的糖。“给，我们一起玩啊。”赵真见楚楚没拒绝，立刻自来熟地跑了过来，同时把手里的糖塞进了楚楚的手心，然后就热情地看着狼崽子。小孩还算不是熊孩子，楚楚说了狼崽子不喜欢被外人摸，他就没下手摸，只是热切地看着。赵真很稀罕狼崽子。全黑的狼崽子身上一根杂毛都没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又清澈又灵动，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狼崽子歪头看赵真，看着看着，后爪一蹬腿。一串冰花就飞向了赵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