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作者:番茄菜菜      更新:2023-05-01 00:21      字数:2831
  能调走那就走了,如果没动作那就是假消息。真要是调走的话……她家老陈一直兢兢业业想着再往上走走,结果好半天没动静。要是高南雁高升了去,不知道老陈什么个想法。孙秀梅想了想,觉得挺有意思。也就年后,等等呗,一个半月而已,很快的。办公室里,南雁看到了老张。这位在干校看大门的老战士近来也憔悴了许多,眼眶深陷显然最近日子一直都过得不怎么安稳。看见南雁过来,老张头气得都想要打人了,“你说这四伢子咋就不听劝呢,跟他说别吃饭那么快别吃饭那么快,就是不听劝,现在好了,遭罪了吧?”骆主任怕南雁听不懂,小声解释:“首都那边说咱们厂长是食道癌早期,可能跟他饮食习惯有关,不过手术还挺顺利。”南雁闻言一阵沉默,她其实也提醒过。好在是早期,手术也顺利,只要往后注意些问题应该不会太大。骆主任正在往首都那边拨电话,等南雁听到了孙副部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钟厂长会转院到首都去做手术。“跟你说个好消息,法国那边暂定今年春节期间来咱们这进行国事访问。”“那真是好消息。”虽然国家部分尊卑贵贱,但是法国总统的国事访问比非洲那边的拜访意义更大!“还有个好消息,这次戴高乐将军到访,咱们可能会跟法国方面洽谈一些合作。”孙副部提醒了一句,“要把握机会。”作者有话说:更啦,我尽快调整到中午更新去第43章 文化输出机会?南雁觉得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在美苏两个超级大国之间博弈的国家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中央有最为顶级的领导者, 千百年来才出这么一位。南雁倒也不用担心国家把握不住机会。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无法帮国家把握机会啊。所以这是孙副部以私人名义在提醒自己,要自己把握机会。总统先生访华, 对她而言也是机会?南雁笑着想,总不能说还要喊自己作陪吧。这个念头把她都逗乐了, 怎么可能。国事访问应当不会掺杂这种私人的问题。出色的政治家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何况法国那边也并非铁板一块, 南雁当时也没少看到其他小道消息, 无非是盼望着总统先生去世,希望有新的领导人出来。那可是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人啊。真要是新的领导人上台,才知道前任的好。言归正传, 南雁也不觉得法国总统会来陵县这么个小地方视察。既然两个可能性都为零, 那么孙副部说的“把握机会”又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南雁也没想出太好的答案。挂断电话后,她站在那里微微失神。办公室里老张还在生气, 又气又恼。骆主任安抚这边,又留意着南雁这边, 一下子竟是有些忙不过来。“怎么样?”“没什么事,孙副部已经做了安排,等回头厂长好了,可得好好感谢人家一番。”虽说之前就知道这事, 但听到南雁这么一说骆主任还是放心不少,“是啊, 就是往后得好好注意, 怕是不能吸烟喝酒了。”“吸烟喝酒又不是啥好习惯。”骆主任难得看南雁情绪外露——她是不喜欢闻烟味的,每每这时都会蹙一下眉头。偏生吸烟的人又多, 不好说什么。这次遭了那么大的罪, 可不是只能往好处想了吗?正想着南雁已经在安慰老张头, “要不回头让骆主任安排下,您去首都骂厂长一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当缩头乌龟?”骆主任:“……”姑奶奶哟,都这个时候了,咱能别胡说八道了吗?没看到这位正在气头上吗?老张头:“我骂他的次数多了,他什么时候听过?”南雁点头,“这次不一样,他现在刚动了手术虚弱着呢,您一手一个钟厂长,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老张头瞪了一眼,“他哪里得罪你了?这么想收拾他。”“哪有?厂长对我好着呢,还说要送我去上大学,比我亲爹对我都好,我怎么舍得收拾他?这不是惹您生气了吗?我想让您出口气,不然憋在心里头再生了病怎么办?”南雁来之前,骆主任好话歹话的说着,压根没用。如今听到南雁这么一说,不得不承认有些话自己是真说不出来,还真得这么个年轻女同志来说才好使。一来人家关系亲近,别看年龄差大但忘年交别人比不了。二来你舍得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吹胡子瞪眼甚至动手吗?瞧着被安抚下来的老张,骆主任也连忙说道:“南雁同志说得对,等厂长回来咱们都盯着他,他要是再不听话,我递绳子您抽他,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老张听到这话眼眶一红,“我就是心疼这孩子,命苦。”小小年纪家里头就被日本鬼子给屠了,战场上九死一生回来原本能过安生日子,可媳妇又得病走了。他孤寡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但舍不得自己养大的这孩子吃苦受罪啊。又得了这么个病,往后身体可得好好养着。就那倔驴脾气,真能听话?南雁听到这话一时间怔怔,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张一贯看得开,如今却是这般,大概也是被这食道癌给吓着了。骆主任倒是觉得这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就等厂长回来,让组织上施加点压力,给他安排相亲什么的,让他找个媳妇相互照拂嘛。”“牛不喝水还能强摁头?”骆主任:“……”照你这么说我也没啥好办法了。找人再婚无疑是最便捷的途径。但这并不符合钟厂长一贯的主张——他从来不觉得女性的职能是照顾家人的家庭妇女。别说组织施压,就算中央的人来了他不听就是不听。找保姆也不靠谱,钟厂长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牺牲战友的家人,让他再花钱请保姆,他肯定不舍得。这事一下子就成了个死局。南雁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倒是褚怀良听说这事后嗤笑一声,“你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就糊涂了呢?想要解决这事还不容易?”南雁虚心请教,“怎么说?”“我给你出主意,你请我吃饭。”“喝西北风成吗?”褚怀良:“……有求于人还这么强硬,你也得有点求人帮忙的样子吧?”他也知道是自己先开的口,也不是南雁在求人帮忙。“这事其实真不难,老钟的钱是照顾战友家人,给战友父母养老送终。你回头让骆长松问问看,有哪家离咱们这边近,看能不能安排过来,反正食品厂就要开始生产经营,到时候给烈士家属安排个工作也不麻烦。”自己眼前站着的不就是个烈属吗?“打听下找个没改嫁的,上头有公婆下头有孩子,这样你给女同志安排个工作一来给家庭多点进项,二来不是养老送终吗?不在身边养个屁的老送个屁的终?不过这也得好好打听下,别回头再请神容易送神难。”褚怀良说这话倒也不是信不过人。只是姚知雪家的那事不就是前车之鉴吗?财帛动人心,一旦涉及到利益关系很多事情都会变了味。所以要好好打听。南雁嘟囔了一句,“都是烈属区别也不大。”褚怀良的提议是不错,但太麻烦了些。这事交给骆主任头疼去,南雁在厂子里巡查一圈后发现没什么事,就回家属区那边找人来干活。一天给八毛钱,有的是人报名来干活。堆满了建筑垃圾的食品厂厂区很快就被收拾了个七七八八。南雁又找了几个人来把内墙收拾了一通。内墙上挂着的水泥块被刮了下来,还是有丢丢难看。果然原生态的美十分有限,还是得刷大白刷红漆才行。一期工程先这么着吧,等回头食品厂营业挣了钱再说。